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修長,氣勢迫人。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立刻變得逼仄起來。
白振榮嚇得渾身一震,他看着厲衍爵出現,配上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覺得汗毛倒立,更加慌亂起來。
對付一個白歆羽,已經足夠喫力了。
更何況是,再加上一個厲衍爵。
厲衍爵一來,便張口直言他心虛,他的心思被戳破,便更加心虛慌張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令自己穩住,對着厲衍爵展示友好的態度,“厲少,我們這是家事,您可能不太瞭解,就讓我們私底下處理吧。”
“家事”厲衍爵冷笑。
白歆羽則拉了拉他的手臂,眸中堅定道,“你看着就好,我自己能行。”
厲衍爵看向她,摸了摸她的發頂,帶着自己的人,退到了一邊。
白振榮看着他們倆的互動,已經是心力交瘁。
他還指望過,白歆羽和厲衍爵關係不好,這樣他可能挑撥離間,獲得一線生機。
但現在看來,厲衍爵很看重白歆羽,一切願意聽她的,還對她呵護有加。
他僅存的這個希望,就這樣泡湯了
白晚晴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怯怯的看向厲衍爵。
那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淡定從容,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眸光。
白歆羽看向白振榮,淡淡的掀脣,“你真的以爲,我想拿回那破鐲子”
白振榮看得出,她眉宇間的不在意,他的身子頓時一震,“那可是傳家寶,它的價值。”
“知道啊。”她點頭,嗤笑了下,“我還知道,範姐答應給你很多錢,但那鐲子,也不過是一個破鐲子,你寶貝得緊,範姐可不傻,你用一個破鐲子能換錢”
“你”白振榮身子就是一晃,“你說那個是破鐲子”
白歆羽淡淡一笑,很輕飄飄的說,“上次我要求看鐲子的時候,已經把真的鐲子換走了,你寶貝的那個,不過是贗品。”
“你個小賤人”
白振榮最後的希望被奪,氣得跳起來,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卻只聽得“吧嗒”一聲,厲衍爵的手,緊緊攥着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男人神色陰鷙到了極點,漆黑的眼底瞬間仿若颶風掃境後的森冷,手上力道漸漸加大,“動手前先看看,這是在誰的眼皮子底下”
白振榮的手被捏的動彈不得,只聽得自己的骨頭咯吱作響,他痛的不行,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口裏艱難的發出請求,“厲少,手下留情。”
他的話音剛落,厲衍爵就鬆開了手,對着他肥碩的肚子狠狠來了一拳
而後,他退後一步,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溼紙巾,低頭認真擦拭手上,好像是要擦拭掉,從白振榮手上的污穢
白振榮看着他的動作,視爲奇恥大辱,可他沒有反抗的權力,只得忍下。
厲衍爵盯着他,眼中愈發深邃暗沉,“這次我來,是要好好跟你算算賬,你們這家人,欺辱歆羽,奪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在先,白晚晴給我下、藥在後,這一筆筆,我這裏都記得清楚明白”
她幾乎是秒慫,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如厲衍爵所說,她和曹琴是給他下過藥,而且還是兩次。
此番厲衍爵尋仇而來,她定然是死定了
她也是看透了,白振榮和曹琴根本護不住她,整個人都無助絕望到了極點。
她已然顧不了許多,直接往地上狠狠一跪,雙膝及地,頭狠狠地磕下去,將自己的尊嚴通通拋去,“厲少,我錯了,以前都是我膽大妄爲,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才一時糊塗犯了錯,求您不要跟我計較”
“哦”
厲衍爵這纔將眸光移向他,尾音揚起,眼底盡是對她的不屑。
白晚晴見他如此,定是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絕望之際,驀地過去跪向白歆羽,哭得稀里嘩啦,“姐姐,求你,求你勸勸厲少放過我,我我以後保證不敢了。”\0
她邊說,邊往自己臉上抽巴掌,一下比一下狠,拼命想要讓白歆羽出足了氣。
白歆羽低頭,看着她掌捆自己的動作,臉色沉重了些許。
她的脣角輕輕扯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怕是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本性難移。”白歆羽眯起眸子,臉上清冷淡漠。
她的憐憫之心再多,都不該放錯地方去
“不、不會,我本性不壞,都都是我媽把我帶壞了”白晚晴的求生欲一起,就痛恨的看向曹琴,“是她,就是她把我教壞了”
“都是這個女人她迷惑我,她從小就教我欺負你,是她告訴我,如果我不拼命跟你搶東西,你就會搶走我的一切,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她出的主意”
她拼了命的,將所有的髒水,都往曹琴身上潑,想給自己減輕一些罪孽。
白歆羽沒有想到,自己能看到這一幕。
這對親生母女,沆瀣一氣,狼狽爲奸了這麼久,歷來目標三觀一致。
走到今天這一步,女兒爲了把自己摘乾淨,竟然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給這樣推了出來
曹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晚晴,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晚晴看向她,看到了曹琴眼底的受傷和淒涼,她知道自己傷害了她。
可她也身不由己。
她眸底最後的一絲同情和愧疚褪去,轉而換上了大義滅親的狠心,殘忍道,“你錯的太多了,我沒法繼續昧着良心,幫你掩蓋那些罪孽了陷害歆羽的是你,偷東西的也是你,給厲少下、藥的人還是你,你快收手吧,現在知道錯了,還來得及”
“”
曹琴的腦子裏“轟隆”作響,一下子炸開。
她的女兒,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自己賣了
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