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秋說的那個名字,杜雄如雷霆轟隆,陷入了無盡震撼。
雖說杜雄已經知道,那個擺地攤的店老闆,他絕對不會簡單。
但杜雄還是沒想到,原來這店老闆的身份,居然如此的恐怖如斯。
“看來大人,這是要日天啊”
回頭掃了一眼路邊攤,杜雄望向彪哥的目光中,頓時多了一分憐憫。
此刻,地攤上。
在彪哥和所有工匠,都發下天地誓言之後。
店老闆卻拿起菜刀,繼續切肉做飯,壓根沒雕刻的意思。
“老闆,你究竟是搞啥”
伴隨着時間推移,彪哥有些不悅“你特麼耍我”
“大叔,你不是那麼叼,說自己技術牛,兩倍勝於彪哥嗎”
一個火氣大的年輕工匠,忍不住一聲喝斥“那你的雕刻呢”
“就是啊,光說不練假把式”
“大叔,你行你上啊,別在那切菜了”
幾個年紀不大的工匠,他們接着酒興,都開始起鬨。
“說完了”
一直到大家罵夠了,店老闆這才放下菜刀,端起了酒杯。
“你啥意思
你想捱打,是不”
彪哥心中的疑惑,終於到了一個極致。
“你眼睛瞎了不成”
店老闆,反問道。
“你特麼找死,我弄死你”
年輕工匠提起板凳,就要去砸店老闆。
“盤他”
“媽了個巴子,居然敢戲耍我們,弄他”
嘩啦啦衆工匠都怒了,一窩蜂衝過去,就要就揍店老闆。
但就在此刻,一聲滔天怒火,卻忽然從後方響起“且慢”
循聲望去,衆人的目光,都匯聚成流水,齊刷刷的望向彪哥。
“哥,您”年輕工匠,一臉疑惑。
啪剎那間,年輕工匠眼睛一花,臉上瞬間捱了一巴掌。
“廢物,你眼睛瞎了不成,你自己看看”
彪哥指着某處,一聲喝斥。
啥
你打我幹啥
順着彪哥的手指,年輕工匠往大樹下一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原來在最開始,店老闆雕刻的小蛇,被他隨手扔到了大樹下方。
那漫天飛揚的飄雪,卻並沒將小蛇覆蓋。
無論這雪花多大,小蛇都在積雪之巔,渾身並無一點白雪。
當衆人望向小蛇之時,小蛇的高度,已經有一人那麼高。
“這怎麼可能”
“我怎麼感覺,這蛇好像活了”
“這不過是雕刻罷了,居然能自動避開飄雪,他是如何做到的”
衆工匠一陣騷動,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老闆的雕刻手法,乃是用讀書人寫文章之時,一種叫做擬人的修辭手法”
彪哥的顫抖聲音,隨風再次響起“雕刻本是死物,但若是擬人的話,卻能讓人產生錯覺,就彷彿是活了一般”
“你這粗鄙之人,居然還能有如此見識,不錯。”
店老闆點點頭,望向彪哥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幾分欣賞。
其實在偶然之間,路過飛雪關之時,店老闆偶遇了葉秋。
店老闆醉心於雕刻,他這些日子來,一直在遊走各地,到處尋找創作的靈感。
對於儒界的時政變化,店老闆並沒怎麼關心,也不是太瞭解儒界最近的大事情。
但葉秋居然從儒界的城北書院,跑到北方當起了領主。
這對於店老闆而言,自然很是震撼。
而瞭解葉秋這段時間,究竟歷經了什麼之後,店老闆更是不甚唏噓。
而當葉秋髮出邀請,讓店老闆暫留飛雪關,並幫他一個忙之時。
雖然感覺很困惑,但店老闆當時,他並沒任何猶豫,就選擇了答應因爲店老闆很清楚,如果不是葉秋的幫忙,就不會有他今日的輝煌。
滴水之恩,自然當滴水想報更何況,葉秋對店老闆的恩情,那可是如大海般遼闊但就算如此,對於葉秋讓自己,去招攬一批市井工匠,店老闆還是很無語的。
以店老闆的身份,葉秋真需要工匠的話,他只需要登高一呼,自然是跟隨者如雲。
但在此刻,店老闆卻忽然覺得,或許葉秋的決定,並沒有任何錯誤。
那些名流是厲害,但終究不是葉秋的人,而且思維已經定格,想培養已經很難。
但眼前這些人,他們略有一點名氣,但在店老闆面前,這名氣卻非常可笑。
“這些都是可造之材,看來公孫大人,送了我一份大禮。”
店老闆,暗暗想到。
但至於這些工匠,是否真值得培養,那還得看他們,能否看出小蛇的玄機“阿彪,你若能參透小蛇,我可以收你,當一個記名弟子”
店老闆,忽然說道。
“你說收徒弟,那就收了”
“就算你真的厲害,但以彪哥的身份,居然只是記名弟子,你以爲你是誰”
店老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憤怒了。
“擬人”的手法很文雅,在座都是粗人,他們自愧不如。
但就算是這樣,最強的彪哥,居然只是記名弟子,這算什麼事兒
“師父”
咚聲音落下,彪哥雙膝一軟,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彪哥,你怎麼”年輕工匠一愣,頓時傻眼了。
“阿彪,你先不要拜我,如果你沒那天賦,你連給我當個僕人,恐怕都沒有資格。”
店老闆微微一笑,眼中漸漸睥睨“你時間不多,我只給你一炷香時間”
“老師,不用那麼長時間,我已經能看出,這小蛇的真諦”
彪哥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或許在場的工匠,都沒看出小蛇的端倪。
但彪哥,卻看出來了。
“喔,那你說說”
店老闆點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老師這小蛇,看似很普通,但實則是擬人的修飾手法,在雕刻中融入了儒氣”
彪哥的語氣,漸漸激動“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小蛇是沒眼睛的”
什麼轟隆聲音落下,衆人騷動。
“孺子可教也。”
店老闆點點頭,望向彪哥的眼神,變得越發欣賞“你說的不錯,這蛇的確沒眼睛”
我的天這話一出,全場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