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暗香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拼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拼命

    莎莎雖然不怎麼行了,可是她依舊在堅持,畢竟有四萬塊的獎勵,而且輸了的人還要被當成狗被溜一圈,不管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該拼一把了。

    看着莎莎這個樣子,我也心急了,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可是剛剛灌進去一大口,我就覺得本來填滿的胃裏還是翻江倒海的,爲了讓自己先穩定狀態,我又開始放慢了速度,保持着剛纔的模樣。

    莎莎的速度漸漸慢了起來,等到我喝完十五杯的時候,她才喝到十六杯。

    看着我們面前擺放的空杯子,我心裏突然像是鬆了一口氣,而四周的人也都開始給我們加油着。

    如果把這說成是一場馬拉松比賽的話,那麼現在我跟莎莎就已經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不過我跟她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到這個階段,幾乎是我的極限了,已經十五杯了,感覺酒已經蔓延到喉嚨的位置了,如果再喝下去,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漫出來一樣。

    而莎莎雖然面色紅潤,動作也緩慢了不少,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她也開始發力了,尤其是看着我追上來之後,她更是心急得不行,強忍着自己身體的不適,又開始猛灌自己的酒。

    看着她開始灌自己,我也心慌了,也明白這個時候確實可以開始衝了,也開始灌着自己。

    難受,很難受,我甚至感覺自己的胃開始抽搐着,裏面被酒精全部給填滿了,難受得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好幾次我都感覺到下午喫進去的東西快要吐出來了,但爲了贏得那筆錢,我還是硬撐着,不讓自己真的吐出來。

    死命撐着,那可是四萬啊。

    我在心裏默唸着四萬這個數字。

    其實我是故意加大賭注的,一個人只有被逼上絕路之後,纔會爆發無限的潛能。

    我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拼死就也是喝個十五六杯,如果還要把後面的都喝光,那麼只有刺激自己。

    兩萬可以刺激,但是力度不大。

    兩萬再加上自己出手一萬,那麼就足夠了,現在別說讓我掏一萬了,就是往我往外掏一百塊,我都覺得是在割我的肉,割陽陽的肉。

    而且還有吳韜再加的一萬,整整就是四萬了。

    就是今天喝癱在這裏,我都要把這四萬掙到手,必須掙到手,因爲有這樣的信念,所以儘管身子再不舒服,即使膀胱感覺越來越難受,特別想要尿尿,但是我也要撐住了,一刻都不能鬆懈。

    你試過,把自己逼上絕路的感覺嗎?

    就是這種,你就像是掛在懸崖峭壁上的人,如果你不拼命往上爬,那麼等待你的就是萬丈深淵,你甚至都不敢低頭看一眼,因爲一個石子的滾落都有可能讓你心悸,然後不小心跌落下去。

    你只能拼命往上爬,用盡全力。

    因爲你知道,你如果倒下的話,身後空無一人。

    我是這樣,張蕾是這樣。

    所以我們豁出去了,用命在拼。

    有一天晚上我跟張蕾下班回去的時候都喝得胃痛,爲了省錢,我們沒有攔出租車,走路回去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張蕾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胃痛苦起來了。

    我也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讓她好好的。

    其實那時候我也心酸,我也難過。

    深夜的江城,依舊四處亮着溫暖的燈,但沒有一盞燈是屬於我們的。

    她拉着我的手問我,“沈怡姐,你說爲什麼我們要這麼拼,我們這麼拼是爲了什麼?”

    我抱住了她,一陣陣難過泛起心頭,“傻丫頭,因爲咱們沒有辦法拼爹,所以只能拼命了啊。”

    張蕾聽了之後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有些顫抖地問着我,“如果咱們拼了命,日子會好過嗎?”

    我忍住快要流下的眼淚,衝她點點頭,用無比堅定的聲音說着,“會的,一定會的。”

    其實說完這話之後,我也在懷疑過,會嗎?

    可是此刻我們必須相信會,因爲那是心中唯一的信仰,如果再連這最後的信仰都沒有了的話,那我們就真正跨掉了,真正倒下了。

    我跟張蕾也有夢想,等我跟張蕾掙夠了錢,我們就會去離開江城,重新找個小鎮做點簡單的營生,有天我們還在那想,我們等掙夠錢就去開一家甜品店或者花店,就我們兩個經營,然後把陽陽養活大。

    白天我們就開店,陽陽去上學,然後晚上我們就接着陽陽一起出去玩,十點之前睡覺,把生活過成現在不敢想的模樣。

       此時那些幻想一幕幕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支撐着我喝下那一杯杯穿腸的毒藥。

    一邊的吳韜也一直在起鬨,“好樣的,沈怡快喝,你馬上就要贏了。”

    聽着吳韜說要贏的話,我也加了一把勁,一個勁灌着自己,這個時候我甚至來不及看對面的莎莎已經喝了多少,繼續灌着自己。

    越是喝得猛,胃就越是翻滾地難受,我死命按住自己的胃,可它依舊持續不斷地抽搐着,疼,胃裏的東西幾乎都要翻滾出來。

    當我喝完一杯之後,急忙往莎莎那邊看了一眼,她剛剛端起了最後一杯,而我的面前也只剩下最後的一杯了。

    我迫不及待地端起了最後一杯酒,我明白現在就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如果我再不拼一把的話,那麼等待我的就是不測深淵。

    莎莎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這個時候也開始拼了,儘管這個時候她的臉紅得不行,臉上雖然撲了不少的粉,但也掩飾不了那抹紅。

    她跟我一樣用手抵住了自己的胃,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甚至有些站不穩,用腳抵着桌子。

    看着莎莎一副拼了的樣子,我完全張開了自己的嘴,杯子的位置幾乎是垂直地,有多少我就往自己的肚子裏灌多少酒。

    陽陽,媽媽會掙了錢給你做手術的,咱們一定會好好的。

    我心裏一個勁地想着陽陽,越是想着陽陽,越是覺得胃裏的那些疼痛什麼都不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涌出了一絲力量,支撐着我越戰越勇。

    “啪。”

    就在我猛力地灌自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我心裏一驚,難道莎莎已經喝完了。

    我嚇得趕忙用眼睛瞟着莎莎。

    她竟然暈倒了!

    杯子落到地上之後,摔了一個粉碎,而她人也就隨着杯子整個倒在了地上,完全不省人事了。

    當場就有人叫了救護車,而我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把最後一口酒喝光了,隨後像一個真正的勇士一樣把杯子砸落在了地上,大聲喊着,“韜哥,祝您生日快樂啊。”

    吳韜看着我把酒杯摔得粉碎,帶頭鼓起掌來,一個勁地喊着我的名字。

    而四周的人也都沸騰了,全都喊着,“沈怡,沈怡,安可,沈怡安可。”

    此時我聽着四周的吼聲,衝面前的吳韜傻笑着,隨後就也覺得昏昏沉沉的了,像是剛纔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所以現在感覺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我跟莎莎都被送去了醫院,都酒精中毒了,需要輸液。

    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李嬸跟張蕾都頂着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守着我,一看我醒來,就急忙喊着我的名字。

    我感覺喉嚨幹得不行,胃裏火辣辣地燒灼着,出於一種本能,直接開口喊着水,水。

    張蕾聽見了我說什麼,急忙給我端來了一杯熱水。

    熱水進入胃裏之後,雖然沒有緩解任何的灼熱感,但總覺得自己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意識也慢慢恢復了,看着張蕾沒事,我衝她傻笑着,喊了一聲蕾蕾,然後又看向了李嬸,問着李嬸我兒子呢?

    李嬸有些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你還知道你有兒子啊,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喝死在那,這孩子怎麼辦?”

    李嬸雖然這麼說着,但還是跟我說孩子放在家裏睡覺,她婆婆幫忙照看着,她是過來給我送點喫的,馬上就回去。

    說着她就端出了爲我熬的粥,讓我喝點。

    我謝過她之後就急忙問着張蕾現在的情況。

    昨晚張蕾也喝醉了,不出我所料,被那個富二代上了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好在我讓阿文先去開了單子,所以今早她從會所醒來的時候,也分到了一千塊。

    “沈怡姐,你知道嗎?我從來就沒有掙過這麼多錢,以前我最高就要到過一千五百塊,跟會所五五分之後就只有七百塊了。”

    張蕾高興得不行,隨後又跟我說着,莎莎也住院了,不過她中午就醒了,早就走了。

    我比她要嚴重一些,所以睡到了現在。

    當然我最關心的還是昨晚賭局的事,所以急忙問着張蕾還有沒有聽說其他的消息。

    張蕾一聽我這麼問,像是故意吊我胃口一樣問着我什麼事啊,她怎麼不知道啊?

    看到張蕾嘴角的一抹笑容我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只要吳韜兌現承諾,能給我三萬就夠了,也不枉我昨晚喝成那個樣子,差點死在那。一想到會有三萬塊我心裏就興奮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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