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執役弟子點頭哈腰，連忙迎上，接連道歉：“師弟有罪，馬上給您去安排。”
他就要重複之前服務陳陽的流程，來個清場單獨湯池。
陳陽含笑看着這一幕，敢情這就是外門權勢弟子的固定待遇啊。
但凡在外門冒頭，內門有望的，來到湯池裏就是這樣來上一套。
沈浪卻一擺手，道：“你不用忙了。”
他明顯話沒說完，還有繼續要往下說的意思，不曾想執役弟子撲騰一聲，就給跪下了。
沈浪一驚，下面的話就給重新嚥了回去。
他連忙道：“起來說話。”
撲騰！
這下，執役弟子臉都白了，一個頭磕到了地上。
沈浪茫然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陽在邊上差點沒笑出聲來，並且在心中給出了同聲翻譯。
“沈浪這邊說‘你不用忙了’，在執役弟子聽來就是‘你可以去死了’。”
“人死了，不就不用再忙了嗎？”
“沈浪這頭說‘起來說話’，執役弟子就會在心裏面翻譯‘你跪地上是想威脅性我嗎？找死！’”
“執役弟子自己嚇自己，完全能把自己嚇死。”
周遭一羣外門雜役弟子，全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陳陽暗暗搖頭，又深表理解。
“這，就是魔宗。”
“執役弟子的翻譯，纔是魔宗里人正常說話的語氣。”
“老陰陽人了。”
“沈浪這樣的，咳咳，要不說是奇葩呢。”
他冷哼一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陳陽目光掃過，一衆上一秒還在看好戲的外門雜役弟子們，紛紛扭過頭，你給我搓搓背，我給你敲敲腿，做出全都很忙，看不到這邊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
陳陽滿意地收回目光，再對執役弟子道：“不用忙活了，給我這個池子換個水，沈師兄的意思是跟我同泡便可。是不是，沈師兄。”
沈浪長出一口氣，露出終於有人聽得懂人話的欣慰表情，點頭道：“便是如此，另外，水也不用換了。”
他說到做到，也不嫌棄陳陽泡在其中，解下袍子便滑入水中，姿態跟陳陽之前所做的一模一樣，渾然沒有外門大師兄的偶像包袱。
執役弟子簡直感恩戴德，衝着陳陽又叩首了一下，這才恭敬地倒退而出。
陳陽看得嘆息不已。
“哪怕外門人人都知道沈浪大師兄是個奇葩，可是真的面對他的時候，依然會下意識地套用魔宗的那一套行事作風。”
“若是換成別的魔宗，任何一個內門或者外門的大師兄，一言不合，殺人取樂，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執役弟子他們的害怕，也很正常。”
“沈浪不能理解，反而是他的不正常。”
陳陽沒有在這上面糾結，嘆息完後，衝着沈浪笑道：
“還沒有正式謝過大師兄相助之恩呢。今日便借花獻佛了。”
陳陽伸手一招，湯池水面上浮着的托盤就移了過來，上面有着溫熱正好的猴兒酒，正是那些異種獼猴們的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