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白歆羽客客氣氣,就顯得她爲人寬和,與人爲善,勢必能收攏一部分人心。
臺階和體面什麼的,她都給足了白歆羽,就看她下不下了。
雖然一想到,沒讓白歆羽脫層皮,她就恨得牙癢癢,但爲了讓這件事儘快結束,只能採用這種方式了。
不想,她的話音落下,就見白歆羽從容邁步,朝着她這邊走來。
她的周身縈繞着低氣壓,下眼邪紅,上挑的眼尾又野又狂。
渾身都透着,一股子的邪氣,令人不寒而慄。
只見她慢慢靠近自己,挑起一側脣角,“夫人,你當真是不認識我了”
沈佳容越看她,越覺得此人危險。
她不明白,爲什麼在君泰商場的時候,她死活不承認,自己是白歆羽。
到這會兒,這個瘋女人,有逼着她承認,自己認識她
然而,她已經騎虎難下,這會兒再說認識,就已經算打臉了。
她怎麼能開口,登時,沈佳容完全就亂了,忍不住喊人,“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趕緊把她帶出去”
“快你們愣着做什麼”
而走廊上,厲衍爵看着這一幕,已經微微眯起了眼睛,雙手緊緊抓緊了欄杆。
徐巖看透他的心思,“現在下去,給白小姐解圍還來得及,我們”
他們每個人,都不忍心看到白歆羽受傷,看到她因爲沈佳容再受委屈。
厲衍爵卻一個擡手,阻止了他說下去,“她能處理好。”
徐巖蹙眉不解,“可下面,只有白小姐一個人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死個人了。
白歆羽好不容易回來,該好好呵護纔是。
他還盼着,他們倆能和好呢。
“我信她。”男人的眸光灼灼,“她既然敢一個人來,就敢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你什麼時候,見到她去打無準備的仗了”
“”
在厲衍爵的這一通解釋之下,徐巖無言了。
相對而言,還是厲衍爵看得通透。
五年前的白歆羽,無權無勢,柔柔弱弱的,但她足智多謀,總是能猜透人心,更是讓沈佳容在自己面前,賺不到什麼便宜。
而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五年後,能差到哪裏去
他應該相信,白歆羽有獨自應對的實力。
想着,他有些憂心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心裏不禁暗歎。
厲衍爵是看得最明白的人,他選擇尊重白歆羽的所作所爲,一直縱容着她。
可心裏的那道傷,也就此鑄成了。 feiszw.
這個女人,已經不再需要他,他對她而言,已經變得可有可無。
曾經交心的戀人,變成這幅樣子,實在讓人唏噓
厲衍爵沒有注意到他的注視,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下面,握着欄杆的手背,青筋凸起
白歆羽直接靈活的閃身,躲開一步,眼睛輕眯,“誰說我不屬於這裏”
“你沒有邀請函。”沈佳容已經發揮了足夠的好脾氣。
“邀請函啊。”白歆羽聞言,漫不經心的撩了撩長髮,漂亮的五官透着幾分兇狠,嘴角的弧度像一個十足十的妖精,“夫人你發給我了,我忘帶了,不是麼”
這就是報應麼
這個賤女人,正好在她的生日宴會上,招搖撞騙過來發瘋
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也難怪,她當年能成功勾引了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裏,沈佳容的臉上就露出一抹陰狠,緊緊捏住的雙手,青筋暴起。
厲薇安聽着她信口胡謅,直接過來,推了她一下,“真是要笑掉大牙了,你是什麼人,有什麼分量,能讓我母親發邀請函給你這種人”
白歆羽看了看自己被她碰過的肩頭,嫌棄的拂了一下,而後輕輕蔑笑,“貴人多忘事麼”
她看向沈佳容,神態自若,“我姓風,這個總夠提醒你,想起來吧。”
“你姓什麼風,你當我失憶啊”厲薇安第一個不淡定了,她還以爲,白歆羽究竟有多高明,結果是連自己的姓氏,都能胡編亂造了
她覺得無語,忍不住想笑,“聽你這麼說,你姓風就很了不起的樣子這是什麼厲害的姓氏啊說給我聽聽,讓我長長見識。”
風
她以爲自己姓風,就代表什麼麼
她可沒有聽過什麼權貴,是姓風的
還想用一個姓氏來壓她,還真夠厲害的呢
沈佳容在一旁,臉色卻開始漸漸變得十分難看。
風
難道是她想的那個。
她確實發過邀請函給風眠
難道,白歆羽就是風眠
她恐慌的看向白歆羽,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不要這樣。
一定不可能是這樣。
而白歆羽只是淡淡的聽完了厲薇安給她的諷刺,看向沈佳容,莞爾一笑,“看來夫人是想起來了。”
沈佳容臉色慘白,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風眠”
白歆羽就期待着這一刻,脣角勾起一抹邪肆,“夫人不要繼續裝不認識我了很好。”
“”
沈佳容完全說不上什麼話來。
她多麼希望,自己此刻在做夢,只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她死活不敢去相信,自己花大價錢,請回來的著名設計師,好死不死竟然是白歆羽。
而這些天,氣得她高血壓,胸悶悶了好幾天的人,正是這個天殺的白歆羽
她臉色難看至極,一口氣險些就喘不上來
“不,這怎麼可能”厲薇安更不敢信,她將白歆羽從上到下看完,不斷的搖頭,“不可能,你就是個騙子白歆羽,你前些天拿着一張黑金卡招搖撞騙還不夠今天還來”
“你們聽到沒,她就是個騙子,把她逮起來”她過去揪住一個保安,就怒喊着逮人
可是那兩個保安,根本不聽她的,反而是一動不動
現場混亂成一團
“我這老耳朵,沒有聽錯吧,她們是相互認識”
“貌似是,還連名帶姓的喊了這位小姐的名字,怎麼會不認識呢”
“不對勁啊,不是明明說不認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