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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禍水

    又一次感覺自己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尤其是當孫瑤一腳又朝我踹過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得疼,一咳就噴出了一口血,我已經顧不得去擦自己嘴邊的血了,一個勁地求着孫瑤,讓她放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其實那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我只是嘴巴上求着饒,希望少挨點打,心裏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多惡劣,我是在勾引男人,是在搶人家的老公,而且從某種意義來說,我連個小三都比不上。

    但那時候我哪裏懂這些東西,就知道自己想要掙錢,想要活下去,我自己都顧不了,還能顧誰?

    你不是不善良,只是你沒法善良。

    那天我還是沒死,我命不好,但我命硬,一般人弄不死我。

    當然也沒有人來救我,向來我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憐我的人沒有能力保護我,有能力的人不願意救我。

    我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住院的時候,店裏的姐妹基本都來看過我,但是趙雪兒依舊沒有來。

    有一天玲玲來看我的時候悄悄告訴了我,其實趙野一直做得很隱蔽,孫瑤一直不知道他來找我,而這事是趙雪兒告訴孫瑤的。

    趙雪兒眼紅趙野對我好,而且那天人都被她哄進房間了,又硬生生被我一唱歌就把魂給勾去了,再加上我們出去喫飯沒有叫上她,那天咱們打了一架,梅姐又幫着我打了她一巴掌。

    種種加上,她就生了這招,悄悄跑去找了孫瑤,把我跟趙野的事告訴了孫瑤,孫瑤當然氣不過,所以就帶着人來打我了。

    這個孫瑤也是大有來頭,爸爸曾經也算是一個老大,家底殷實,親戚不少都是混混出生,那天來的幾個人都是孫家的。

    這事是後來孫瑤說出來的,雖然趙雪兒讓孫瑤別把她賣了,但孫瑤最看不上小姐了,後來跟人打麻將的時候就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傳到了梅姐的耳朵裏。

    梅姐這次損失慘重,髮廊的門面全被砸了,歇業了好幾天請人來幫重新弄,因爲不少地方都濺上了我的血,所以只能重新粉刷,又花了不少錢。

    一聽到是趙雪兒搞的鬼,當即就上去打了趙雪兒一頓,把趙雪兒給趕走了。

    梅姐來看我的時候,臉上還掛着傷,雖然孫瑤不是衝着她來的,但是她想護着我,也沒有少受罪。

    而且孫瑤最近還隔三差五地來找茬,這孫瑤就是氣不過,再加上沒啥事,一天閒得慌,所以時不時想要找點樂子,還放出了話,要是等我出院了,非弄死我不可。

    末了梅姐突然跟我說,讓我跑吧,趁這幾天方浪在賭場輸急了眼,顧不上我,趕緊跑吧,到時候有啥事她擔着。

    她說,我不適合幹這行,再在這裏做的話,準能死在這,方浪跟王辰都不是人,而現在再加上一個孫瑤。

    我沒有告訴梅姐方浪有我視頻的事,也不打算告訴她,而且我要是跑了,梅姐怎麼辦?梅姐老家就是這裏的,鄉下還住着家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以前梅姐也是風光一時的紅姐兒,是警察局局長的姘頭,就連王辰看了她也要忌憚幾分,所以她纔有膽子開了這麼一個店,前些年也賺了不少錢。

    但後來局長因爲貪污腐敗被關了進去,她沒有了靠山,也就慢慢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裏了,她也懶怠了,不願意去結識新貴,就靠着幾個小姐掙點錢,再給自己攢點養老的錢,再幹個幾年,她就打算收手了,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一檔子事。

    最近她一直在煩,店也沒有接着開下去了,就是想等等,讓孫瑤氣消了再說,要不還得被她砸一回。

    聽到這個的時候我也覺得挺愧疚的,這說到底還是因爲我,要是我性子不那麼要強的話也惹不到趙雪兒,說不定就沒有這回事了。

    而且我住在這裏都是梅姐掏的錢,這前前後後的,她沒少破費,要是現在再因爲我連店都開不下去了,我還真過意不去。

    這麼想着我挺更加愧疚,腦袋裏開始迅速地轉溜着,希望能找到一個好辦法,讓咱們暫時逃脫這種困境。

    而梅姐卻讓我別費勁了,說我是逃不過去的,與其這麼費盡心思,還不如逃了,逃得遠遠的,別再在這個地方受苦。

    我當然不接受這個提議,心裏繼續盤算

    着該怎麼辦,我就不信,幾個大活人還能被憋死了不成。

    第二天是玲玲來給我送的喫的,等玲玲一來我就拉着玲玲問東問西的,主要就是打聽咱們這條街,還有哪些人比較強一些。

    玲玲來這地也比較久了,她說在這裏現在主要就是王辰做大,然後就是賭場的馮天倫比較牛了。

    我一聽這個名字就急忙打聽着這人到底什麼背景。

    玲玲想了想就把她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我,這個馮天倫是賭場的老闆,就是方浪跟王辰經常泡的那家賭場,人家都說賭場是真正能讓人一秒上天,一秒下地獄的場所。

    而現在方浪就整天沉迷在裏面,壓根走不出來。

    這點我倒是之前聽趙野說過,方浪在賭場嚐到了一些甜頭之後,就挪用了不少的公款去了賭場接着來,而這幾天好像是輸急了眼,一天天的都不見人影,整天呆在裏面想要撈本。

    我有些奇怪,問着玲玲這方浪跟王辰這麼無賴的人,要是真輸了錢,就賴賬啊,這方浪又沒有少賴,光在咱們髮廊都不知道記了多少賬,還有不少的飯店酒吧啥的,他都欠了不少的錢,怎麼這賭場就唯獨不敢欠呢?

    玲玲一聽就笑了,“你啊,還是太嫩了,你想啊,能開賭場的都是些什麼人,手下能不養着些打手嗎?光是我聽說的,這家賭場就養了不下百人的打手,比王辰的人都多了,王辰見了馮天倫都要乖乖地叫聲哥,這方浪算是什麼玩意,敢在馮天倫的地盤賴賬?”

    一聽玲玲這麼說,我倒來了興趣,這馮天倫爲啥這麼牛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挺牛的,不過我聽說這個馮天倫也只是一個看場子的,真正牛逼的是馮天倫背後的真正老闆,周禹謹。”

    我默唸着這個名字,周禹謹,周禹謹,越念越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繞口,不過從聽名字就能看出這個人家世極好,一般粗鄙的人家是取不出這種名字的。

    我還想繼續打聽着這個周禹謹的背景,玲玲就搖頭說着不知道,這個周禹謹她也只是聽幾個客人提起過,咱們這城市還沒有幾個人見過他本人呢,聽說那纔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整個南方三省有一半的賭場都是他的。

    聽到這裏我對這個人更加感興趣了,不過這樣的人物我恐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了,但見不到也算是好事,那樣的人直接就能殺人,還是少沾染的好。

    不過此時那個馮天倫倒可以試試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能讓方浪害怕的人,就是我的目標。

    我很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如果我想要擺脫這種困境的話,最好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這幅皮囊,我只能好好利用這幅皮相。

    梅姐再來的時候,我跟她提起了這個馮天倫,她一聽就疑惑地看向了我,問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梅姐,我需要你幫忙,這歡城你一定認識不少的人,如果想要搭上馮天倫這條線應該不難吧,如果能搭上的話,咱們就再也不用看方浪,還有孫瑤的臉色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梅姐說着,並注視着她的表情,她聽了之後神色變得極其複雜,半天沒開口。

    “梅姐,我只是想要活得有個人樣,我恨方浪,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梅姐,不瞞你說,要不是因爲想着方浪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早就去死了。”

    說着我的眼淚就順着流了下來,那些回憶一下就涌上了心頭,無數個夜裏想到那些東西都能讓我心口一陣陣發痛。

    梅姐看着我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遞了一張紙巾給我,勸我把眼淚給擦乾。

    “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找馮天倫?”

    我一聽梅姐這話急忙把眼淚給擦乾了,擡頭一臉驚訝地看着梅姐,我以爲她剛纔的那副表情是不同意這事的。

    “你想要爲自己謀條生路不是錯事,其實從我第一次在那家旅館裏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凡人,你是個尤物,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光彩,那抹光彩很容易吸引男人的,註定了是禍水,從這幾個月你的表現來看,你確實夠聰明,也確實是時候該爲自己謀份富貴了。”

    我被梅姐說得有些臉紅,那時候禍水在我眼裏是一個貶義詞。

    “沈怡啊,像咱們這樣的女人,註定了誰也靠不了,你要的榮華啊,財富啊,都要我們自己去爭取,誰也幫不了我們,最後記住姐的一句話,這世上誰也不要信,尤其是男人。”

    梅姐的話一下就讓我想到了劉亞琛,心一下就狠狠地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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