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形容枯燥,頭髮粗糙而幹黃。
先是被白歆羽給一通針對,她的日子就難過得緊,後來白振榮那個瘋狗,又莫名其妙的懷疑她跟鋼琴老師有染,還逼着她把到手的平安鐲給吐出來。
她哪裏願意答應,可白振榮有的是法子治理她,她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打掉牙往肚裏吞,把平安鐲給交了出來。
從那以後,她就只能跟傭人一樣,住在傭人房裏。
就連白晚晴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都一無所知,還是彭媽轉告給她,她聽着字字誅心,含着淚趕緊跑過來。
看到白晚晴被打得渾身是血的樣子,她痛得鑽心,匍匐着上前,用袖子一點點地擦拭白晚晴臉上的血污,“這是怎麼了,你爸他他怎麼下得去這個狠手啊”
曹琴痛心疾首,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是白振榮親自動的手。
“我爸他瘋了,他徹底瘋了,他把我往死裏打”白晚晴的眼淚珠子,啪啪掉下來。
白歆羽看着她們母女情深的一幕,不由輕輕扯起脣角。
她們覺得,白振榮是瘋了。
那是因爲對白振榮的瞭解,還不夠深。
白振榮這種禽獸不如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是利益至上,他的心裏,哪裏還有什麼愛情親情可言。
誰擋了他的道,影響了他的利益,就是戳到了他的,他必將對那個人趕盡殺絕。
白晚晴出了這麼大的醜聞,根本壓不下去,導致白家的股票一路暴跌,令原本就走向衰敗的白家,更是雪上加霜,一蹶不振。
白晚晴就是徹頭徹尾的罪人,不找她算賬找誰
“你怎麼來了”
白振榮打完電話回來,臉色陰鷙的盯着白歆羽,面露不悅。
白歆羽對上他震怒的眸,並不慌,而是看了看渾身青紫蜷縮在門口的白晚晴,以及淚流滿面的曹琴,淡淡道,“她們可能更有話說。”
白振榮看到曹琴和白晚晴母女倆,抱作一團,哭成淚人的模樣,心裏更氣,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斥曹琴,“你還有臉過來,看看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說着,他氣狠狠的上前,一腳就毫不留情地踹到了曹琴的身上。
曹琴被踹了個人仰馬翻,但她卻不敢反抗,只能卑微的趴在地上,哭得悽慘,“老公,我們的晚晴做錯了事,當然是該懲罰,但更可惡的,是躲在背後,針對我們白家,偷偷抹黑白家,暗地裏看我們笑話的始作俑者啊”
“我不相信,那些個醜聞,就會這麼巧的爆出來,一定是有人刻意爲之”
說着,她就咬牙切齒的,瞪向了站在一旁的白歆羽
她的女兒腦子不拐彎,搞不清楚誰在背後害她,但她這麼多年來,喫過的米不是白喫的。
她第一個懷疑,是白歆羽暗中搗亂
白振榮聞言,身子就是一震,眸光跟隨着曹琴的,懷疑地投到了白歆羽的身上,眸子危險的眯起,“是你”
白歆羽絲毫不亂,她抱臂,扯起脣角,不置可否。
直到曹琴暗地裏扭了一下她的大腿,她的腿上一疼,纔回過神來,嗚嗚的朝着白振榮哭嚎,“爸,就是白歆羽乾的,她在朝我復仇,朝我們全家復仇”
“是麼”白歆羽卻是優雅的踱步過來,俯身徑直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着一件玩物,脣角勾起涼薄一笑,“你就那麼肯定,是我做的”
“我”
白晚晴近距離的對上,白歆羽殘忍嗜血的眸,嚇得渾身戰慄。
她沒有忘記,白歆羽的手上,還有她跟許多男人搞在一起的視頻,那個視頻要是完完整整的爆出去,一定炸裂,到時候她這輩子都完了。
她一陣後怕,糾結痛苦的咬着脣角,嘴裏要冒出來的話,最後還是被她強行給嚥了下去。
白歆羽看着她的慫樣,嗤之以鼻的一笑,從容的站起身來。
曹琴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變得無精打采,就是又氣又急。
情急之下,她連忙撲到了白振榮的腳邊,對他哭訴,“白歆羽一定是奔着復仇來的,一定是她在背地裏搗鬼,當家的,你可不能被她這張清純的小臉給騙了。”
“我用我的命保證,一定是她幕後操縱,想要藉着晚晴的醜聞,玩垮我們白家她纔是罪魁禍首,你要打死晚晴,也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賭上一切,把髒水狠狠的潑到白歆羽的身上
現在白晚晴首當其衝,成了白振榮的眼中釘,那讓她解脫出來的法子,就是給白振榮搬出來,另一個更招白振榮恨的人,來給白晚晴擋槍
而眼前的白歆羽,就是最好的人選。
雖然她不能百分百確定,這樁事是白歆羽所爲,但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只能一股腦的潑過去,就爲轉移矛盾,給白晚晴求得一線生機\0
而當事人白歆羽,則是完全無視了她哭天搶地,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不禁勾脣一笑,看向白振榮,“爸爸,你信誰的”
白振榮看着她脣角的笑,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得不說,他這個大女兒,實在令他琢磨不透了。
他的心底恐着,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面黃而枯槁。
理智告訴他,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確實蹊蹺。
如曹琴用命發誓,所說的那樣,他真被白歆羽給坑了,是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養虎爲患,被這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相信,事實是這樣。
他自認一輩子都能精明算計,掌控全局。
都是他算計旁人,沒有旁人算計得過他
怎麼可能,就輸給了一個,自己曾經看不起的小賤人
想到這裏,白振榮的情緒激動極了,上去死死的捏住白歆羽的肩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漲起來,慌亂了心神,逮着她問,“不是你對吧,不是你,怎麼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