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氣得要命,激動到上去就要抓白歆羽的臉。
白歆羽卻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低聲在她耳邊狠狠警告,“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你要讓記者看看,顧太太潑婦的一面麼”
“你”
顧母在意自己的形象,手上的力道盡失。
她拿出來了顧太太的威嚴,對向一衆記者,說,“各位都看到了,我兒子在婚禮上失蹤,不是因爲不滿婚事,而是被這個惡毒女人綁走的,我必定會將法律責任追究到底”
白歆羽的耳邊嗡嗡作響,頭腦轟鳴,也不知道他們一行人,是何時離開,怎麼離開的。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眼前蒙上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
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好心去救顧淮安,卻被林映汐和顧母,倒打一耙。
這是怎麼樣的冤孽
她艱難的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往前一步一步的走去。
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她心底“咕咚”一下,緊張的擡頭,看向來人
對上的,是男人晦暗無比的深眸。
是他。
“厲衍爵,剛剛你去哪裏了。”她倉皇的問他。
只是出口,卻是喑啞的哭腔。
好難聽。
連她聽起來,都不想聽第二遍,不知道厲衍爵聽了,是什麼感想。
只見他的脣角繃着,深眸裏無波無瀾\0
果然,他也覺得很難聽吧。
就在她後悔自己這麼問的時候,就聽到男人冷冷的開口,“我一直都在。”
她聽着,臉色一陣慘白。
厲衍爵並沒有離開這裏,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她的受傷,她的窘迫,她的絕望。
通通
毫無例外的落入了他的眼裏
他的心裏,一定在嘲笑她吧。
她無奈的牽起一抹脣角,走過去推他,“我剛剛沒有看到你,沒想到你還留在這裏,現在我推你回去吧。”
“你是沒有看到我,還是因爲看到了舊情人,眼裏就只剩下他。”聽着她多此一舉的解釋,男人只想冷笑。
白歆羽的步子就此頓下,她咬着脣,用了好久,才否認掉他的話,“不是。”
“不是”聽着她無力的否認,男人怒道,“白歆羽,從你見到他開始,你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這話,我沒說錯吧”
“那是因爲我清楚,他的身體狀況,我”白歆羽試着解釋,但對上他憤怒的眸,她就覺得,自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他認定了的事,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聽。
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麼。
她的態度,掐掉了男人心底僅剩的一點光亮。
原來
對着他的時候,她連解釋的意向都沒有。
而面對顧淮安,她緊張的不可方物,整個人都不管不顧起來
白歆羽能明確感受到,周圍的氛圍都冷凝起來,她動了動脣,卻也已經說不出什麼,只好推着他,入住了度假村酒店。
“只有一個房卡,我”
“”
白歆羽沒法反駁他,只好陪他進了總統套房,她本想在客廳打地鋪,男人卻用眼神告訴她,不可以。
她只能按照老規矩,在他的牀邊打了地鋪睡下。
因爲顧淮安出了事,上半夜輾轉反側,一直沒有睡着。
她實在睡不着了,索性起來,準備出去喝杯水,在經過厲衍爵的牀邊時候,她不禁腳步滯住
男人左手手背擱在眼睛上,安安靜靜地躺半在那,月光的朦朧光線罩着他的五官,柔和了他凌厲的輪廓。
哪怕是睡着了,他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氣場,依舊沒收斂,冷冰冰地難以相處。
白歆羽輕聲退出臥室,去廚房喝了杯水,然後回房。
男人還在睡着,緊閉着眼,只是修長的眉微微地蹙着,被角掀開了些。
白歆羽躡手躡腳地靠近,注意到燈光下厲衍爵的眉目尤爲清明,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她過去給他理了理被角,剛要收回手,手腕卻被牢牢抓住。
白歆羽錯愕地,看向厲衍爵的臉。
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到他因爲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眼神很冷,卻也很專注。
讓白歆羽感覺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她慌張的錯開視線,同時下意識地去抽自己的手。
結果卻沒有抽得動,因爲厲衍爵沒有放手的意思。
白歆羽的耳根子立馬發燙了,又用了幾分力,卻也明顯察覺到,他也加重了力道。
一股子羞惱感,讓她擡頭瞪向他,“你放開我。”
“怎麼,不讓我碰”男人的臉上,突然戾色盡顯,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就將她撂上了牀
白歆羽的身子,匍匐貼向綿軟的牀鋪,一陣心悸。
這男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不是雙腿殘疾麼
待她沒有反應過來,男人便一把扭過來她的身子,自上而下的看向她,“不讓我碰,那給誰碰顧淮安,還是秦非墨”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燃起一道火焰,恨不得將她生生焚碎
“都沒有。”下意識的她想反抗他,伸手推拒他的胸膛,“厲衍爵,你放開我,我跟顧淮安早就結束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麼”
男人冷厲的眸子一眯,手掌沿着她溫潤滑膩的臉頰緩緩往下,最後停在她的下頜處,托起她的臉龐,強迫她露出細白的貝齒,威脅,“如果真結束了,讓我檢查下,怎麼樣”
“檢查什麼,你你趕緊放開我”她只覺得他眸子裏火光攢動,危險的很,想要推開她,卻敵不過她的力氣
“當然是檢查,你的身子”他的手,強掰住她小巧的下巴,出口冷冽。
白歆羽只覺得,自己連身上的毛細血管都緊張起來。
在他說出“檢查身子”的時候,她整個身體都在發抖,眼淚在眼眶裏不停地打着轉,脣瓣更是不受控制地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