“我所聽到的,都是真的,只是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成爲死對頭,生意場上多個朋友少一個敵人,不是很好嘛?我不懂你們的恩恩怨怨,但你單純爲了白歆羽,爲了你那點私情,我覺得大可不必。”
顧淮安只覺得頭腦轟鳴一片。
她知道了。
但同時,她也誤會了什麼!
“我不是爲了白歆羽。”他喑啞着嗓音道。
她追問他,“那是爲了什麼?”
顧淮安一時哽住。
他沒法告訴她,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而白歆羽就是顧雨。
他艱難的吞嚥,說,“你只需要知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白歆羽的替身,我對你顧雨的感情是很純粹的,這就夠了,其餘的,我都不需要解釋了。”
顧雨脣角蔓延上苦澀,“替身還是不替身什麼的,我並沒有那麼在意。”
因爲沒對他付出真心實意,所以她沒有很大的感覺。
不會喫醋,不會瘋狂的嫉妒。
她深深的看向他,“我相信你對我的好,相信你的純粹,我也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不想讓你走錯了路,我想爲你做最後一件事,就是勸你回頭。”
顧淮安怔了一下,隨即苦澀一笑,“最後一件事?你……你這是要跟我告別?”
看着他落寞的樣子,她也是不忍,但她不想讓自己,再跟他陷進去了。
從成爲顧淮安的未婚妻的一開始,她是滿心期待未來的生活,後來味道就慢慢的變了。
她發現自己看不透他,她好像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他也沒有真正去了解過她,她喜歡做服裝設計,他卻阻攔。
他始終不能懂她的心。
她的內心一直對她吶喊,不要過那種“勉爲其難”的婚姻生活。
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想及時止損,也免得連累了他。
她看向他,“是時候離開了,我已經找了一份工作,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顧淮安慘淡一笑,“沒想到你會這麼對我說,看來,你是完完全全被厲衍爵這個人給騙了,我早就知道,他不會甘心罷休,果然如此。”
顧雨驚詫的看向他,“你說什麼。”
顧淮安指了指旁邊一個咖啡館,“我本來想逃避,不想跟你談這些的,但沒想到,你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厲衍爵,看來有些事,我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以前總覺得,你像是一塊乾淨的白紙,不應該讓你沾染那些髒污的東西,但沒想到,厲衍爵先發制人,他的手段已經不敢恭維。”
“看來,我們是時候要好好談談。”
顧雨震撼又震驚的看着他,她愕了一下,跟着顧淮安過去咖啡廳裏入座。
他點完了咖啡,緩緩開口,“生意場上的事,本來就很複雜,以你的單純瞭解不來,我可以解釋,生意場絕對不是真善美的世界,從你站上去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掠奪戰爭的開始。”
“所以,我對付厲衍爵,從來就不是一種個人行爲,是我們這一波人,在政府的授意下做出的決定,我們是爲了大局,爲了整個市場,背後的政府也是推波助瀾的一波好手。”
聽着,顧雨的眉頭越蹙越緊。
誠如顧淮安所說,她是很不瞭解生意場上的廝殺,而對於顧淮安去狙擊厲衍爵,也沒法用正義道德來評判。
顧淮安又接着說,“我救了你,我塑造你,一個男人愛上自己塑造的女人,這樣有錯嗎?我並不覺得,自己對你的感情是可恥的,反而厲衍爵,他做出了許多可恥的行徑,比如在你面前污名化我。”
“我本來不想揭露出他的醜事,但如今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說了,實際上他和白歆羽的婚姻早就出了一系列的問題,他不過是不如意,把麻煩找到我身上,從而找到了你,把你作爲白歆羽的替代品,一個精神寄託而已。”
“婚姻裏失意的男人,都有類似的通病,我見過太多這種人,也見怪不怪了。”
“他對你說的話,當不得真,我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還是讓你受了他的困擾。”
顧雨心思一緊,他所說的,一切從情理上,都能講得通。
可是她心底,還是莫名的相信厲衍爵,總覺得他不像是那種小人。
他在她的心目裏,理應是一個君子。
而顧淮安所說的厲衍爵,心思齷齪,爲了自己的私心在編排故事。
她想到,厲衍爵帶她去驗DNA的時候,那麼的認真較真。
如果一個人編故事演戲,他能做的如此逼真嗎?
而就在這時——
顧淮安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看到手機上傳來的信息,臉色一下子蒼白。
他捏緊了手機,隨後就出去打電話了。
顧雨看他慌了的樣子,也跟着心裏打鼓。
她何曾見過顧淮安這樣慌過,他一向那麼優雅有禮貌,就算接電話也會跟她說。
而這次,他抓起電話就走了,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咖啡被店員端上桌來,她喝了一口,下一口卻怎麼都喝不下去了。
心裏頭藏着事,做什麼都不是滋味。
顧淮安去的時間不算長,很快他就折身回來,抓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跟我來!”
她要快步的走,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要做什麼……”
而顧淮安根本沒有心思回答她,他將她直接塞到車裏,然後親自開車。
他的車飆得很快,像是不要命一樣,嚴重超速。
終於趕到了地點,他停了車,就把她從車上拽下來,“快,我們趕時間。”
顧雨下車後驚呆,這不正是,她被厲衍爵做DNA檢測的那家醫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