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竹簡,其實不然因爲這也是石頭,只是雕琢成了,一個竹簡的樣子;而且這份竹簡,和石桌緊密相連,已經是密不可分的整體。
這山洞中的一切,就算是以蔡文公,他如今的高深修爲,卻依舊無法破壞分毫。
八十年前,蔡文公在蔡家村之中,還非常的不起眼,甚至很淘氣,乃是衆人眼中的頑童。
因爲太過於貪玩,崛別人墳墓,去尋寶這事兒,年幼的蔡文公,他也能夠做的出來。
說來也巧,在陰差陽錯之間,蔡文公盜墓之時,一鏟子挖下去,居然跌落了這個山洞。
而山洞中的竹簡,彷彿有神祕的力量,讓蔡文公心平氣和,性格從此改變。
而且蔡文公發現,每當黑夜降臨之時,他在山洞之中修儒,效果都會翻倍。
至此,傳說開啓蔡文公每日觀摩竹簡,日復一日,如此過了數年之久,都沒鬆懈過。
其他讀書人,每當遭遇瓶頸之時,都會心煩氣躁,心魔入侵。
但這種情況,蔡文公卻從未遇到,修爲一馬平川,迅速成爲了大儒。
而後的修煉,雖然速度很慢,但相對其他人而言,蔡文公進階的速度,依舊讓人咋舌。
但當大儒的修爲,增加到一個頂點之後,蔡文公再也無法突破了。
蔡文公頓時明白,他也和其他大儒一樣,需要一個機緣,才能夠再次突破。
而且他一旦突破,那他的修爲,將會比同階大儒,不知道厲害多少但問題是,其他的大儒,需要建功立業,或者講學各國,纔有可能出發機緣。
但蔡文公,卻既然不同蔡文公的機緣,就是這竹簡這也是蔡文公,爲何在五十年內,幾乎足不出戶,真正的祕密“老夫唯有猜透竹簡,才能夠繼續進階,但這竹簡太過神祕,老夫真相要參透,卻需要一個機緣”
輕撫白鬚,蔡文公目帶唏噓“老夫本以爲,等雲龍成長到足夠強大。”
“等他歷經世俗磨礪,最終返璞歸真之時。”
“那他便能幫助老夫,解開這竹簡的祕密。”
“但如今看來,似乎老夫錯了”
這封存了至少千年,甚至可能更久遠,役石頭雕刻而成的竹簡上。
只寫了七個字吾善養浩然正氣這字跡極爲工整,哪怕看了五十年,蔡文公依舊悠然敬佩。
在剛成爲大儒之時,蔡文公臨摹過字跡,並拿到外界對比過。
蔡文公反覆驗證,最終認爲,這竹簡的字跡,乃是孟子所寫孟子雖成名於中原,但傳說中,孟母三遷的最後地方,那就是稷下學宮而稷下學宮這地方,根據正史記載,孔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稷下學宮講學。
而孟子成名之後,也曾在稷下學宮,停留過好幾年的時間。
這兩件事,在中原的正史上,都有明確的記載。
所不同的是,中原典籍中的稷下學宮,和儒界的稷下學宮,是否是同一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傳說無論如何,這至少也能說明,孟聖的確來過儒界。
甚至對很多年輕人而言,孟聖的筆跡,他們也不會陌生。
畢竟一個讀書人年幼之時,剛學習書法之時,最初接觸的,那就是孔聖和孟聖的筆跡。
但問題是,大概從十年前開始,蔡文公卻忽然覺得,這似乎不是孟子的字跡。
畢竟從典籍記載來看,吾善養浩然正氣,這話乃是道家莊子所言。
這雖是孟子筆跡,但孟子是儒家亞聖,他留下道家聖人的話,這究竟是何意義
還有這石桌上的字跡,究竟是孟子本人所留
還是上古之時,某個很厲害的大儒,臨摹的孟聖筆跡
無從考證但如今就在今日當葉秋在北國的王宮中,對着虛空之中的孟子虛影,說出“吾善養浩然正氣”之時。
在整個北國的虛空之中,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夠清晰看到,虛空之中,出現的七個字跡。
或許對其他大儒而言,這乃是孟聖顯靈,可能是一種聖蹟。
但對蔡文公而言,這卻絕非聖蹟。
因爲這虛空中的字跡,和蔡文公臨摹了,足足五十年之久的字跡如出一轍準確的說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所寫或許在多年前,因爲修爲不足,蔡文公還無法確定此事。
在歷經五十年的沉澱,以蔡文公如今的修爲,他一眼就能確定可也正是因爲這樣,蔡文公心中的震撼,這纔會越發之濃郁。
“若這竹簡上的竹簡,果然是孟聖所寫,可他老人家,已經逝去了兩千年”
“而如今,這虛空中的字跡,又當如何能夠解釋”
“難不成,孟聖存活了,兩千年不成”
一個人,哪怕是聖人,他豈能兩千年不死
聖人無論多強大,聖人也是人,聖人的肉身,同樣會腐朽就算是孔聖,在百年之後,依舊會化爲黃土,消散於天地之間儒家和道家的理論,雖說都能誕生聖人,而二者的出發點,從一開始就既然不同。
哪怕是道家教主老子,他雖然“治大國如烹小鮮”,將治國的思想,融入到了道家理論之中。
但問題是,老子最終的結局,也是騎着青牛,離開了函谷關,飄然而去。
就連道家的教主,最終都會脫離凡塵,羽化飛昇而去,更何況他的徒子徒孫
但孔聖,卻不同孔聖哪怕是在他,去世的最後一天,依舊在讀書修儒,思索如何才能夠,實現真正的天下大同。
哪怕是孔聖他在,去世的最後一秒,他依舊在感慨,感概此生無法實現,禮樂仁和的社會,只能託付給後來者。
換句話說,儒家是理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治國,爲了治理天下。
儒家的最高終究,從大儒的四大境界,就足以完美體現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長生不死,這是道家聖人的追求,至於能否實現,蔡文公並不知道。
但蔡文公卻知道,儒家的聖人,並不追求肉身長生,而是追求精神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