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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七十七章錯亂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楊銘,但是看着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我像是突然動心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衝他點了點頭。

    楊銘打了一個很響亮的響指,說要帶我出門去見一個重要人物。

    “誰?”對楊銘始終不能完全相信,所以還帶着半分質疑。

    “一個很重要的人,你難道就不想見見一直在背後操縱這些事的馮天倫?”

    楊銘推出馮天倫的名字的時候,我心裏沒來由地激盪了一下,尤其是當他說這一切全是馮天倫操縱的時候,我更是一頭的霧水。

    考慮再三,我還是跟楊銘一起去了。

    陳錢住的地方守衛很森嚴,不過好在楊銘跟這裏的人都很熟,打個招呼就把我給帶出去了。

    楊銘帶我去了遠郊的一個院子,老遠我就看到了那個院子裏種滿了薔薇,不用說,我都能猜到,那就是馮天倫住的地方。

    馮天倫曾經說過,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薔薇。

    這麼多年,喜歡薔薇,已經不止是一種心理的信仰了,還成爲了一種習慣。

    看到那些開得鮮豔的薔薇,那些關於過去的回憶突然在腦海裏涌現出來,我咬緊了自己的牙齒,突然很害怕再次面對那兩個人。

    而一邊的楊銘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握住方向盤的手輕輕打了一個圈,嘴角露出了調笑的神色,“別緊張,不就是見見老情人嘛,我可聽說他已經有孩子了,剛出生沒有多久。”

    我不由捏緊了自己的掌心,心中一大片的難過沒有任何來由地朝我涌了過來。

    楊銘察覺到我的情緒之後,嘴角的笑容滲得更燦爛了,“馮天倫跟薔薇本來就是一對金童玉女,生出來的孩子也極其好看,聽說像洋娃娃一樣,你要是見了之後也會喜歡的。”

    我有些不想聽楊銘說起這些,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又何必重新提起,讓人平白難過呢?

    楊銘看我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收起了自己那副神色,挺了挺自己的腰,換了一副正兒八經的神情跟我說着,“好了,說點正事吧,我讓你來這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你跟他敘敘舊,看能不能從中間找到什麼突破口。”

    楊銘剛纔在路上就已經跟我說的很清楚了,這馮天倫在周禹謹追殺他們的時候,跟薔薇在人的幫助下逃到了國外,前些日子回來之後,就一直躲在這裏,並在這裏生了孩子。

    他們回來的原因很簡單,薔薇懷孕了,馮天倫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但他有愛國情結,所以死活要把孩子生在中國的國土上。

    這也是他們回來最大的原因,在我剛剛去城葉公館的時候,曾經聽見過兩人回來的消息,當時周禹謹還派出了不少人去找他們,可是都沒有找到。

    後來隱約這事還跟嚴振華有關,我也旁敲側擊過,可是嚴振華的嘴很嚴實,一直沒有跟我說過馮天倫。

    楊銘跟我分析,這些年嚴振華一直跟馮天倫有聯繫,甚至可以說,當初幫助馮天倫逃跑的就是嚴振華,而在馮天倫回國之後,嚴振華也一直在幫馮天倫打掩護,也才讓馮天倫住在周禹謹的眼皮子底下,還沒有被發現。

    周禹謹在江城絕對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而馮天倫竟然可以在這裏安然生下孩子,真的很讓人意外。

    而楊銘這個人也很奇怪,他跟很多人關係都很好,這一圈的人他都接觸過,當初跟周禹謹一起合作的時候,就跟馮天倫認識了,還跟馮天倫有些緣分,兩個人關係也挺好的,最近周禹謹出事了,忙得焦頭爛額的,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馮天倫也就冒了頭,四處聯繫之前任何的人,這就聯繫到了楊銘。

    楊銘私下跟馮天倫見過一面,可也只是匆匆說了幾句話,然後馮天倫留下了他的地址,讓楊銘有空過去找他喝點酒,今天楊銘知道陳錢走了,就帶着我來了。

    在路上我很疑惑,問起了楊銘爲什麼要幫我,爲什麼要幫周禹謹,我們的關係還不至於他來幫我們吧。

    楊銘的回答很隨性,“高興。”

    說着他方向盤一打,就停在了那開滿薔薇花的院子門口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一個勁跟自己強調,那些事都過去了,不管一會兒發生了什麼,自己也不能亂了陣腳,要記住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楊銘帶着我按

    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一個阿姨過來開門,這個阿姨我有印象,好像是薔薇的親信,當初還幫着薔薇他們逃跑了。

    那個阿姨並沒有認出我,不過他對楊銘倒是很熱情。

    四周的守衛很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我實在不明白,馮天倫是有怎麼樣的膽子纔敢這樣挑戰周禹謹,他就真的不怕周禹謹現在知道信了,來找他嗎?

    就算周禹謹現在深陷壁壘,可不也保釋了,而最重要的是,以現在周禹謹的實力,想要滅掉馮天倫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個時候,我忽略了時間一點點流逝,所有人都在改變,包括我曾經認識的馮天倫。

    跟楊銘一起進入屋子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馮天倫,此時他正在一個飄窗的面前,把身子整個特別舒坦地躺在了柔軟的地毯上,仰頭喝着清酒。

    盛清酒的杯子,還有酒瓶,還是當初記憶裏的樣子,而馮天倫的模樣卻改變了很多,他留起了小鬍子,本來俊朗的臉顯出了幾縷英氣,成熟。

    他聽到腳步聲靠近的時候,並沒有睜眼,調侃着,“楊銘,你小子這次怎麼還帶個美女過來?你這樣咱們倆怎麼喝酒。”

    很明顯剛纔馮天倫已經從窗邊,看到了我跟楊銘,不過他並沒有認出我就是沈怡。

    楊銘熟絡地走上了前,拍了拍馮天倫的肩膀,讓他仔細看看這是誰?

    馮天倫並沒有看向我,睜開了眼睛盯向了楊銘,抱着紋了薔薇的酒瓶灌了自己一口酒,“你小子,這麼多年我什麼美女沒見過,一會兒薔薇看到又該瞎喫醋了,她這人就見不得我多看別人一眼。”

    很寵溺的口氣,無論是誰聽了都會在心裏羨慕不已。

    我咬緊了自己的嘴脣,暗自吸了一口氣,有些人會改變,但有的人真是一輩子不會變。

    “好久不見。”我走到了馮天倫的面前,俯視着還躺在地毯上的馮天倫,此時的馮天倫顯示出了一副極其愜意的神情,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的時候,洋溢出來的是遮都遮不住的笑容。

    他聽了我的話之後,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我,“你認識我?”

    我哼笑了一聲,“馮老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你還記得陽陽吧,還記得曾經有個傻姑娘因爲你生了一個孩子,還爲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命吧。”

    我心裏是不舒服,我以爲看到馮天倫過得好,我會很高興的,可看着他一副現世安好的模樣,我心裏真的不舒服,憑什麼他就可以妻兒安樂,而我就要時刻承受着失去陽陽的痛苦中,難道他不知道陽陽也是他的孩子嗎?

    馮天倫聽了我的話之後,一下就從地毯上坐了起來,帶着警惕的眼神注視着我,那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還是不敢相信,“你,你是誰?你認識沈怡?”

    一直在一邊一句話沒有說的楊銘聽了這話之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支支吾吾地說着,“她就是沈怡,當初她沒有死,嚴振華沒有告訴你嗎?爲了打進周禹謹的內部,他故意放了一把火,趁亂救出了沈怡,又給她整容成了現在的模樣,改名成了阿蝶。”

    馮天倫聽了這些之後很震驚,整張臉都變成了煞白的模樣,盯着我臉上的肌肉就開始顫抖,支支吾吾地問着我,“你,你是沈怡,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的。”

    看着馮天倫這幅模樣,我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跟馮天倫說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咱們可以再上一次牀,我可還記得你最喜歡的姿勢是怎麼樣的。”

    這話一出馮天倫更是驚訝,連連搖着頭,“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她,你身上散發的東西跟她完全不一樣,以前的她,年輕,有活力,但溫柔起來的時候,足以化成一汪春水,足以讓人徹底淪陷,可是,可是你.......”

    歲月在馮天倫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他留的小鬍子無疑讓馮天倫變得更加成熟了,可是當他開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他幼稚可笑,也許他是在用這種藉口逃避當年的事,可是當年他既然拋下了陽陽,那麼他就應該明白,有些事是不可能逃避的。

    我坐到了馮天倫的身邊,端起了他放在旁邊的酒瓶,酒瓶依舊做得精緻,上面薔薇的凸印很明顯,摸在手裏的時候,特別有質感,跟以前一樣。

    薔薇飄舞,清酒飄香,誰還記得那一時的迷離錯亂,一時的動情,用一輩子買了賬,搭上了一生。

    PS.還有一章,略晚,等不及的親先晚安吧,明早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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