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
這是要用到她身上
她尤記得,厲衍爵爲了不跟她訂婚,強喂到她口裏的毒藥,是多麼的令她痛徹心扉。
她眸子瞪得滾圓,盯着眼前這個,令自己愛恨交加的男人
他俊美如天神的面龐,宛如鬼斧神工之作,漂亮地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五官精緻到畫筆難描,清冷的眉眼,如夜色深海般幽邃。
一襲筆挺考究的西裝,緊裹着挺拔的身軀,看起來丰神俊朗,包裹在長褲下的雙腿,氣質、身材皆完美得無可挑剔。
而就是這個男人,爲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白歆羽,對自己始終漠視,還要對她用毒藥
呵
她倔強地仰着頭,死死盯着他的身影,看着鐫刻着涼薄的臉,眼底燃起一道火焰,幾乎要把她的理智燒穿。
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她跪着的膝蓋,艱難的往前挪動,朝着厲衍爵便吐出一口唾沫\0
“厲衍爵,還玩同一招,不厭麼你不厭,我都倦了”
她吐出的唾沫,差點就濺到厲衍爵的皮鞋上
“你這女人”徐巖看着,臉色登時就變了,上前就要懲治她。
還未曾有人,敢對厲衍爵如此
而厲衍爵橫手一擋,將他擋了回去。
男人面色未變,緊繃的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嘲諷,走過去,一把攥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放在手裏捏住,眸底陰森恐怖,“對付你這種人,用不着高明的手段,喬安染,你的死期到了”
“死”她的下巴喫痛,卻還是硬擠着發出聲音,“我死,那也得拉上白歆羽懷的賤種墊背”
男人聽着她的橫話,直接張開掌心,命令徐巖,“把針劑拿出來”
徐巖早已準備好,將針劑摳到厲衍爵的手裏。
“不”薛卿柔眼見這包含着劇毒的針劑,要扎到喬安染的身上,徑直撲了過來,對着厲衍爵聲淚俱下,“對不起,厲少,我們錯了,但小染罪不至死啊”
男人墨眸一眯,甩開喬安染,冷眸凝向薛卿柔,“解藥拿出來”
喬安染捂着喫痛的下巴,一把推開薛卿柔,發瘋的朝着厲衍爵低吼,“毀了,解藥早就毀了,我怎麼可能把第二顆解藥留給白歆羽,我早就想好,讓那孩子去死”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啪”一聲,一個耳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將她臉打偏
厲衍爵握了握自己被打疼的手,眼底閃過嗜血的陰鷙,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頸,“喬安染,你這是在逼我殺你”
他的用勁極大,喬安染直接被掐的臉色發白,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只是兩隻手,無力的攀着厲衍爵死掐自己的手
卻也無濟於事
眼見喬安染要被掐死,薛卿柔猛地撲上來,一把抓住厲衍爵的手臂,“不,厲少,她在騙你,我跟你講實話,她根本不知道解藥在哪裏我知道”
聽罷,厲衍爵才冷哼一聲,放開喬安染
喬安染的身子,像是破布一樣,被他狠狠扔掉
“咳”她墜趴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渾身溼漉漉地,就像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
透過汗溼的眼睫,模糊地看見厲衍爵倨傲的身影。
一股強烈的仇恨,猛然涌上心頭
她就算是死,都要拉着白歆羽的孩子墊背
“媽,不準說”她陰鬱着一張臉,朝着薛卿柔搖頭,再搖頭
薛卿柔心底沉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將眸光投向厲衍爵,“那解藥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
她知道,自己說出這些,意味着什麼。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但爲了保住喬安染的命,她就只能如此。
“我把解藥留在了國內,楚原燁用小染她爸的性命威脅我,我只好把解藥給了他。”薛卿柔淚流滿目,眼圈裏紅了一大片。
厲衍爵聽着這個答案,眼底已經暗沉了一大片。
楚原燁
又是這個楚原燁
他終究是晚了一步,找到了這母女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想到這裏,已經是痛極,好像是肺腑碎裂了一般,一股強烈的寒意涌上心間,頭皮一陣發麻。
這個消息,對於喬安染來說,也很不妙。
解藥已經不在薛卿柔手裏,她完了
她的神色瘋狂而隱痛,蹣跚着上前,“媽,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是真的慌神了,一時氣憤的,就去捶打薛卿柔的身子。
而薛卿柔一直捱打,一點兒都沒有還手。
喬安染沒有消氣的跡象,揮打在薛卿柔身上的拳頭,也越來越重
厲衍爵在沉痛中反應過來,眸色一沉,吩咐屬下,將這母女倆撕扯開來。
喬安染不斷的開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這輩子都毀了,毀了,連你都要毀我你還是不是我媽啊啊”
“是你聯合楚原燁,爲什麼就爲了那麼一個賭鬼,你竟然背棄我”
薛卿柔的臉上都是無奈,她顫抖的手,想要去撫摸一下喬安染的臉頰,卻被喬安染一手揮開。
她踉蹌在地,眼淚不停的落下,“小染,這也是好事,做人不能把路走絕了,白歆羽搶走了你的男人,你恨她,但不至於禍害她的孩子啊”
“她的孩子已經很大很大了,還有四個月就要生了”
“當年我也是懷了你,就更沒法割捨掉一切了,才願意一輩子在那個小鄉鎮上,等你以後當了母親,一定能理解母親對孩子的庇護之心,沒法對一個孩子下手了”
薛卿柔哭得動容,但喬安染臉上,只剩下瘋狂的猙獰。
“你是笨蛋你就是個笨蛋”
她痛罵着薛卿柔,抒發自己的不平。
徐巖聽完薛卿柔的話,心底不平,冷哼一聲,上前抓住薛卿柔胸前的衣襟,“你這個當媽的,真是三觀不正,是非不分”
“什麼叫做白歆羽搶了你女兒的男人分明是你女兒心術不正,不顧姐妹情誼,對我們厲少圖謀不軌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