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地球電影院 >第四十九章 父女
    街道上,張燈結綵。

    雖然新年已經過了,但是街道上依然是懸燈結彩,燈火輝煌,人流擁擠,熱鬧非凡,年節的氣氛十足。

    張倫勝。

    不過真的是他嗎?

    他來找我幹什麼?還是說有其他人?

    正在思索間,蘇良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宮保森的小院。

    院內。

    葉問和丁連山一身灰色長馬褂,坐在院子裏的小桌上,正在飲茶,在兩人身旁,李景正在蹲馬步。

    “打擾了,宮二,在這裏嗎?”

    蘇良的到來吸引了院內人的目光。

    “原來是有貴客到。”

    葉問起身衝着蘇良點了點頭,儒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宮二先生在呢。”

    丁連山一伸手,擋住了蘇良的去路,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呵呵的,“小友,坐下來喝杯茶吧,他們正在裏面談事情。”

    蘇良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和院內練功的李景,點了點頭。

    丁連山熟練的用茶壺給蘇良倒了一杯茶,茶湯清亮,有淡淡的茶香,還有一兩片茶葉正在舒展腰身。

    “小友請。”

    “多謝。”

    蘇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餘光望着院子裏的李景。

    李景也在?

    還好。

    進來之前做了一些僞裝。

    蘇良看着李景。

    只見他並步站立,雙手收拳於胸側,頭頸正直,面向前方。

    雙腿略下蹲,雙膝微屈,兩腳以腳跟爲軸,腳掌向外打開。

    二字鉗羊馬。

    詠春啊。

    蘇良挑了挑眉。

    詠春他也會,加上腦中精通的諸多拳種,可謂一法通,百法同,高屋建瓴之下,造詣雖然跟葉問比不了,但也算其中高手。

    自然瞧得出幾分門道。

    看李景這架勢,輕鬆自然,端正平衡,姿勢正確,重心分佈恰可,松沉而穩,始能達到力從地起,腰馬合一,六合發力的要求。

    氣息勻稱。

    是得了其中的幾分精髓。

    顯然,葉問是有用心教的。

    蘇良看着李景,笑了笑,“這位朋友的馬步扎得還不錯。”

    扎着馬步的李景驟然被誇,還是上一次看到的高手,不禁從心裏升起一絲自豪,心中泛起波瀾,架勢便有了一些抖動。

    啪。

    緊接着就是一道戒尺落下,抽的李景身軀一抖,咬緊了牙關,整個架勢險些散開。

    “紮好馬步不要亂動,誇你幾句就忘了形了。”

    葉問先是嚴厲訓斥了一句李景,接着轉過頭笑了笑,對蘇良搖了搖頭說,“這小子還差得遠呢。”

    話雖如此,但通過葉問的語氣聽得出來,葉問應該對李景還算是很滿意的。

    “哪裏,我看這位朋友氣血充盈,體魄健壯,加上這二字鉗羊馬十分純屬,窺一斑而知全豹,葉師傅找了個好徒弟啊。”

    蘇良看着李景,笑了笑。

    這種時候,他倒也不吝嗇,專揀好聽的話講。

    讓李景聽着心情澎湃,忍不住又捱了葉問幾下戒尺。

    丁連山看着蘇良,有些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芒,語氣低沉,“小友,身上的殺氣很重,最近這雙手應該沒有少沾染血腥吧?”

    “前輩目光無差。”

    蘇良怔了怔,“前輩是怎麼察覺到的。”

    “年紀大了,什麼都經歷過,自然懂得多一點,這不算什麼。”

    丁連山搖了搖手,“若梅這個小丫頭,性子執拗,寧折不彎,還是得多虧閣下最近的照顧。”

    蘇良搖了搖頭,“宮二先生也幫了我很多的忙。”

    李景也不禁將目光偏向蘇良,暗暗在打量着。

    目光蘊含着一絲戒備。

    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他雖然已經知道了宮二跟這人的關係,但是宮二和宮保森他可以信任,但是這人他一點也不瞭解。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就看到這人衝他一笑。

    心中一警。

    連忙收回餘光。

    心中也有些奇怪,哪怕心中警惕戒備,但是依然升不起什麼危險的感覺。

    裏屋。

    宮保森坐在一把太師椅子上,老朽但是依舊銳利的目光盯着跪坐在祖師爺神龕前上香的宮二。

    嘆了一口氣。

    開始了唸叨。

    “丫頭,我知你的心氣高。”

    “從小我就看着你,知道你的性子,不服輸,表面看着柔弱,但內裏剛硬不輸男兒,就如同咱家的葉底藏花一樣。”

    尋常男子難入你的眼,好不容易能有個入眼的人,能拴住你的,也因我讓這樁得來不易的姻緣散了,但我已經誤了你一回,毀了你一樁姻緣,這事兒是爹對不起你,眼下我也沒事,宮家的拳法也不用你來傳承了,有些事兒,你也該放下了。”

    宮二跪坐在地,身形沒有半點抖動。

    “眼下,那小子也未必沒來到這個世界,出去尋尋,說不定就能找到了,還能續上那樁姻緣,也算是了了爹的一個......”

    還沒說完,就被宮二打斷。

    “爹。”

    “奉道是女兒自己的選擇,爲父報仇也是女兒應盡的孝道,也是身爲宮家人應該伸張的道理,一切都是女兒自願的,談什麼誤了女兒。”

    “有些事情,本就無緣,斷了就斷了吧。”

    “可是......”

    宮保森看着宮二。

    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是擔心那小子?咱們的確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我宮家也絕對不會不認,實在不行,爹這把老骨頭也還能動上一動。”

    “爹。”

    宮二轉過身,一雙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宮保森,“女兒不會後悔曾經做過的決定,做過的決定也絕對不會更改。”

    “奉道之行,容不得後悔。”

    宮二目光一抖,似有些失神,口中話語雖輕,但是卻十分堅定。

    曾經,也只是曾經。

    ......

    沒聊多久,就看到裏面的房門打開,宮二和宮保森從房間裏走出來。

    “宮二,我來接你了。”

    蘇良望着走出來的宮二,笑了笑。

    “小子。”

    宮保森望着蘇良,眉頭緊皺,但隨即又放鬆了,接着對着蘇良說道,“我家這丫頭,就拜託你了。”

    “當然。”

    蘇良迎着宮保森的眼神,坦然應道,“我們是同伴。”

    定定的望了望,宮保森點了點頭,“有空兒,多過來坐坐,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能打了,但是對一些事情還勉強有些經驗。”

    蘇良跟宮二對視了一眼,“走吧。”

    “各位,告辭。”

    突然,宮保森又開口叫住了要離開的蘇良,“小子,你記住,武者,當爲止戈而戰,而非殺人,不要忘記了你最初的想法。”

    蘇良駐足,思索片刻。

    “多謝前輩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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