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鳴這話一出，
近在咫尺的司空烈，
遠在百步開外的陳陽，
神色皆是一變。
司空烈是茫然，陳陽是嗤笑，
武一白，月無痕，月無雙三人，則是一臉贊同。
爲什麼？
還不是怕你們死了？！
陳陽哂然地笑着。
緊接着，他饒有興致地看着那頭月下飛鷹，想看看司空烈會怎麼迴應？
是勃然大怒，還是厲聲呵斥，或者默然不語？
甚至，大打出手？
陳陽清楚地感受到司空烈氣息紊亂，那一瞬間的爆發，對他來說顯然也不是輕易的事情。
任憑誰在付出那麼大的努力，以及風險，保護下來的師弟師妹開口就是質問的時候，都不能保持平常心吧？
出乎陳陽意料的是，司空烈茫然了一下，就恢復了平常模樣，搖頭道：
“師弟，師妹，你們還記得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有多少人嗎？”
司空烈語氣平和，似乎沒有聽出師弟師妹話裏面質疑的語氣似的。
“呃？”
二武和二月面面相覷，緩緩搖頭。
他們本來話剛出口就有點小後悔。
倒不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對，而是之前那些屍魔顯然不普通，他們感受到了威脅。
這裏又不是在宗門裏面，他們還要依靠司空烈衝鋒陷陣，生怕他撂挑子。
結果司空烈問了個沒頭沒腦的，他們鬆了口氣之餘，眼中反倒有了遮掩不住的鄙夷之色。
終究不過是一個賤民出身，又能有什麼脾氣？
他們無論如何，他還不得乖乖地受着？
“二十支隊伍，一百名修士，兵分多路。”
“這麼多天以來，我們只看到了翠微峯他們這一支。”
“其他人呢？”
司空烈說到這裏，語氣凝重得如黎明時候的水汽，幾乎要凝出露珠來了。
二武和二月怔住了。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他們......都......”
月無雙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可能！”
武一鳴大叫道：“那些隊伍裏面有很多強大的師兄和師姐，有京都世家出身，也有我們月下劍派的長老後人，怎麼可能死在這些又髒又臭的屍魔手下。”
“就是。”
月家姐妹對視了一眼，冷靜下來後不信道：“他們跟我們一樣，一定有家裏給的手段，就憑那些屍魔，能拿他們怎麼樣？”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翠微峯那樣的廢物。”
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瞬間說服了彼此，心思安定了下來，又爲之前一瞬間的驚懼而羞愧，反倒是怨起了司空烈危言聳聽，有意嚇唬他們。
司空烈無言以對。
他們的質疑，司空烈回答不了。
他固然是皇極峯這一代的大師兄，但其他峯頭也不是沒有足以跟他匹敵的人物。
更何況家中富貴的，或者是有宗門長輩的，他們身上多帶有家裏賞賜下來的一次性法器、符籙之類的底蘊。
比如二月，司空烈就知道她們兩姐妹肩膀上的飄帶，其實是一件兼顧美觀與實用的一次性法器，裏面蘊含了二月母親的一縷劍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