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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六十九章盯上

    馮家的人來的時候,周禹謹正叼着一根菸,菸灰因爲長久沒有抖,蓄起了長長的一根,輕輕一彈,一團菸灰就滾落到了地上。

    馮晴的父母還有一個哥哥到的時候,眼中都蓄滿了淚水,尤其是那位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婦人本來精緻的一張臉因爲哭得厲害,變得有些浮腫,剛剛一來,她就直接衝了上來,拉住了周禹謹的衣服,問着周禹謹,馮晴呢?

    周禹謹沒有推開這位老人,在易陽要上前攔住馮媽媽的時候,他揮了揮手,扶住了老人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冷靜?怎麼冷靜啊?禹瑾啊,你給我說實話,她人是不是?”馮媽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周禹謹聽了之後沒說一句話,沉默着站在原地,衝旁邊一具早已燒焦的屍體指了指,馮媽媽愣了一下,看向那具屍體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站在原地遲遲不敢相信,那具燒得焦黑的屍體會是自己的女兒。

    “你騙人?”馮媽媽的身子往後頓了頓,可是在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崩潰了,大哭着撲向了那具屍體,抱住屍體嚎啕大哭着。

    馮爸爸稍微能剋制自己,可也忍不住走上去抱住那具屍體流着眼淚,而馮晴的哥哥,馮偉倒是比較淡定,站在原地,眼睛裏充滿了憤怒跟悲傷。

    隨着馮家人的進入,有更多的家屬也得知了消息,全都堵在城葉公館的門口,周禹謹聽到易陽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嘆了一口氣,讓易陽把那些人找進來。

    當一羣羣人衝進公館的時候,現場一度失控,哭天搶地的喊聲迴盪在天空的上方,一大股悲傷的陰鬱震撼着每一個人,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難過。

    就在大家都陷入巨大的悲傷中的時候,馮偉突然衝到了周禹謹的身邊,厲聲問起了周禹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好好的人進了城葉公館會成這個樣子。

    周禹謹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想要解釋這場意外怎麼回事,可是那些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好半天他才從嘴裏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很深沉的三個字,足以展現他作爲一個男人的擔當。

    馮爸爸退下來之後,馮偉在一定程度上就接替了馮爸爸的位置,雖然面上沒有子承父業這種說法,但是一些潛規則,想必不說大家也是懂的,這些年來,馮家的很多事都是由這位馮晴的哥哥在操持,他也是一把好手,又手握重權,所以在江城還是一個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當初周禹謹拿下江城的時候,他也有一份功勞,如果不是他在背後疏通那些關節,周禹謹也不會那麼順利,後來周禹謹越做越大,與馮偉的關係當然也越來越好,可是馮偉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會讓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對不起有什麼用,當初我把妹妹交給你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可是這些年你做了什麼,你還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嗎?”馮偉幾乎都要氣炸了。

    周禹謹不再說話,默默低下頭,一臉頹廢的模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周禹謹,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光,可是在這樣一夜,他所有頹廢的模樣我都見識了一遍。

    看得心特別痛。

    馮偉失去了心愛的妹妹,此時又看着兩位老人哭得聲嘶力竭的,更是糟心,說着說着就朝周禹謹一拳打了過去。

    周禹謹是高手,在馮偉出拳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往後退一步,結結實實捱了馮偉一拳,一邊的易陽在馮偉的拳頭剛剛落下去的時候,急忙衝了上去,拉開了馮偉。

    而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急忙走了上去,擋在了周禹謹的身邊,拉着周禹謹讓周禹謹回去休息。

    可是周禹謹把我的手推開,看向了氣沖沖的馮偉,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極其鄭重地說着,“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等我查到證據,就一定會把人給你帶來,給你一個交代。”

    馮偉冷笑了一聲,指着周禹謹的鼻子罵到,“周禹謹,你給我記住,如果這事你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馮偉說完就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父母,找人來擡起了馮晴的屍體,要帶馮晴回去。

    周禹謹猶豫了一下,上前攔住了馮偉,說馮晴是這裏死的,讓葬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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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馮偉一聽就怒了,“葬在這,以什麼身份?你的小妾還是你的小蜜啊,周禹謹你他媽就是一個混蛋,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打你嗎?爲什麼這麼多年你都不肯娶了她,還在這裏養了這麼多的女人,你知道我妹妹一直在盼着嫁給你嗎?前幾天她還像一個傻丫頭一樣給我打着電話,興沖沖地跟我說着,你都在給她準備禮金了,馬上就要娶她了,可是,她最後等到了什麼!”

    馮偉越說越氣憤,“我們馮家的人,我們帶回去自己埋。”

    說完就揮揮手,讓手下的人擡着馮晴的屍體離開了,馮媽媽跟在身後聽到那些話,當場就差點昏厥過去,周禹謹看着這個樣子,也不敢再攔他們,讓易陽他們幫襯着,安排一下馮晴的後事。

    其他的家屬都對周禹謹有怨言,可是都不像馮偉那般有底氣,所以一個個領了自己的人,在易陽的安排下,該走的走,該去醫院的去醫院。

    看着人慢慢散去,我上前去扶住了站在原地壓根沒有動過一下的周禹謹,要帶他回去休息,此時的周禹謹感覺都有些麻木了,很聽話地由我牽着,帶着回了去。

    剛剛一回去,我就讓他躺下了,還給他準備了一碗蔘湯,讓他喝了下去,喝了蔘湯的周禹謹實在是累極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看着他在睡夢中都緊緊皺起眉毛的模樣,我心疼得不行,雖然我也一夜沒有睡,可是此時我心裏還裝着更大的疑問,看着周禹謹睡着之後,就急忙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給嚴振華打了電話。

    出乎我意外的是嚴振華壓根沒有接我的電話,聽着電話那頭一直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我急得不行,我總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罷休。

    周禹謹大概躺了有半個小時就喊着易陽的名字,易陽剛剛一聽到動靜就急忙走到了牀前,問着怎麼了?

    周禹謹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把他的衣服找來,很利索地穿上之後,就開始問着易陽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易陽看到周禹謹的眼中有光,瞬間就驚喜了,“爺,你總算是恢復了,現在外面一團亂呢,咱們賭場被突擊檢查了,陳錢那邊跑了,還有咱們的一個股東就在十分鐘之前傳來消息卷着賭場的一大筆錢也跑了。”

    周禹謹很淡定,但眼中卻閃着如鷹一般的狠厲,就像我第一次見他那樣,“哪個跑了?爲什麼會跑?”

    “是您的二弟,上次你不是讓他負責賭場的財務嗎?誰知道,今天因爲火勢一片亂,賭場又被突擊檢查了,他就趁着亂把要存入銀行的一大筆錢全部捲走了,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剛剛有人來說,他已經上了去美國的飛機了。”

    “捲了多少錢?”周禹謹還是保持着淡定。

    “賭場半個月的流水。”易陽咬咬牙。

    周禹謹聽了之後一拳頭砸在了牀頭,罵着,“怎麼會是半個月,賭場不是有規定,每天都必須存一次錢嗎?他怎麼會捲走半個月的,其他的財務是喫屎的嗎?”

    我不知道半個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聽周禹謹這個語氣,我突然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確實是半個月的,不僅如此,咱們賬面上還空了,應該是他平時帶着財務做了假賬,前面幾個月的流水也全部早就被轉移了。”易陽小聲地彙報着,邊說邊注意着周禹謹的神情,生怕一個不小心周禹謹就跳起來給他一巴掌。

    我聽了之後也震驚了,我無法想象那麼大一個賭場半個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光是看周禹謹的神色就知道那錢不少了,而現在易陽又說前面好幾個月的賬都是空的,我更是嚇着了,我雖然不懂裏面具體的事,但我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周禹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地問着,“查,給我查,必須把人給我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我把你們全賣窯子去。”

    周禹謹徹底怒了,幾乎是怒吼着,易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眼中全是惶恐,他也意識到了事情正慢慢朝着大家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着,好像一切都是蓄謀已久的。

    可是他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但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一定不會是巧合,他們被人盯上了。

    周禹謹看得比人更遠一些,當然明白這個了,他很無力,但他是周家的代表人,他不能倒下,面前還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處理。

    我站在旁邊,注視着周禹謹,突然意識到,這背後的事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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