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歆羽的頭髮在剛纔的掙扎中有些亂了,隨意的散落在肩膀上。
她微微低着頭,似乎是不敢去看他的樣子,臉頰粉嫩。
厲衍爵突然覺得,喉頭一緊。
腦海裏沒來由的就想到,那天晚上,他親吻着她鎖骨的情形
他挑了挑眉,正想說什麼,可不想這時候,白歆羽的手機突然響了
白歆羽下意識的回過神來,連忙推了厲衍爵一把,去接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蘇可妍尖銳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出來
“我有個重要文件找不到了,你趕緊來公司”
白歆羽看了手機一眼,才發現經過厲衍爵剛纔那麼一折騰,她已經快遲到了。
“好。”
白歆羽匆匆掛斷電話,甚至連告別都來不及和厲衍爵告別,趕緊就往樓下走。
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才突然想到什麼,一把捏住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她可絕對不能戴着這個項鍊,去公司工作。
想到這,她趕緊想將項鍊拿下來收好。
可她手纔剛擡起來,就聽見厲衍爵不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白歆羽,誰允許你把項鍊摘下來了”
白歆羽的手一僵,轉頭看向厲衍爵不悅的眉眼,尷尬的解釋,“這麼貴重的項鍊,我帶着去工作不合適。”
她說的真誠,可厲衍爵卻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只是挑起眉,邪肆開口,“我幫你戴一次,人工費算多少你給我結一下賬。”
“”
他這邏輯,讓白歆羽目瞪口呆。
可偏偏,她沒法反駁他。
像厲衍爵這等人物,在海城,那絕對是大佬中的大佬,他的人工費,她肯定是付不起的。
算了。
就先假裝戴着吧,大不了去公司後,再摘下來。
週末的白家,顯得空前的慘淡和淒涼。
白歆羽剛剛踏入庭院,就見白振榮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拿出兩張離婚證來,“這是你要的,還有你媽媽那些陪嫁,能找回來的,都給你拿回來了,沒能找回來的,我還在努力找。”
白歆羽伸手過目了離婚證,鋼印很真實,她用手摩挲了兩下,又問,“現在她是白家的傭人”
清淡語調,吐露出來的字眼,卻是咄咄逼人的質問。
白振榮面露尷尬,“歆羽,這事還得通融一下,你阿姨她多年來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會幹那些髒活累活,我打發她回老家了,往後你回家也自在,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
“再說,咱們白家好歹是有頭有臉的,要是傳出去,我白振榮的前妻,還被我留在家裏當傭人,那多難聽啊。”
“趙瑜就不是你的前妻麼你二話不說,把她趕出家門,還百般,你就不怕丟面子了”她氣得,當即反駁他。
聽到這樣的答覆,她心裏憋悶的厲害。
雖然白振榮和曹琴離婚,但這不代表着,曹琴從此沒好日子過。
畢竟這只是白振榮的權宜之計,她都能想象到,曹琴被送到鄉下後,照樣有錢喫香喝辣的情形,怕是這個風頭過了,人就被接回來了。
聞言,白歆羽就冷冷的嗤笑,“送羊入虎口,然後再讓你,利用她脅迫我”
知道白振榮狡猾,她並不會上這個當。
白振榮被她看穿,面露難堪,正當這時
曹琴就拉着一個行李箱,走了出來。
她的雙眼深陷紅縞,面上全是眼淚乾涸的痕跡,等走到白歆羽面前,眼淚又淌下來,充滿內疚的開口,“歆羽,阿姨知道錯了,以前都是阿姨對不住你,就求你,寬宥你爸爸,是我迷惑了他,我就是個沒良心,不長眼的。”
白歆羽擡眸,雙眸冷冷地看向她。
曹琴哭得動容,演這一出,真是用心良苦。
無非是想把罪責攬在她一個人身上,替白振榮說好話,也好讓白振榮感念她的付出,別忘記她的辛苦,早日接她回到這個家。
見她不說話,曹琴抹了抹眼淚,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剛走兩步,腳下一崴,人虛弱地倒下來,楚楚可憐。
白振榮見狀,下意識地,上前就想扶人。
白歆羽立於一旁,瞥了一眼,便飛快地道,“我和我媽摔倒的時候,你可沒想着扶一把。”
白振榮被她說得,當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收回向前的腳,假裝訓斥道,“曹琴,你作惡多端,現在知道錯,已經晚了還不趕緊滾蛋”
“對不起。”曹琴不住的流眼淚,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順着他的話,就悲痛的說,“我這就走,滾回我的鄉下,再也不敢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我讓你走了麼”
白歆羽臉色越來越冷,不屑的勾脣,“曹琴,你以爲有他給你打掩護,你能順利跑得掉”
曹琴被她呵止住腳步,恨得咬牙,不禁求助的,頻頻使眼神給白振榮。
這一切,通通都落入了白歆羽眼裏。
她冷冷的開口,對着白振榮道,“這個女人不想當傭人,那既然這樣,她就得過了我這關,而不是由你我跟這個女人恩怨,是時候算清楚了,你想攔着還是由着我,你選吧。”
白振榮頓時進退兩難。
要是他離開,就是等於放話,任由白歆羽蹂躪曹琴。
要是他不離開,那就是,他還護着曹琴,到時候惹惱了白歆羽,他一毛錢都拿不到。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公司,就沒了
一想到,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變成一個窮光蛋,白振榮被嚇得不行,心頭的恐懼越來越烈。
他只得殘忍的看了一眼曹琴,訓斥道,“歆羽說得對,你既然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她要跟你算賬,你就得配合她”
“我我不”
曹琴聽他的意思,就是要棄車保帥,登時就急的哭了出來。
這次是真哭,她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