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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五十二章折其羽翼

    好在傷的不重,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就能下地了,只是走得比較艱難一些,並不算什麼。

    可是周禹謹還是注意到了我屁股上的竈灰,因爲我今天穿得是白色的衣服,所以那些竈灰尤爲顯眼。

    “真是你自己摔了的嗎?”周禹謹看着四下無人的時候柔聲問着我。

    “是,是啊,我一不小心就摔了。”我的聲音壓得特別低,甚至還顯露出了一副底氣特別不足的樣子,周禹謹聽我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問什麼,可是他也大概明白了點什麼。

    只要他能注意到屁股上的灰,就說明十有八九了。

    一般人自己摔下去的話,要不就是走路不穩,要不就是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所以摔下去的姿勢都是前面摔了,可是我確實摔得奇怪,摔的位置怎麼看都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這種姿勢一般來說只能是人推的。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這麼做的,看着周禹謹這個樣子,我還是挺欣慰的,果然是周禹謹,偵查能力確實不一般,雖然這是我設計的,不過能讓他鑽進套子裏就行了。

    周禹謹蹲在了我的面前,從旁邊拿了一塊溼布,仔細地幫我擦着手掌上殘留的灰,一個勁地跟我說着,以後沒事別去找馮晴了,她風頭太盛了一些,讓我能避就避着點,還有最近就藉着腿傷的藉口誰也別見了,好好在家呆着。

    我知道周禹謹是在保護我,所以感動得不行,當即就抱住了周禹謹,周禹謹也把溼布扔到了一邊抱住了我,而就在周禹謹抱住我的時候,我突然疼得滋了一聲,這一聲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讓周禹謹天聽到了,急忙問着我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雖然這麼說着,可是臉上卻露出了一股糾結的神情,像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一般。

    周禹謹看着我猶豫了一下,就把我的手臂給擡了起來,他剛剛一把我的手臂擡起來,我又疼得吼了一聲,他感受到之後急忙掀起了我的衣袖,赫然看見一大片紅的,上面還安靜地躺着幾個水泡,看起來特別殘忍。

    “誰幹的?你這是怎麼了?”周禹謹一下又提高了警惕,急忙讓易陽去把剛剛離開的醫生給請了回來。

    是燙傷,應該是用溫度很高的液體給燙成這個樣子的,這是醫生看了之後的第一結論。

    醫生看過之後又開了一些藥膏,小心地給我敷上之後纔敢離開,而全程周禹謹都馬着一張臉,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似乎像是在心裏竭力強壓着什麼東西,只是當着那麼多人他沒有說什麼,可是當人剛剛一走完,他就特別心疼地拉起了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柔聲問着我痛不痛。

    我搖搖頭,衝周禹謹露出了一個安慰性的笑容。

    “是你們剛纔去盛湯的時候弄的嗎?”周禹謹看向了我,眼中還強壓着一股火。

    我猶豫了一下,先是點頭,又很快搖頭,“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就裝吧,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性子的人,她一向跋扈慣了,但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對你,你是不是傻啊,什麼都不說,我要是不發現,你是不是要等傷口自己發炎化朧啊。”

    周禹謹又氣又恨,一臉的無奈,看着他這個樣子,我卻覺得十分愧疚,這一切其實都是自己做的妖,剛剛在等醫生過來的時候,我自己去了一趟衛生間,故意把水開到了最高溫度,自己往手上淋的,就是故意想要周禹謹發現,讓他誤以爲是馮晴對我做了什麼。

    周禹謹的保護欲特別強,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受這種,肯定會特別難受的,與此同時對馮晴的討厭也就進一步加劇的。

    跟嚴振華見面的時候,他就交代過我,現在要不惜一切代價惡化周禹謹跟馮晴的關係,這周禹謹雖然能力很強,可是當初在起來的時候,也算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幾個因素,再加上馮家的勢力,所謂是如魚得水。

    不過現在周禹謹的處境卻不太好,如果他再失去馮家這顆大樹的支持的話,很多事都會變得容易起來。

    嚴振華想要一棵參天大樹倒了,那麼就要慢慢瓦解他的全部勢力,讓所有人都對他衆叛親離,這馮晴就是首要之選。

    之前嚴振華有查過,這周禹謹的背後不止馮晴一家是有白道底子的,還有那個之前無意提到的施老,

    就是至少有兩股白道支持的,這周禹謹要想做成毒品的生意,這兩個是一定需要跨過去,需要一直幫襯着的,缺一不可。

    可是如果馮晴這邊徹底惱了的話,就說不定了。

    嚴振華說他現在還在收集證據,在高宏跟周禹謹的身邊都安插了人手,已經收集到了不少的證據,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着那天的到來,他身後也有人,到時候可以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不過他一直虛的就是,周禹謹背後的勢力太過強了,沒進去多久就被人撈了出來,那樣只能打草驚蛇,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周禹謹的後路給斷了,讓他不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很狠毒的計劃,幾乎是一針見血,嚴振華還跟我說,等周禹謹進去之後,少說也是死刑,到時候就可以看熱鬧了,他一定會帶着我在周禹謹臨死之前看一眼周禹謹的,讓周禹謹知道我是怎麼出賣他的。

    “你說,被自己深愛的人背叛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會不會跟殺子之痛一樣刺激?”嚴振華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着就像是毒蛇一般的幽光,看了就讓人不寒而慄。

    我很怕那一刻的到來,我甚至沒辦法想象周禹謹會怎麼樣的崩潰,可是潛意識裏我還是按照嚴振華說的去做了。

    先利用周禹謹對我的疼惜寵愛,慢慢離間周禹謹跟馮晴的關係,所以纔有了今天這一出。

    當計劃順利地按照預想的方向走的時候,我心裏特別惆悵,尤其是當我對上週禹謹那雙緊張,生氣,憤懣的眼睛的時候,更是愧疚得不行。

    可是一想到陽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又一次讓我陷入苦痛無法自拔,慢慢戰勝那種愧疚,我不能太自私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呆在家裏靜養着,馮晴也沒有再來找過我的麻煩,一有時間周禹謹就會朝我這鑽,每天都會給我送一些好喫的,送完之後,又會去馮晴那呆一會兒,如果要過夜的話,也基本在馮晴那邊。

    雖然明白周禹謹是故意這樣做的,但我還是着急得不行,尤其是聽他說又要去馮晴那的時候,更是痛苦得不行,心裏生出了一萬個點子想要去離間兩人,可是真正要下手的時候,又猶豫了。

    我很清楚,我現在是在親手把周禹謹的羽毛給一根根地拔掉。

    可是妒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還有對周禹謹的恨意交織着,讓我又想出了一招。

    公館裏又開始散佈謠言了,不過這次謠言的對象換了換,換成了馮晴不日就會坐上週夫人的位置了,還有人親自看到了周禹謹跟馮晴一起去了一趟法國看了一場婚紗秀,選了一個最優秀的設計師,讓爲兩人量身定做禮服。

    這個消息一聽就是假的,這幾天周禹謹都呆在公館裏,幾乎每天晚上都回來的,而且他忙着那批貨的事,早就焦頭爛額了,怎麼還有閒心去看秀。

    可依舊傳得有模有樣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猶豫了一下,我讓彎彎去查了一下。

    彎彎在問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找到了傳這話的人,原來是馮晴身邊的鄭潔傳出來的這事。

    鄭潔?我一聽這名字就仔細地揣摩着,爲什麼他們會自己傳這種不切實際的流言。

    “炒作唄,估計是之前有人傳你那個,讓馮晴坐不住了,所以才讓手下的人傳出了這個的。”菲兒的傷還沒有怎麼好,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跟我吐槽着馮晴。

    我想想應該也是,之前傳我要做周夫人的時候,馮晴就特別不高興了,這個時候馮晴再讓人傳點這種小道的消息,也能讓其他人不敢小瞧了她,有時候女人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思量了一會兒,我就找來了彎彎,讓彎彎去找一下小雅,然後再去去東區找找周禹謹身邊的人,多塞點錢,讓他們幫咱們做一件事。

    彎彎聽我附在耳邊跟她仔細說了一番之後,噗嗤就笑了,罵着我一肚子的壞水,我假裝生氣,瞪了她一眼,就讓她去做這事了。

    而菲兒聽了我的計劃之後,癟癟嘴,“你這樣說,還不讓她飛上天去。”

    “越是飛地高,越容易得意忘形,越是容易出錯。”我篤定地說着,眼光落在了我被燙傷的手臂上,上面塗滿了周禹謹特意給我找來的治療燙傷的藥膏,效果很好,才用了幾次就明顯消腫了,只是在按壓的時候,還是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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