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洞天,月宮內。
綠草如茵,景色宜人。
波瀾壯闊的水面虛空中,一輪皎潔的彎月中,有一位沉睡的絕色佳人。
道門天宗,當代聖女——申空靈!申空靈看似沉睡,但事實上,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尤其是當趙無極離開之後,申空靈忽然發現,在自己的道心中,居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一個曾經癡迷了自己一千年,在每年的鮮血盛開之時,都跪在月宮面前,深情表白的男人,卻忽然轉身離開了這裏。
這種淡淡的失落感覺,讓申空靈很不舒服。
而當趙無極隕滅的那一瞬間,在申空靈的內心中,忽然有種被針刺的感覺,痛!這‘巨’大的痛苦,讓申空靈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依舊是那‘美’豔,那麼的冰冷,那麼的風華絕豔。
而當申空靈睜開眼的剎那間,一股憤怒而龐大的氣勢威嚴,瞬間瀰漫整個小世界。
這一刻,小世界中所有的生靈,都忍不住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不好,聖女心態不穩,居然誕生了感情,她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走火入魔!”
黑袍老嫗臉色大變,眼中出現了驚懼。
她大手一揮,龐大神力騰空而起,化爲一張大網,試圖將申空靈給控制。
撕拉!然而申空靈纖手流轉,只是隔空輕輕一點,龐大漁網瞬間分崩離析。
“這……這怎麼可能!”
“此乃仙島賜予的四品神器,主防禦和束縛,如今聖女還沒徹底甦醒,居然只是憑藉本能,就能撕裂四品神器?”
黑袍老嫗大口吐血,眼中滿是驚駭。
“太上忘情,此乃宗門的無上法門,可惜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在於人是有感情的存在,而絕非冰冷的傀儡。”
“我原本以爲,憑藉我七層的太上忘情神通,早已經忘記了人世間的感情。”
“但剛纔趙無極死的瞬間,我卻痛不欲生,非常的難過。”
“所以,我終於明白,原來我並非無情之人,原來,我也是有感情的啊……”彎月之上,申空靈緩緩開口,聲音清脆,猶若天籟之音。
然而一聽這話,黑袍老嫗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驚恐。
“聖女殿下,您即將走火入魔,趕緊醒來,醒來啊!”
啪!聲音剛落,黑袍老嫗的臉上,頓時多了一道猩紅的巴掌印。
“本宮感慨之時,你這老奴好生聒噪!”
“本宮乃天宗聖女,對太上忘情神通,自然瞭若指掌,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本宮今日總算是明白,太上忘情想要真正的大成,在忘情之前,其實需要——有情!”
說完,申空靈宮裝婀娜,輕輕的從彎月上起身,赤足踩在虛空中,一步一步,緩緩朝着月宮之外走去。
“聖女殿下,不可,不!”
黑袍老嫗瑟瑟發抖,眼中滿是驚懼。
然而申空靈壓根不理睬黑袍老嫗,而是一步一步,繼續前行。
她每往前走一步,虛空都在不斷龜裂,如一圈又一一圈的水波,不斷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她如同月之女神,渾身霞光圍繞,點亮整個黑暗的世界。
“多美的世界啊,但可惜,這些美麗的風景背後,大地上卻埋葬着數以百萬的白骨。”
“這些凡人雖然渺小,但也是有情之人,但可惜,爲了修建這幻月洞天,他們卻被殺死!”
“趙無極,雖然這些人是你殺的,但本宮依舊能感覺到……你心中的無奈,屈辱,迷茫!”
漫步在虛空中,申空靈輕聲呢喃:“也罷,這充滿血色的世界,本宮也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那不如——毀滅!”
啪!一句出,申空靈輕輕的打了個響指,這偌大的小世界,竟然在一瞬間開始崩塌。
“聖女殿下,您毀了宗門的大陣,您這樣做,一旦消息傳回宗門,您罪無可赦,您……”啪!申空靈再次打了個響指,黑袍老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身軀徹底化爲烈火。
不斷是黑袍老嫗,龐大的月宮,也在一瞬間崩塌,化爲滔天烈火。
“真是沒想到,申空靈和上代聖女一樣,居然都愛上了一介凡人,哪怕這個叫趙無忌的凡人……已經死了!”
轟!帶着這樣不可思議的想法,黑袍老嫗的精氣神,徹底化爲虛無。
愛上一個凡人?
呵!這怎麼可能!本宮風華絕代,乃是道門天宗歷史上,田飛‘最’高的聖女!本宮之所以毀了這一切,只是覺得這裏看着礙眼,僅此而已!本宮提前出關,擁有了感情,那不過是爲了更好的完善太上忘情神通罷了!至於黑袍老嫗之死?
區區一個老奴而已,死了便是死了,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至於月宮之中,那數量衆多的僕從,在申空靈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工具人而已,死了便是死了,沒什麼好可惜。
一個響指,龐大的幻月洞天,徹底坍塌,化爲虛無。
而在這個小世界徹底崩塌之間,申空靈長髮披肩,三千青絲隨風飄舞,輕輕往前邁了一步。
與此同時!華清池岸邊,孫帥手握斬王刀,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危機。
“結陣,防禦!”
幾乎是一瞬間,孫帥爆發出滔天怒吼,整個身影急速後退。
與此同時。
孫帥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中的斬王刀,朝着前方拋去。
龐大的百米刀芒,爆發出耀眼的烈火,瘋狂的斬向華清池的底部裂縫。
轟隆!同一瞬間,龐大的神力沖天而起,三千重騎兵氣運匯聚,化爲一個‘巨’大的防禦陣法。
與此同時,華清池中,那被雨水沖刷,不斷咆哮的天火獸。
此刻,這不死不滅的異界兇獸,卻目帶驚恐,整個身軀都在發抖。
它忽然沖天而起,竟然想要逃走。
“有趣的小傢伙,竟然是純天火能量所化,不如給本宮當寵物狗,如何?”
與此同時,一道悅耳的天籟之音,也不知道從何方響起,瀰漫整個蒼穹。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絕色的佳人,從華清池的地縫中,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