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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飯局

    金三來請我跟李振林去了一家名叫私房菜的飯店。

    在一條巷尾,很幽靜,那裏有着一整排的紅色磚瓦房,看起來頗有些紅色蘇聯的感覺,李振林來過那家店,說是一對俄國夫婦開的中國菜館,每天只接待一桌的客人,要想去那裏喫飯都要事先預定的。

    而一般人預定的話,起碼都排到一個月之後了。

    我聽了之後有些驚訝,俄國人做的中國菜能有咱們自己國人做的菜好喫嗎?還那麼傲嬌,要預定,這麼大排場。

    李振林聽了我的抱怨之後,拉着我的手說着,“小白兔,你這可就說錯了,有時候就是因爲咱們天天見到那些菜,所以不會覺得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而人家就覺得稀奇啊,帶着這種稀奇,人家就更願意鑽研了。人啊,都是越得不到的,越覺得珍貴。”

    聽了李振林的話之後,我難免有些觸動,但爲了裝傻,我又搖搖頭,但想着自己的身份,我立馬縮進了他的懷裏跟他撒着嬌,“我纔不管什麼珍貴不珍貴的,只要大灰狼覺得我珍貴就行了。”

    李振林聽了之後摟着我笑得特別開心,直說着,“你啊,你啊,總是這麼傻,你當然珍貴了。”

    跟李振林嬉笑的時候,也到了那家店,車子剛剛一停穩,菲兒跟金三來就急忙上前來幫我們開門,又是點頭哈腰,又是鞠躬打招呼的,一副熱情得不行的樣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金三來,他本人很瘦,今天爲了見李振林穿的很正式,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還打了一個領帶,從袖口的那個標誌我就知道這衣服不便宜,可是金三來卻穿不出那種感覺,他穿起來空蕩蕩的。

    而且即使穿着昂貴的西裝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流氓氣息,脖子上掛着一串大拇指粗的金項鍊,一看就讓人唏噓不已,再加上手上紋滿的紋身,看起來更讓人覺得這個人有着一身的煞氣。

    如花似玉的菲兒站在他的身邊,總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即視感,看着這樣的金三來,我不由想起了馮天倫,那個可以把西裝穿出質感的男人。

    從那天之後,我跟他再也沒有見過面,他甚至也沒有再給過我一個電話,只是拖菲兒告訴我,讓我好好伺候李振林,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非不輕饒我。

    我聽了之後表面裝得平靜,但心底卻各種滋味。

    這些日子我也時常想起這個人,他的冷峻,他的無情,他的深情,還有他那雙能把人看透的眼睛總是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甚至開始琢磨這個人,但是每次我都會想到他嫌棄我的眼神,也自然而然會想到菲兒,那些矛盾的想法有時候快要把我撕碎似的。

    我知道有些情感在慢慢萌芽,我也說不清爲什麼,按理說馮天倫並不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時常想着他,剛剛開始我以爲自己只是對發生關係的那一次念念不忘,但是久了之後我突然開始懷疑這種想法的真假。

    在我發呆的時候菲兒上前來挽住了我的手,小嘴巴吧地嚷着,“你們可算來了,我們早就準備了不少的好菜,就等着你們了,走吧,一會兒菜涼了,李祕書長,一會兒我可要跟你多喝兩杯。”

    李振林很給菲兒面子笑侃着,“你這個丫頭,上次我讓你在家喫飯,你還不喫呢,既然今天來了這裏,你可要跟我多喝幾杯。”

    說笑着我們幾個就進去了,在進去之前我還特意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鄧華,他今天也來了,一般有這種應酬他都會跟着來的,以防有人給灌酒,而且一般官職大的,肯定都要跟個隨從什麼的,也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了。

    鄧華此時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上次他跟着菲兒跑出去之後,菲兒早就離開了,他也怕露出什麼端倪,所以也就算了,現在當着金三來跟李振林的面,他更是表現得很淡定,果然是官場老手,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菲兒更是淡定得不行,雖然她跟鄧華有過那麼一次,但是對她來說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這家菜館雖然是俄國人開的,但是裏面的佈置卻顯得很中國,隨處可見的中國結,帷幔,看起來就跟進了一箇中國家庭一樣,而老闆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卻操着一口正宗的普通話,一進門就用標準的中國話跟我們介紹着今天的菜餚。

    跟着李振林久了,對那些聽起來花哨的菜名我倒也不稀奇了,不過再人家爆出鮑汁遼

    參扣鵝掌的菜名的時候,我還是堆滿了笑容,一臉天真地問着這菜有鮑魚嗎?

    李振林笑笑摸着我頭告訴我,“傻丫頭,這菜沒有鮑魚,但是有鮑魚汁,不過含有美國鵝掌,還有海蔘這些東西,味道也特別不錯,光是做這道菜,都要花費三四天的功夫呢。”

    老闆聽了之後讚賞地看向了李振林直誇李振林懂行,連連說着他們爲了準備這道菜,三天前就開始準備了。

    “不過這位姑娘想喫鮑魚,我們今天也是備了的,珍珠鮑魚,這道菜也是十分有名氣的。”

    老闆的話剛剛落音菲兒就接着嘴說,“上次你這饞貓不是跟李祕書長去了一次鮑魚嗎?回來跟我說道了好幾天,這次我們請你們喫飯,能不給你備下嗎?”

    “我就知道你對我好。”我笑着謝過了菲兒,又拉住了李振林問他喜不喜歡喫,李振林看見菲兒他們這麼用心,也挺高興的,直說讓他們破費了。

    “破費啥啊,李祕書長能來喫飯,那是賞光啊,我這謝謝你還來不及呢。”金三來立馬拍着馬屁,拍馬屁的時候他說話倒是順溜,幾句話就說得李振林喜笑顏開的。

    等菜都上齊的時候,大家就開始邊喫邊說起了笑話,菲兒本來就是一個話嘮子,說起話來逼叨逼叨像是機關槍一樣,說的特別快,也特別搞笑,幾下就把大家都逗得特別開心。

    金三來很高興,覺得菲兒給他掙足了面子,而我也一直在旁邊幫襯着,三個人一起捧着李振林,把李振林哄得樂呵呵的。

    席間金三來也按照李振林的吩咐沒有提到一些其他的事,大家也只是在一起說一些各地的風俗習慣,然後再說說現在歡城的情況這些,倒也融洽。

    我看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倒沒有什麼胃口,倒想喫點酸的東西,而且就是突然想到的,一想到我就嘴裏直冒口水,有一種非要喫的感覺。

    開始我還能忍住,可是嚐了一口鮑魚之後就覺得心裏油膩得不行,直想吐。

    金三來坐在我的對面,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急忙獻着殷勤問我怎麼了,感覺臉色不太對。

    金三來的這話一問出口,大家都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我,看大家這麼看着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急忙開口說着自己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胃裏噁心,想喫點酸的。

    菲兒皺皺眉頭問我是不是這山珍海味喫膩歪了,所以想要喫點酸的壓壓,我急忙點着頭,就是覺得想吐,感覺自己的胃裏翻江倒海的。

    越是這麼說着,我就越是覺得噁心,感覺剛纔喫下去的東西都漫了上來,實在忍不住,感覺下一秒就要吐了出來。

    爲了防止尷尬跟丟人,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朝廁所跑了去,菲兒看我的樣子也急匆匆地跟了上來,看我在廁所狂吐,幫我拍着背。

    可是我吐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什麼東西,相反更想喫酸的了。

    菲兒看着我這個樣子突然尖叫了起來,“你不會懷孕了吧。”

    一聽菲兒的話我也傻了,往回嚥着口水,一個勁拍着自己的胸口,希望自己鎮定下來,但越是這樣我越是鎮定不下來。

    而這個時候金三來跟李振林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兩個大男人都在門口急忙問着我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些。

    隱約中我還聽見了金三來跟李振林說這肯定是懷了,又吐,又想喫酸的,這絕對是有了,他媳婦兒剛剛懷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李振林激動得不行,話都說不利索,朝廁所裏一個勁地喊着,“寶貝,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咱們上醫院去看看怎麼回事吧,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噁心想吐呢?”

    一邊的金三來特別激動一個勁嚷着,“老哥,你信我,這肯定是懷了,咱們都吃了那些東西,可都不覺得膩啊。”

    菲兒也聽到了那些話,並且認爲是真的,此時她眼中也全是羨慕,拉着我的手跟我使勁說着這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我說真的,沈怡,你就要發達了,這李振林真是一個孩子都沒有,你要是真懷了他的寶貝疙瘩,他不把你捧上天去啊,你知道嗎?我可聽說了,李振林名下的財產那纔是數都數不清啊,就是說有一座金山也不過分啊。”

    菲兒越說越興奮,但我卻像是中了魔障似得,立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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