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藍只能打開了小蛋糕,哄着他說,“丟丟,你看媽咪給你帶什麼來了。”
小傢伙的饞蟲一動,但隨即撇撇嘴,從抽屜裏拿出來一盒小餅乾,“這是小雨給我買的,比你的好喫一萬倍!”
蘇蔚藍見自己根本攻陷不了這個小傢伙,就只能裝作正常的樣子,給丟丟洗水果,然後削蘋果來喫。
丟丟一邊啃着顧雨的小餅乾,一邊就偷偷往她身上瞄。
在蘋果片弄好後,他直接給推到一邊,“我不喜歡,我要喫橙子!”
蘇蔚藍只能忍氣吞聲,又給他弄了橙子。
只有熬過了半個小時,厲衍爵纔有可能放過她。
看着這麼一個小屁孩,如此捉弄自己,蘇蔚藍真的氣到爆炸,恨不得找點毒藥,把白歆羽生養的小玩意兒毒死。
就在她一次次被難爲,要掀桌子不幹的時候,楚原燁竟然來了。
蘇蔚藍想到楚原燁算自己哥哥,趕緊就湊過去,跟他告狀!
果然,楚原燁聽後,就臉色一板,對丟丟說,“我們丟丟今天怎麼這麼調皮?是不是生媽咪的氣了?那就罰媽咪,天天給丟丟買這個小餅乾好不好?”
丟丟噘嘴,“這纔不是媽咪給我買的,這是小雨給我買的,我最喜歡小雨買的小餅乾了!”
“真不是你媽咪買的?”楚原燁一驚。
“不是啊。”丟丟喫完一塊小餅乾,還意猶未盡的吮了一下手指,“真好喫,小雨真好。”
楚原燁看着這個餅乾,陷入沉思。
這是一個比利時的小衆品牌餅乾,當初在國外的時候,白歆羽就非常喜歡喫。
但這種餅乾很難買,那家工廠中間經營不善,直接關了,白歆羽一直都覺得很遺憾。
而恰好也是在最近,這家餅乾廠被收購了,那個系列的餅乾又重新生產了,他昨天看到還買了兩盒,準備送給白歆羽的。
而這麼巧合的是,顧雨也喜歡,買給了丟丟喫。
唐嫿見丟丟這麼寶貝顧雨的小餅乾,不免朝着楚原燁哀怨,“哥,丟丟這個小傢伙鬼迷心竅了,我買了他最喜歡的小蛋糕,他都不稀罕,反而一直喫這個破餅乾,這也不是什麼好餅乾啊,就是一個小廠產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處。”
剛剛她看過餅乾的包裝了,不上檔次,還是個小工廠產的,完全沒有逼格。
楚原燁被她的話給驚到。
從何時起,白歆羽開始嫌棄破餅乾了,還嫌棄是小工廠的。
這樣子的白歆羽,看起來極其的反常。
一個人生病以後,就連口味,也會發生變化嗎?
楚原燁沒有表露出什麼,便哄着她說,“丟丟大概是叛逆期,回頭我好好教育他。”
蘇蔚藍委屈的點點頭,“好吧。”
而丟丟卻得意的朝着她吐舌頭,嫌棄她管太多。
蘇蔚藍也是各種煎熬,才熬完了這半個小時,她從病房裏出來,就被厲衍爵的人帶走,給押送了回去。
她不是沒有想過跑路,但厲衍爵的手下訓練有素,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可她的身份是相當的尷尬,她是通過葉琛,從監獄裏跑出來的。
要是她喊了叫了,結果就是被逮回監獄裏去。
而且搞不好,還會來一個槍斃!她的小命立時就沒了!
蘇蔚藍越想,就越覺得這樣不靠譜,她還是要等待機會逃出去纔行。
只要她龜縮的夠久,總有一天能蹲到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跟着厲衍爵的人,乖乖的走了出去。
……
顧雨來到醫院,就看到丟丟抱着餅乾愛不釋手,她趕緊過去,叮囑他,“這個餅乾雖然是低糖的,但也不能多喫,還是要好好喫飯。”
本來在幫丟丟找畫本的楚原燁,登時怔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多吃了兩塊餅乾,白歆羽也是用一模一樣的話,來叮囑他的。
這個顧雨和白歆羽給他的感覺,怎麼就這麼像呢!
丟丟沒看到楚原燁此刻的驚奇和震撼,他親暱的抱住了顧雨的脖子,不禁感慨,“小雨,你真好。”
顧雨忍俊不禁,“有那麼多人愛你,他們都很好很好啊,當然了,我們丟丟是最好的那一個,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那麼多的寵愛。”
丟丟被她的話,給捧的分外舒適,不禁翹起脣角。
不過繼而,他的小臉就垮了下來,“我媽咪不好了,她變了,我好傷心。”
顧雨一怔,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
這孩子和白歆羽之間,一直都怪怪的,前些天,丟丟還嚷着白歆羽不是真媽咪來着。
不過現在,看樣子孩子願意承認白歆羽這個媽咪了,就說明關係緩和一些了。
她握住了丟丟的小手,“那丟丟就把心裏話,去跟媽咪說吧,也許丟丟的媽咪聽了丟丟的心裏話,就變回來了呢。”
“哎,我也不知道。”丟丟遺憾的嘆氣,惆悵萬分。
“本來我還以爲,她不是我的真媽咪呢,可是爹地告訴我,她願意捐骨髓給我,那……她就是我的真媽咪了吧,是我想多了。”
顧雨聽到這個消息,開始爲丟丟高興,便問他,什麼時候動手術。
楚原燁接話,“手術就在下週,顧小姐能方便告訴我一下,爲什麼突然想起買這個餅乾給丟丟嗎?”
顧雨平常生怕跟楚原燁尷尬相對,都是跟他保持着一種客氣疏離。
這次,他突然問起來餅乾,令她覺得詫異。
在微微驚詫過後,她收斂了多餘的情緒,很是大大方方的說,“就是偶爾看到,覺得不錯,楚先生,這個有問題嗎?”
她在買之前,其實也做過相關的功課,這個給丟丟喫沒有問題。
如果楚原燁存心來刁難她,她也絕對有法子應對。
顧雨就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態度,量他也不會小瞧了她。
楚原燁忙說,“沒有問題,我就是對這個餅乾挺感興趣。”
面對顧雨這番有些小強勢的性格,他總覺得,這跟白歆羽很像,都是外柔內剛。
而想到白歆羽的事情,他便輕蹙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