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也想明白了,他們這些人能夠欺負她,是因爲,他們都比她強大。
“白歆羽啊,你還要多多努力一點兒,現在這些,是不夠的。”想着,她就是苦澀的一笑。
現實根本沒有給她打盹兒的機會,她接到了一連串的投訴電話,全都是來自於她的網店。
畢業這兩年,她並沒有將設計束之高閣,而是跟一位好友,在網上開了一家獨立設計的服裝店。
之前盈利還算不錯,只是最近這批貨,出了嚴重的紕漏
“衣服穿了幾天,就嚴重掉色差評”
“我的衣服也掉色了,可把我害苦了,店主傲嬌了,說好的保持本心呢”
“嚴重懷疑,原店主把這個店賣了,現在的品質,讓人沒法容忍差評,再也不會買這家了”
看着這些差評,白歆羽焦慮滿滿。
也不難猜,一定是代加工廠偷工減料,用了便宜的布料,才導致成品掉色。
她一一聯繫買家,給她們退款道歉,然後就奔到郊區的代加工廠,準備去追究他們的責任
只是
等到趕到的時候,原來的工廠,已經人去樓空。
“小姑娘,這裏啊,前幾天就空了,老闆欠了高利貸,躲不過追債的,已經跑路了。”看門房的大爺,忍不住過來叮嚀了一聲。
“那您有能聯繫到他的法子麼”白歆羽隱約覺得事情很不妙,但也不能確定下來。
老大爺擺了擺手,“哎,存心跑路的,哪會留下什麼線索,像你這樣來要賬的也不少,都沒什麼結果的。”
說完,老大爺就佝僂着背,進去灑掃了。
她立在原地,感覺頭頂嗡嗡作響。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是倒黴,但冥冥中,她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手機震動,來了一條短信。
“回家”
簡單粗暴的兩個字,一看就是出自誰的手筆。
男人啊男人,明明是他做錯了事,他還這麼霸道的要求她。
簡直天理不容
一想到他狂暴的那個吻,她就心裏膈應的厲害。
“厲衍爵,我白歆羽絕對不是,能讓你任意擺佈的玩具”她惡狠狠的敲了一行字上去,等到要按發送鍵的時候,卻遲疑了
她很少有這麼不堅定的時候,但這次,還是糾結起來。
心情很複雜。
真是討厭。
也不知道厲衍爵搞什麼鬼,認不出來那個醫師舊識不說,還對她發那種火
“叫你舉棋不定”
她懊惱的就朝着自己的右手手背拍了一巴掌,算是懲罰自己,然後將短信對話框裏的字,一個個刪掉。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正好,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夜幕降臨
徐巖在路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停好車,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總裁,這裏實在不好停車,太考驗技術了。”
厲衍爵往車窗外看了幾眼,破破爛爛的街區,路燈昏暗不明,牆上有一堆不雅觀的塗鴉,溝壑處雜草叢生。
明顯已經沒人來管理,接近於荒棄了。
他忍不住蹙眉,黑着臉跟他確認,“你確定她在這裏”
厲衍爵更深的皺眉,“喝酒來這種地方幹嘛”
徐巖有些委屈,“這,這我怎麼會知道啊,以前我跟白小姐也不太熟”
“真不熟”男人不太信他,挑眉盯了他一眼。
“我以我的年終獎保證,我跟白小姐絕對不熟”徐巖一聽,這正是表忠心的時刻,立馬起了手發誓,還附帶一連串的往日感言
“要知道總裁您以前,很不喜歡旁人干涉您的私生活,我聽說哦,當初就連夫人都不知道您談戀愛了,這保密工作,做得是相當的好啊”
“夠了。”
厲衍爵打斷了他的話,靜默一下,道,“你先上去探探路。”
徐巖面對厲衍爵的人生準則,就是服從,二話不說,他立刻就跑上了樓梯
樓上是一間破舊的酒吧,裝潢設計和擺設,已經很陳舊了,裏面的面積倒是不小,各種人都有,可謂是魚龍混雜。
徐巖粗略的看了一眼,推門走進去,就差點被室內濃重的煙味,給逼退回去
但一想到自己的使命,他只能死撐着往裏頭走
五分鐘後
厲衍爵被徐巖,推了進來。
酒吧裏濃重的煙味,立時讓男人蹙了眉,徐巖撐着狗膽,爲他指了指,吧檯邊上,白歆羽的身影。
白歆羽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面前擺了滿滿一排空的玻璃酒杯,身前還有一排啤酒。
這會兒,她是直接拿着酒瓶仰頭猛喝,一點都沒有雅觀可言,看得厲衍爵臉色黑了又黑。
“咳”
徐巖走到白歆羽跟前,站住,輕咳了一聲。
白歆羽放下酒瓶,瞟他一眼,再往後一看,就看到臉色陰沉的厲衍爵。
他怎麼來了
她一愣,隨即苦澀的勾了勾脣角,不再給他眼神,伸手去拿另一瓶酒。
視若無睹,肆無忌憚
厲衍爵被她的態度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開口就是命令,“跟我回家”
白歆羽正眼也不瞧他,“這裏挺好的,爲什麼要回去啊,回去給你欺負麼”
“我怎麼欺負你了。”
白歆羽聽了這話不由得冒火,放下酒瓶,故作驚訝道,“啊,是麼你都沒有欺負我,沒給我亂扣帽子,沒把我認成別人,沒胡亂八遭吻我啊呀,我知道了,你是人品太壞,所以才覺得沒有欺負我啊”
聞言,厲衍爵的眉頭跳了跳。
什麼叫做,胡亂八遭吻她
他的吻技,有那麼差
還是說,跟那個顧淮安比,顯得差勁
該死
這麼一想,胸口就像堵了棉花一般
厲衍爵不想跟她多扯,伸手就去拉她,扣住她白皙的手腕,冷聲道,“白歆羽,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白歆羽起初被他的語氣攝到,微微一愣,但酒勁上來,頭頂暈暈的感覺,讓她腳步有些凌亂,腦子也不太清醒了。
身子不由得前傾,盯住他的眼睛,“你說我嗎你在威脅我厲衍爵,你說你壞不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