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多心了,我們不是什麼壞人。”這個高個子又躬了子,對她客氣禮貌,“是顧淮安先生,將白小姐引薦給先生,先生因此派我們過來。”
白歆羽聽到顧淮安的名字,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些。她還記得,顧淮安說過,要給她找一個,能夠幫忙她的人。
難道就是他們口裏的“先生”
但她並未放鬆警惕,正準備打電話給顧淮安,他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歆羽。”聽筒裏,他輕輕喊了她的名字。
她正待給他回話,一道戲謔而陰柔低沉男聲,就從聽筒裏傳來。
“白小姐怎麼就這麼膽小”
這個陌生的聲音,令她下意識的不舒服,心裏有些發毛,下意識的蹙了眉。
但她沒有掛斷電話,只是徑直道,“我要跟顧淮安對話。”
前一秒還是顧淮安的聲音,後一秒就是他,他們二人必定在一起。
“看來,白小姐很不待見我呢。”他笑。
看他還要跟自己對話,白歆羽不由蹙緊了眉頭,“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爲何,這個聲音越聽,她的心裏就越是不適。
這種琢磨不透的感覺,讓她忐忑難安。\0
“看來是個倔丫頭呢。”對方輕笑一聲,嗓音裏透着濃濃的玩味,繼續就道,“罷了,讓他跟你說吧。”
接着,電話就落到了顧淮安的手裏。
顧淮安出聲說話,請她過來,並再三跟她保證,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脅迫,她可以安心前往。
“他是誰。”她緊緊擰着眉頭,詢問於他。
“來了就知道了。”顧淮安嘆了口氣,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她正猶豫要不要打回去,就見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已經開了過來,高個的保鏢直接擒住她的手腕,強制將她扭送到車上去
她任何的掙扎,都成了無濟於事
車子最後停在一家高級會所前面,她只能下了車,隨着他們的指示走進去。
門口一左一右,站着兩個女子,衣着不凡,長相精緻美麗的不像話。
看到她過來,微笑對向她,爲她推開了門。
白歆羽跟她們道謝,徑直走進去,就對上一張極盡妖孽的臉。
面前的男子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肌膚白的晃眼,像是從雪地裏掏出來一般,長得很美,稍紅的眼尾處都勾着一抹妖媚
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得自愧不如
他的長相陰柔,但跟席司謹那種陰柔氣質,卻是相去甚遠。
席司謹頂多是五官陰柔,多了一份柔媚的感覺。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徹底的妖精了,完全將陰柔美豔風格走到極致。
他僅僅是坐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他隨時隨地都在撩人的錯覺。
倒也很符合,她在電話裏聽到的那個聲音。
她看向整個房間,並未看到顧淮安的聲音,問他,“顧淮安人呢”
白歆羽沒見過這種怪人,不由蹙了蹙眉頭。
知道他不會跟自己認真講顧淮安了,她便不想再不識趣的追問,而是直接切入正題,面無表情道,“是你找我來的你想說什麼,那就說吧。”
“隨便坐。”男人依舊笑眯眯的,看似和善的邀請她入座。
白歆羽臉色卻已經漸漸沉下,她吸了一口氣,踩着柔軟的地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擡眼對上他的視線,涼涼的開口,“你不必擺出這麼人畜無害的樣子,從截我過來,到把顧淮安請出去,你這一系列操作,可不是什麼善茬。”
言下之意就是,裝什麼大尾巴狼。
“哦”
他聽着,卻是輕笑一聲,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透着無盡的魅惑。
“拖到現在,你還不打算自我介紹麼”她懶得看他裝,就想趕緊進入正題。
按理說,顧淮安請來的人,是要幫她忙的。
她理應以禮相待,但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詭異,她從頭到腳都沒有舒服過。
直覺告訴她,自己不必對他講什麼客氣。
“你未免太心急。”男人笑了下,用手指點了兩下桌面,房間裏的燈光忽明忽暗下來。
他妖媚的臉孔,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顯得性感而鬼魅
白歆羽實在受夠了這種拉鋸戰,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如果不說,那我就告辭了。”
說着,她便起身往外走。
剛剛邁出去一步,房間裏的光線,全部暗了下來。
她正準備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就聽到他的話,幽幽的從她身後傳來
“禾槿夫人是我媽,所以準確來說,你需要叫我一聲哥哥。”
聞言,她的手上的動作,就此頓住,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她的哥哥,來找她了
同父異母的哥哥
呵
這可惡的血緣關係。
一時心底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她用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冷道,“我身份低微,怕是配不起。”
“是配不起,還是壓根不想配。”
他的聲音再度傳來,如在她的耳畔。
她白歆羽意識的蹙眉,又聽到身旁有響起兩下拍手聲,屋內的燈光盡數亮起,一下子刺了她的眼睛。
她用手背擋了下強光,卻見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前。
她幾乎就是一怔。
剛剛她只聽聲音,覺得他像是在她耳畔說話。
沒想到,還真是。
這男人屬鬼魂的
這麼快就到了她身邊
“你既然都知道結果,那我們就不用廢話了。”她撇過去頭,不願再去看他。
“你的心裏有仇恨,這沒有什麼不對,但做人更應該看到光明。”男人陰柔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就是要把這份光明帶給你。”
“楚平燁,很高興認識你。”
說着,男人朝着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