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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親愛的老丈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李天一戲謔地問道。

    “你等等,我去找個椅子來。你要磕頭,我也不佔你便宜”他特意跑到大堂裏,把剛剛裘道坐的上座搬了出來,仔細地擦了擦,好像多害怕裘道身上有什麼疾病會傳染給他,然後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你不要欺人太甚”裘道氣得臉發紫,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我欺人太甚我李天一結婚,半個咸陽張燈結綵爲我祝賀。滿城的王侯將相都是我的座上賓。連殿下都派人送來賀禮”李天一怒喝道。平民百姓都張燈結綵了。殿下指的是扶蘇

    “你們道宗算什麼東西我好歹也是半個道宗女婿。道宗來了半個長老了嗎都是些四代以下的酒囊飯袋”

    “天一原來是爲自己的女人出氣啊那還真是道宗的不是了。好歹也是道宗大長老的女兒出嫁竟然一份厚禮都沒有,一個長老都沒到。這大長老一脈是已經失勢了嗎”歡喜王也是個不怕事的主,這個時候陰陽怪氣地幫腔道。

    “宗門長老都在閉關,自是無暇來此。”裘道反應也算快,硬着頭皮說道。

    “我不管要麼你磕頭,然後大婚過後,我親自一個個去請他們來府上做客”楚雲蠻橫地說道,話語中威脅意味濃重。“要麼你現在請他們過來。一個長老都不能少,就算是必死關的,也給我找來。”

    歡喜王好言相勸“裘長老,你就別這麼固執了。向自己的女婿磕頭這事穿出去多難聽啊再說了,這件事也是你們道宗不對。裘仙子也算你們道宗的女兒。道宗嫁女,怎麼能連一個親戚都不來呢”

    “讓他選磕頭吧。反正事後,我找十八個說相聲,講評書的在大街小巷分十八回,晝夜不停地講”李天一翹起二郎腿,冷笑一聲說道。

    “呦,那裘老哥,這可就以後的名氣可是這個。”歡喜王豎起大拇指。看來他也沒少聽相聲,捧哏捧得有模有樣。

    說起來,相聲和評書是李天一這幾年推廣起來的。評書一般是講點斗羅大陸無限恐怖驚悚樂園等等等,相聲就說些愛情買賣義氣千秋好好學習這類的。

    這兩類消遣如今在咸陽可是風靡男女老少。這事真要擱那幫人嘴裏一說,不出一天整個咸陽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裘道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趕緊真元一運,一道金光往天上射去,映出一個大字“道”。這是道宗的緊急召喚令。

    此令一出,所有長老皆會立刻趕到。

    楚雲見裘道就範,也就站起來,他帶着楚雲往外走去,在經過歡喜王身邊的時候說道。“那十件符器我就不要了。我還可以再送你一件兩個符文的符器。”

    歡喜王被這個驚喜砸懵了,喃喃地說道“要不然咋說你李天一是個講究人兒呢”

    符器,顧名思義是映有符文的法器。而符文則是天地大道的具現。一般意義上的法寶或者說裝備都是在上面雕刻上陣法。

    而陣法又是何物符文的另一種表達方式而已。更繁瑣的,更復雜,但威力更小。

    所以一般來說,最低等的符器都要比最高等的法寶價值更大。

    要知道,一件裝備,不提刀槍劍戟,就說面積最大的甲冑也就那麼點大面積。附魔四個陣法已經是極限。再者說,附魔大多需要昂貴的材料,光是耗材已經是價值不菲,更不要說這附魔的難度了。

    現在爲止,成功在劍上附魔四個陣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鑄劍大宗師歐冶子。

    這麼一比,符器就極其優越了。但這是李天一的招牌技術,全九州只有他一個怪胎能將各種符文信手拈來。有好事者,曾傳出謠言“李天一曾經在一塊甲冑上附魔上九個符文,組成了符陣”。

    而我們的始作俑者逼迫道宗的所有長老前來祝賀後,竟然帶着他小舅子楚雲溜到了大街上,絲毫沒有要接待賓客的意思。

    大紅燈籠高高掛,今晚的咸陽籠罩在祥和喜慶中。沒有月亮的晚上,愜意的風扶在二人臉上。

    李天一把婚服脫下,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喏,給你”他拿出兩根香菸兩個瓶子。瓶子裏裝着漆黑的液體。

    李天一遞給楚雲一瓶,示意他喝喝看,自己一邊喝着,一邊斜着眼看他。

    李天一總是會拿出些很奇怪的東西。楚雲倒也不擔心他會害自己。二人的關係捉摸不定,不過此人性格率真,要想坑人,肯定也不會藏着捏着,用這種手段。

    楚雲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漆黑的液體灌入喉嚨。他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整個口腔都炸開了。這口液體中竟蘊含了如此充足的氣。

    “嗝,嗝嗝嗝,嗝”楚雲一臉舒爽,全身的疲憊傾泄一空。“這東西倒有幾分美味”

    李天一點起一根菸,享受地抽了一口。“你覺得咸陽和你先前路過的那些城市有什麼區別”

    “咸陽百姓安居樂業他們很滿足。”楚雲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回答。

    “因爲什麼”李天一立馬追問道。

    “因爲你”楚雲剛來,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街邊大叔對李天一的那種尊敬和崇拜。

    “不敢居功。”這是楚雲第一次見李天一如此謙虛,他猛吸一大口煙“全都是聖皇的功勞。”

    李天一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他的嗓音有一些滄桑“我小時候不在咸陽,在道宗。後來逃到了咸陽,然後留在了咸陽。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在咸陽,人人都能有飯喫。人人都能當兵,人人都能往上爬。”

    李天一將菸頭扔掉,漫不經心地說“九原的事,扶蘇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九原爲何會這樣”

    “秦人把趙人當成了奴隸”楚雲想了想。

    “那你可知,沒有統一前,所有國家都是有奴隸的”李天一又點了一根菸。“做奴隸的,沒有自己的財產,在街上被殺了也只是賠點錢。能不能喫到飯,要看主人的心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統一這要歸功於殺人如麻,冷血殘暴的嬴政”楚雲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去看到的,纔是最真實的。你可以在咸陽好好看看”李天一說。

    楚雲沒有說話,他用真氣把煙點燃,放到嘴裏。苦澀的味道充溢着整個鼻腔,倒是讓他放鬆下來了。

    “你的路子要走歪了。千夫長這一境界比你想象得要複雜。”李天一點到爲止,沒有多說。

    前文已經已經提到過。千夫長境界在於養意。大多數所謂的天才都在這一境界泯然衆人,原因就在於進境太快,沒能好好地沉澱心境。

    武者到這一境界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照本宣科。按照功法典籍上,前人先賢的路子走,醞釀出刀意或者劍意。

    二是,自己走出一條路子來。體悟本心,天心,人心。修成本真意,天地意,衆生意。

    走兩條路的艱難有天壤之別,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楚雲如今的問題在於,境界太快,但本心尚未牢固。

    突然,楚雲意有所感,擡頭望去,千百道流光在天上滑過。過了十幾秒,有三道幾乎要照亮正片天空的“彗星”一閃而過。

    他正納悶,便聽到身旁李天一嘿嘿一笑。“好戲開場了。回去吧,宴席還沒有結束。”

    楚雲客隨主便,便隨李天一一同回去。這大喜之日,大堂中,賓客觥籌交錯,正喝到興致高昂之時。

    唯一煞風景的只有,道宗來人坐的那一桌。李天一滿臉通紅,舉着酒杯靠了過來。

    “喝啊,繼續喝啊你爲啥不喝啊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喝喝喝,老朽敬你一杯”回話的人是道宗的外門長老。此人頭髮宛如雜草一般肆意地生長着,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長着一個酒糟鼻,笑得很殷勤,露出了鑲着金子的門牙。

    他見其餘長老皆是正襟危坐,心知惹惱了喝醉酒的李天一,就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只得站起來賠笑。

    李天一眯着眼湊近看他,哈哈大笑“你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他把小酒杯裏的酒喝光,晃了晃頭“來者是客,來者是客,敬你”

    外門長老趕緊把酒乾掉,正要客套兩句,卻見李天一已經繞過他,走向一個滿身腱子肉的執法長老身前。執法長老雖已八十高齡,一頭精幹簡短的白髮,方正的國字臉,一對劍眉,高挺的鼻樑,看上去不怒自威。

    “喝,我們也喝敬你”李天一手一抖一抖地把酒壺裏的酒倒到杯子裏,灑得滿地都是。

    “放浪形骸,丟人目無尊長,做事不顧後果,是我看錯你了”執法長老是個暴脾氣,站起來,一拍桌子,指着李天一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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