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女人便是玩味的一笑。
白歆羽筆直的挺着背,不管她怎麼嘲笑,都不動于山。
這時,她感到一隻微涼的手,擒上了她的下頜。
她的下頜,就被迫擡起來。
然後,聽到對方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這膽色,可比趙瑜這廢物強太多了。”
白歆羽強忍住下巴上傳來的疼痛,咬牙,“我可不覺得,這是誇獎,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才肯放過她”
女人掰着她的臉,往左一轉,出口便是控制一切的樣子,“你看你,一點兒都不配合,咱們還怎麼玩遊戲呢。”
“你到底是誰”白歆羽的耐心已經被揮散殆盡,她咬着後槽牙,“既然你那麼牛逼,爲什麼不敢讓我看你的臉”
“我的臉也是你這種人配看的”她冷笑的鬆開鉗着她下巴的手,倨傲的姿態不言而喻。
白歆羽親自感受着她的盛氣凌人,只覺得此人,如同沈佳容一般令人討厭。
她能聽得出來,面對自己的時候,這女人懷着憤恨的情緒。
她恨自己
難道這個女人,是她的情敵,厲衍爵的愛慕者
就像是喬安染那樣
可聽聲音,女人的聲音刻薄尖利,不再年輕,像是阿姨那一輩的。
那應該不是她的情敵了。
她抓了趙瑜,難道是趙瑜的情敵
趙瑜一直愛着的人,是白振榮,這麼多年來,死氣白咧的想把她送回白家,就是爲了讓白振榮可憐可憐她,念一下兩人往日的情分。
只可惜,趙瑜的算盤打錯了。
白振榮根本沒有心,從來沒有給過趙瑜好臉色,每次都是趙瑜熱臉貼冷屁股。
想到這裏,她只覺心底疼痛,呼吸一窒。
“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是爲了跟趙瑜爭男人,那可真不值。”她穩住心神,試探着開口,“白振榮這個人自私自利,眼裏只有自己,無論你做什麼,他都只會無動於衷。”
“趙瑜雖然爲他生了一個女兒,但趙瑜在白振榮的心目裏,一文不值,你想找人算賬,那應該找曹琴去”
“呵”聞言,那女人就是嘲弄的嗤笑,“你以爲,我會看上白振榮那種豬頭這種貨色,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女人冷笑着,伸手就拍打上她的臉頰,“趙瑜一輩子都看不上白振榮這種豬頭,這種賤人的眼光,高着呢,怎麼會把一個白振榮看在眼裏。”\0
“”
白歆羽聽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就此凝住。
趙瑜一輩子沒看上白振榮,怎麼可能
明明她從小,就眼睜睜的看着,趙瑜如何低聲下氣的跟在白振榮的身後,搖尾乞憐。
這不是愛麼
怎麼會沒看上
她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深吸一口氣,強令自己鎮靜,用力的發問,“你到底是誰”
“我啊,就像是猜的那樣,跟趙瑜是情敵。”女人語氣間染上了譏誚,不跟她爭執孰是孰非,第一次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既然你是我情敵的女兒,你也不能好過,你說是不是”
聞言,白歆羽淡淡的自嘲一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好過過。”
“嘖,你過得是不好,但你不認命啊,這點最可惡了。”女人言語間,極盡嘲弄,語氣輕蔑,“我其實很搞不懂,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們,明明該躲在下水道里,一輩子見不得光明,怎麼偏偏擠破頭想冒頭,把自己搞的那麼傷,也非不認命,那麼拼的樣子,讓人可氣又可笑呢。”
“認命”白歆羽聽着她的氣點,也覺得她搞笑,“難道不是因爲過得慘,纔不認命麼假如我跟你一樣,生來養尊處優,我也認命了。”
“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按頭讓我認命毫無道理”
她渾身的刺,一下子都豎了起來。
認命
又是這個詞
趙瑜也曾經無數次,勸她認命。
她掙扎一次,趙瑜就要按她下去一次。
她討厭極了這一切
“你這個小東西,難道不知道,你只配認命麼”女人只是戲謔的笑,高跟鞋踩着地板,噠噠作響,“我敢保證,趙瑜的歸宿,就是你的歸宿,趙瑜的現在,就是你的將來。”
“天道好輪迴,你和趙瑜的命,都必須控制在我手裏你以爲,您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勸你,還是放棄掙扎算了,這樣咱們彼此往後都輕鬆了”
她的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但白歆羽還是咬牙,挺直着脊背,又問了一遍,“你有話直說吧,要怎麼樣才能放過趙瑜”
“我要”她笑,“我要跟你好好玩。”
“聽說你拿了一個設計獎,挺好的,我很喜歡,拿去給林映汐吧。”
白歆羽聽着,心底的恐怖蔓上來,她臉色一陣煞白,“你怎麼知道林映汐”
隱約中,她想到了什麼,但是不敢確定。
只覺得自己的血管,都像是被放進了冷凍庫裏,渾身冰涼,被綁住的手,止不住的輕顫着。
“我不僅知道林映汐,還知道言蔓”女人滿意的看着她的驚懼,“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隨後,就是她咯咯的笑。
這笑,像是來自於地獄一般,陰森瘮人。
她聽得汗毛倒立,腦子裏電石火花,咬住脣角,逮住她就問,“言蔓是你派的人她的背後就是你就是因爲有你撐腰,她纔有那麼大的膽子”
“真好,終於能反應過來了。”女人給她鼓了掌,“對吧,這纔有趣兒,遊戲到了新階段,我也覺得新奇,該怎麼玩纔行呢,我得好好想想。”
白歆羽不理會她的囂張,梳理思路,徑自說下去,“就是你讓言蔓抄襲我,然後倒打一耙,指控我抄襲,讓我沒法正常畢業,拿不到大學文憑,只能做銷售類的工作是你”
她死死的咬着後槽牙,生怕一不小心,就繃不住了。
疼痛的感覺,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曾經,她以爲自己扳倒言蔓,就是報了仇。
卻不想,真正的仇人,還在背後藏着,還藏得這麼深。
她連她是什麼樣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