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角緊繃,猶如暴風雨驟臨。
眼前這個女人,他歷來瞧不上眼。
她的那些個小手段,更顯得她面目可憎
他不願去相信她的話,但她拿出來的證據和說辭,都是天衣無縫,他一時間沒法證明她說了謊。
那個孩子,已經被她流掉了,沒有親子鑑定可做。
唯一的法子,就剩下反證。
帶白歆羽去做親子鑑定麼
若是因此,傷了她的心,必將得不償失。
爲今之計,就是暫時將喬安染穩住。\0
免得她跑到沈佳容的面前,胡說八道,危及白歆羽母子倆的安全。
男人心思篤定,雙眸陰鷙地盯着她,冷冷地開口,“給你一分鐘。”
說完,他便不願再看她一眼,背過了身去。
喬安染眼角含淚,她看着男人背過去後,那修長挺拔的背影。
他把他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白歆羽。
留給她的,只有反感和不耐。
她喫力撐在地面上的手,愈發的冰冷
心裏對白歆羽的恨意,猶如藤蔓纏繞了她的咽喉,越纏越緊,令她喘不過氣來。
要用東西,交換她的守口如瓶嗎
以爲這樣子,白歆羽就能舒舒坦坦地過日子嗎
她偏不讓厲衍爵如願
喬安染冷笑,眼圈猩紅,她做不到,只要想想白歆羽臉上,那甜蜜幸福的笑容,她甚至連一秒都做不到
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徑直就朝着厲衍爵撲過去,雙臂緊緊的摟住他勁瘦的腰肢
“你對我,就如此的不屑麼”
“我哪點比白歆羽差。”
“我要的從來都不多,你只給我一點點都好。”
她哀慟的哭着,滿嘴都是混着血腥味的淚水。
厲衍爵沒想到她竟如此恬不知恥,他一把制住她的手,眼神裏只有陰冷,“鬆手”
“不,我不要”她死死的抱住他,哪怕手被他掰得生疼,卻也不敢放手,她句句動容,“我對你的愛,不比白歆羽少啊”
厲衍爵對她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他的手上一個用力,便將她推翻在地,語氣冷着威脅她,“真該把你的醜態,都錄下來”
喬安染單薄的後背,一下子撞上那結實冷硬的地面,疼得她渾身顫抖,整顆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她撐在地面上的雙手緊握,因爲攥得太緊,手指關節處泛白,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突起。
整個人低垂着臉,臉龐掩在了大片陰影裏。
倏然間,她撐着地面,毅然站了起來,用手背擦拭掉臉上的淚,雙眸定定的看向他
“厲衍爵,我要求跟你約會”
“我要你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做完情侶約會,最值得做的八件事,如何”
厲衍爵勾起薄脣,一雙眼陰沉沉地看她,“你想耍什麼花招”
“花招”她只是冷笑,“在你看來,我對你有所圖,做什麼都是花招吧,那白歆羽呢她就不圖什麼呵她想圖的,恐怕連你都給不起吧”
她的語氣極盡嘲諷
她的話,就像一隻利爪,狠狠地劃破他的胸膛,揪緊了他的心臟。
心口處傳來陣陣疼痛,他的臉色越加冷冽。
她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他
像厲衍爵這麼不可一世的男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恐懼,就是辦不到。
那麼,她先給他預設一個,他給不起白歆羽想要的,就能迅速從核心打擊他。
“不然,容姨逼着我們訂婚的局,你要怎麼破只要我改口,說想跟你慢慢約會,再從長計議,她一定會同意。”
“這樣一來,你能爭取到跟白歆羽雙宿雙棲的時間,我也實現了跟你約會的願望,你並不算喫虧。”
“你我約會,我不要求你賠笑,只要你走個形式。”
她胸有成竹,有的是把握,讓他同意自己的提議。
“沒有附加條件”他的眉毛略微一擰。
“沒有。”
隨後,厲衍爵又找她要了,八件事的內容。
果然
沒有那種過分的親密。
“不準以任何形式發通稿”因爲怕她藉此炒緋、聞,他補充了一項。
喬安染自然知曉,他的顧忌。
不過,好在她另有打算。
“我答應。”
“成交。”
得到她的保證,厲衍爵轉身離開,衣角翻飛,半步不慢。
看着他帥氣的背影離開,喬安染一個咬脣,然後追了上去。
白歆羽如約,請唐嫿喫飯。
兩人點了菜,白歆羽不免就提到,自己如今就在厲氏集團工作。
“太巧了吧,以前是同學,現在是同事,要不要碰個杯。”唐嫿被這個消息愉悅到,然後就端起眼前的杯子,跟白歆羽碰了一個。
兩人相熟,談的話題都輕鬆自在。
提到大學時光,又提到以前的喜好。
等菜上了桌,唐嫿看着眼前的美食,不由垂涎欲滴,不吝誇她,“歆羽,你簡直太寵我了,還記得我喜歡喫麻辣的口味。”
“嚐嚐看,這家的辣不上火。”
“那很棒啊,你是怎麼發現這家店的。”
“是有人帶我來過。”隨着唐嫿的疑問,白歆羽不由得想起厲衍爵。
那次她身上有傷,又想喫辣,厲衍爵就專門,約她來這家用餐。
雖然在包廂裏,遇到了不速之客蘇微瀾,但後面還是好的
厲衍爵給她打包回家的食物,是她此生難忘的美味。
所以這次唐嫿一來,她就忍不住,想要將自己享受的美食,分享給她。
想到這裏,她的脣角,不禁勾起一抹甜膩幸福的笑。
唐嫿就坐在她的對面,迅速就捕捉到了
她調好了醬料,不禁曖昧一笑,“剛剛是想到誰了,你口裏的有人,應該是某人吧。”
聽出唐嫿口裏的調侃意味,白歆羽一點都沒有覺得害羞,而是大方的承認,“是想到他了,這是他帶我來過的店。”
“還真是啊。”唐嫿又驚又喜,笑得更加燦爛,“一口狗糧喫進去了。”
白歆羽也是低頭,淺淺的一笑。
她和厲衍爵相處以來,波折甚多。
此刻
回憶起來,亦覺得點滴的甜蜜,甜入了她的心肝脾肺。
與此同時
這家餐廳的包廂裏,厲衍爵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他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