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暗香 >第二百二十章 吞吐山河
    第兩百二十章吞吐山河

    袖子剛剛一甩到周禹謹的臉上,周禹謹眼中流轉出了一絲波紋,不過那抹如蜻蜓點水般的波紋很快就消逝而去,他轉過身子,一把就將我給摟進了他的懷中,然後帶着我開始舞蹈。

    明明是放的古樂,可是被周禹謹一帶節奏就變成了圓舞曲,而且跟着他的步伐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此時的音樂有任何的違和感。

    他的一隻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也很自然地放在了我的腰上,輕輕一握,就讓我心裏不由一驚。

    周禹謹是妖孽,可以像是春風一樣潛進你心房的妖孽。

    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悄悄佔據着你的心,讓你在這樣的悸動裏慢慢淪陷。

    如果我是平常的女子,我一定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多金,帥氣,而且擁有權勢。

    可我心裏對他只有源源不絕的恨意,就算裝出了這世上最爲柔情的模樣,但心底對他的恨意是一輩子都無法抹殺的。

    周禹謹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內心戲,帶動着我跳起舞的時候盡顯紳士的風度,一退一讓都做的極好,也是一個極其好的舞伴,在我彎腰,在我跳躍旋轉的時候都能配合地很好。

    音樂越發的輕柔,身子也越發柔軟,而空氣裏的殘香也在這個時候瀰漫在空中讓人忍不住沉迷。

    “禹瑾,你今天怎麼來了?”不敢再去看那雙眼睛,隨着音樂聲慢慢弱下來,靠在了周禹謹的肩膀,慢悠悠地跟着他晃動着身子。

    “你這麼美,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呢?”周禹謹說的很直白,雖然語氣裏並沒有太多的寵溺,但我能明顯得感覺到這語氣裏有着一絲與平常不一樣的情愫。

    我輕輕笑出了聲,“我最近剛剛研製了一種香,你聞見了嗎?好聞嗎?”

    周禹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了一隻手摸着我垂下來的秀髮柔聲跟我說着,“聞見了,整個公館的人都聞見了,這麼大的香味,除非我味覺失靈了纔沒有聞見,一開始我還想着說誰在作妖呢,弄這麼香的味道是想勾引誰呢,我偏偏不讓她勾引了去。”

    周禹謹後面的話帶着調笑一下就讓我的臉紅了,嬌哼了一聲,小拳頭直接就揮向了周禹謹的胸口,嬌嗔着,“那你來做什麼?說不讓人家勾引,又自己自投羅網。”

    語態嬌憨,全是小女孩家的柔情,周禹謹直接就捂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可以完整地覆蓋在我的拳頭上,上面有着微微粗糲的感覺,卻讓人覺得很厚實。

    “我要是不來,不就看不見這麼美的舞了,不就見不到這麼美的人了。”

    周禹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捏住了我的下巴,讓我注視着他,而他眼中全是光芒。

    很耀眼的光芒,可是在呼應着他眉心那道疤痕之後還是會讓人想到他曾經做過的事,尤其是陽陽的死,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原諒這個人的。

    我裝作一臉的開心,把頭埋進了周禹謹的懷裏,然後一聲一聲地喊着周禹謹的名字,像極了一個在思念着情郎歸來的小女人。

    這樣的喊聲引得周禹謹很是歡喜,直接抱着我就把我甩在了牀上,然後就是一場翻天覆地的眩暈。

    半夜醒來的時候,周禹謹的身子赤裸着,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誘惑。

    我隨手找了一件紗衣披在肩上,然後站到了窗子前,透過那擦得透亮的窗子注視着窗外的景色。

    此時整個公館都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中,可是西區有不少燈還是亮着的,一看就是有幾位還沒有睡的。

    我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海棠園,那裏的燈也是亮着的,看來這馮晴也應該是知道了周禹謹來西區的消息了。

    這裏的每一個姑娘都有自己的眼線,對周禹謹每天的行蹤都瞭解得很清楚,不過又不敢幹涉,一個個都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也想過很多的辦法,可是周禹謹一個不見就不見。

    他就像是在豢養一羣金絲雀,即使不能個個都照顧着,可是也要把我們都養在他的金絲籠子裏,因爲他知道他不管什麼時候召喚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會趨之如騖。

    我認識的男人都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們似乎更喜歡這種被女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價值非要通過我們這些女人才能體現一樣,即使無奈,但也沒辦法改變這種現狀,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站了幾分鐘之後,我擡頭看了一眼還躺在牀上的周禹謹,剛纔跟我在牀上造作了好一會兒,現在也累了,睡得很死,不過眉頭緊皺着。

    我故意碰到了一根凳子,可是周禹謹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着周禹謹這個樣子,我躡手躡腳地走到

    了一個櫃子邊,拿出了放在最裏面的煙,躲到衛生間去抽了。

    我沒有辦法跟你們形容那種感覺,明明知道他是我最恨的人,但我卻不能報仇,還要處處討好着他,取悅着他。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滿盤皆輸。

    即使你抗拒這個人的身子,可你還要做出一副想要的模樣,在深夜裏呻吟着,把最淫蕩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

    骯髒,很骯髒,這種骯髒讓我難受得不行,這種時候我特別需要一隻煙。

    小心翼翼地鑽進衛生間,沒有開燈,蹲在了牆角的位置,藉着外面隱約的月光點燃了一根菸,在光與火的接觸中深吸一口煙,把所有的委屈跟不安都吸進去,然後再深深地吐出來。

    神經慢慢被煙霧所麻痹,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媽的,要是可以,我寧願在自己的逼裏下毒,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誰他媽怕誰啊。

    可是這種結果會導致怎麼樣的結果我並不敢想,周禹謹的比我想象中狠辣一百倍,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會再輕易冒險。

    煙霧繚繞之中,往事歷歷,腦子越來越清醒,內心卻越來越難受,那種難受就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淹沒一樣。

    我不知道在衛生間裏吸了多久的煙,直到腿痠麻得不行的時候,我才站了起來,漱了口,然後悄悄拿起了香水在自己的身上噴了噴,確認自己的身上沒有煙味之後,我才重新躺回了牀上。

    我爬在牀上,撐着一隻手看向了躺在身邊的這個人,此時他正眉頭緊蹙地睡覺,那道疤痕在夜晚褪去了狠厲,倒顯然出一絲讓人憐惜的柔和。

    我不禁看得有些呆了,靜靜注視着這個男人,思考着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就在我聚精會神地看着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那雙如鷹一般的眼睛突然一下睜開了,直勾勾地看着我。

    很閃亮的瞳仁,突然就那麼睜開的時候嚇得我身子一縮,而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抱住了我,狠狠把我壓在了身下。

    “你抽菸了?”

    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蕩着,讓我突然後悔不已,他既然在,我就不該抽菸的。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看見了?

    或者他聞出來了?

    周禹謹看着我不說話,伸出了一隻手在牀頭櫃上摸索着什麼,很快他就從自己的包裏駕輕就熟地找到了自己的煙,起身熟練地點燃了煙,骨節分明的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夾住了煙,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也沒有吐出來。

    就在我注視着周禹謹的時候,他突然又一次壓住了我的身子,然後那柔軟的脣直接就欺了上來,壓在我的脣上的同時,一口濃烈的煙突然就灌入了我的嘴。

    因爲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當煙直接侵入我的口腔裏的時候,嗆的我眼淚順着就流了下來。

    而周禹謹看到了我眼角的眼淚之後才從我身上爬了起來,靠在牀頭繼續抽着他的煙。

    我默默地在牀上流着淚的時候,他突然發問,問我爲什麼要偷偷摸摸地抽菸。

    “我,我只是怕吵醒你。”我悄悄擦拭着眼角的眼淚,小聲地說着。

    “說謊。”

    兩個字隨着煙霧吐出來的時候,讓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你其實沒有那麼放蕩,一切都在做戲對吧,雖然你的身子一直在迎合着我,可是一直沒有走過心。”

    周禹謹說的很平靜,卻讓我嚇得不行。

    果然他還是周禹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喜歡一個人,身子跟心都是我的,可,你不是。”

    說完之後周禹謹把手中還剩一半的煙遞給了我,我猶豫了一下,坐起了身子,接過了她手中的煙,繼續抽着。

    這次我沒有任何的遲疑,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我現在再說什麼就顯得虛假,還顯得做作了,索性不再解釋,兀自站了起來,走到了陽臺上抽起了煙。

    眼神庸懶卻有一種嫵媚的風情在這個夜裏暗暗流轉,那腳下遠處永不熄滅的燈火霓虹,看不見看得見的黑暗中的精靈,偶爾傳來的像是夢唁般的歌聲,伴着手指間升騰的煙霧在這個天台,演繹着,一種有或者沒有的回憶,一個傷也許不傷的故事。

    那些辛酸的,心痛的,難以訴說的,那些能忘的不能忘的,統統都搓進了煙裏,捻成細細的一支支戒不掉的癮,地老天荒般的一種海市蜃樓,脣邊傾吐,淚已成河。

    PS,再修改一下發出來,不過可能有點晚,有等更新的寶寶可以先去睡覺,明早過來看,不好意思啊,總是這麼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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