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喫撐了。”
陳陽最後在萬魔窟裏，一直停留到了月上中天。
夜，已經深了。
他才步履維艱地走了出來。
只能說，
他的意識海深不可測，元神堅韌強大，體魄有人仙武道加持勝過同階，但在萬魔窟裏面看書，終究還是有極限的。
極限就是他的記憶。
陳陽最後的步履維艱，不是其他原因，就是記憶喫撐了。
記憶宮殿裏面書冊如山如海。
陳陽覺得他打個飽嗝，說不準就有一個法術的修煉方法從記憶裏面冒出來，還順帶表達出自己是雞肉味還是嘎嘣脆。
這一點，大出陳陽的意料。
極限這玩意，到底還是存在的，不在這裏，就在那裏。
終究逃不掉。
陳陽出萬魔窟的時候，戀戀不捨回望，大致判斷一下，他一整天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看完。
“失敗啊！”
陳陽搖頭嘆息。
要是被其他人陰魔宗的修士，不管是內門還是外門知道他的感慨，非得打死他不可。
從古至今，除非修爲通天徹地，幾乎壽與天齊的陰魔宗前輩大修士，有誰能看完萬魔窟裏無盡的典籍？
陳陽一天的時間，看完了近乎百分之一，居然還不知足？
這樣的人，活生生又是一尊陰魔宗出產的奇葩啊。
陳陽感慨着，走出了萬魔窟。
此時出來的人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別看白天裏密密麻麻的，實則沒幾個人能在裏面呆超過一刻鐘的功夫。
一般外門修士需要前來十幾二十次，一次次飽受摧殘而出，最終拼湊出一份完整的傳承，那就可以開宴會慶祝了。
實則，除非是高階修士回過頭來修煉低階的法術，不然一般的修士是不可能在一次之內完成傳承的。
於是乎，哪怕是在有萬魔窟這個傳承大殺器的情況下，陰魔宗內部的交流，師承的傳授，坊市裏面的交易，法術典籍依然是以玉簡爲主。
並不是像陳陽以爲的，人人都能簡單地從陰魔處得到完整傳承。
獲得法術，修煉法術，哪一個方面，都比陳陽想象的要難。
只是他得天獨厚，一時間沒有想到而已。
陳陽獨自一人，踏月而歸。
到丁三號房的時候，這一次倒沒有一個劉牛兒堵在門外。
房間裏面油燈還亮着。
陳陽推門而入，果不其然地看到王宇坐在桌子前面等着他。
桌面上，油紙包傳出燒雞的香味來。
“陳師兄，你可算是回來了。”
王宇霍地一下站起來，看到陳陽全須全尾地回來，貌似有些喫驚的樣子，楞了一下才說出話來。
這時候陳陽已經大刺刺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開油紙，再撕下一塊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王宇就一個站起來，再坐下來的功夫，好好一隻燒雞，兩條腿都沒了。
“咕嚕~”
王宇嚥了一口唾沫，伸手去撈雞翅膀。
結果雞翅膀沒碰到，反倒是碰到了陳陽的手。
陳陽先一步，扯下雞翅膀塞入口中，一邊啃，一邊含糊地說道：“你也喫呀，幹看着幹嘛？”
王宇一臉悲憤。
聽聽，
人言否？！
陳陽扔下雞骨頭，嘟囔出聲：“有燒雞沒酒，總是差點味道，膩得慌。
聽說下面坊市最有名的酒叫玉泉燒，不知道味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