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自己,對於厲衍爵來說,太過殘忍了。
“都聽到了。”男人拿起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但我以前說過,無論你是不是蘇蔚藍,我都都接受,不問往事,連這個我都能接受,你見死不救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那個時候,你也一定有自己的難處。”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緊緊的咬着脣角,一切都亂了。
在蘇蔚藍和趙瑜的聯合衝擊下,她用了好久,已經緩和了過來。
但關於事實的真相,還有很大的空間,沒有補上。
她不知全貌,而蘇蔚藍已經知悉全部。
“我很害怕,這樣的我,很慫。”她緊緊的扣住了他的手,像是生怕他離開她,低低的請求他,“厲衍爵,你不能離開我。”
男人眸底劃過一抹暗傷,“我又何嘗不擔心,你會離開我呢”
“無論真相是什麼,你都不準離開我。”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擁抱住她,“明天我就帶着你,去找蘇蔚藍要答案。”
“好。”她應了他。
現在,他是她最信賴的人。
這顆脆弱的心,已經無處支撐,唯有他了。
厲衍爵抱着她回去,她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揉了揉眼睛,從牀上起來,下意識的就朝着外間走去,搜索他的身影。
只見男人就立在桌旁,手裏擺弄着花瓶裏的玫瑰。
“以前你不喜歡這些的。”她走過去,輕輕拿起一根,玫瑰的香甜氣息鑽入鼻息。
他抽出一枝玫瑰,修長的玉指緩緩撥弄着嬌嫩的花瓣,“你喜歡就準備了。”
“這麼有心”她笑起,依偎在他身上,“厲衍爵,以後你會對我更好麼”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喜歡患得患失,現在經歷了蘇蔚藍的事,她便更是如此。
“會。”男人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更加緊密的貼在他身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啊。”
男人刻禁慾優雅,偏生襯衫領口還敞開幾分,露出惹人垂涎的鎖骨,不禁用手去碰了碰。
厲衍爵抓住了她的手,“不麻煩,只是”
“只是什麼”
他的喉頭髮緊,嗓音低沉又帶着幾分性感迷離,“你在惹火”
頃刻間,白歆羽只覺得,手瞬間被燙到一般,一股電流從腳底躥上來,讓她耳根都紅了。
“咳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我有了那個意思,怎麼辦”男人俯身,咬住她的耳朵。
“唔”白歆羽急着想要逃脫,然後猛地想到什麼,推了他一把,急道,“慕紗也被蘇蔚藍利用了,我得告訴她真相去”
“我的手機在哪裏,手機給我。”
厲衍爵實在是拿着她沒有辦法,只能放開她,回頭幫她取了手機,“給你。”
她的小臉已經紅透,連忙抓着手機,去了陽臺上打電話,聯繫慕紗。
“你談戀愛豬油蒙了心,可我不是,你們休想瞞過我”
白歆羽忍不住回頭看了厲衍爵一眼,然後耐着心思給她解釋,“我那個雙胞胎妹妹,已經供認不諱了,現在她受重傷住院,你如果不信,可以儘管找她對質。”
“然後我一去,你們立即把我逮起來,剷除異己對不對白歆羽,難道你忘記了,楚原燁對你有多好麼你就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聽到慕紗後面那一句,白歆羽就被重重的一擊。
她曾經對厲衍爵見死不救,現在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不,我不會,慕紗,你信我,我沒有說謊的必要,楚原燁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我坑誰都不會坑他。”
慕紗聲音尖利,“那蘇蔚藍還是你的胞妹呢,你都下得去那個毒手爲什麼對楚原燁不能我可沒有忘記,五年前你是怎麼傷害他的”
“既然你不幫我,我只能採取自己的方式了”
說完,慕紗就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白歆羽撥回去,那邊都不接聽,她只好發短信過去,再三申明,自己沒有欺騙她,也會拼命救楚原燁。
發完短信,她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對那臺儀器,大家都像是魔障了一般。
每個人都在爲它瘋狂,直接失去了理智。
她開始慶幸,自己沒有魔障到那個地步,而是聽了厲衍爵的,讓理智佔據了上風。
翌日,清晨
厲衍爵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早安吻,便步入了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去衣帽間挑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穿上,衣冠楚楚,但卻領口微開。
他並沒有打領帶,就這樣自然地敞開一點衣領,慵懶頹靡,卻又透着英國貴族般的矜貴冷鬱。
修長的指,隨意地轉動了一下精緻的袖釦,眼底滿是上位者的容姿。
修長的大長腿被西裝褲裹挾着,筆直又幹練。
隨意地裹了裹袖口,男人邁着大長腿走出房間,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白歆羽也按時起牀,洗了澡,換好乾淨的衣服,等她走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厲衍爵掛了電話。
他的神色有些嚴峻,“蘇蔚藍現在情緒有些激動,什麼也不肯說,得想點辦法。”
“要逼供麼”她聽着,便是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蘇蔚藍自己什麼也不願意說的話,那就只剩下逼供這一條路可以走。
“你怎麼想”他徵詢她的意見。
白歆羽蹙了蹙秀眉,“畢竟是我同胞的妹妹,她從小就受着病痛的折磨,要對她逼供,我於心不忍。”
“我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惻隱之心,但我還是下不了那個狠心。”
厲衍爵懂她的意思,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的想法沒錯,不必自責,那我們過去試試看,看她願意不願意開口,後面的,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