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最好的別墅，別是農村自建房吧？”
蘇紅玉嘲笑着道：“你少給我們小婉惹事，老孃就求神拜佛了，本事是一點沒有，吹牛倒是比誰都強。”
她轉過頭來，連連催促道：“小婉快去見你奶奶去，免得回頭老太太改了主意。”
唐婉還在糾結，蘇紅玉和唐嬌已經聯手，把她人都給推出了家門，然後嘭地一聲，門關上了。
陳陽不用人推，緊跟着老婆出來了。
兩人相視苦笑。
陳陽嘆息道：“我覺得，還是撐一撐，明天再去會好些。”
“上杆子不是買賣。”
唐婉搖了搖頭，道：“算了，畢竟是奶奶，讓她等着不好，我們去吧。”
陳陽聳了聳肩，乖乖開車去了。
他能說什麼呢？
人都被趕出來了。
陳陽開着車，送唐婉去了唐家主宅。
門口停下車，唐婉遲疑了下，道：“我一個人進去吧。”
陳陽無可無不可地點頭，目送着唐婉下車。
唐家不大，老太太的規矩很大。
她只召見唐婉一個，陳陽想要跟着進去，還要通報，還要候着，跟見皇太后差不多
如無必要，陳陽也懶得去看老太太的臉色。
唐婉進去後，待遇果然與平常不同，直接被引進了老太太常呆的茶室。
平日裏，能自由出入這裏的小輩，除了唐志義外就沒有別人了。
老太太看到唐婉進來，親切地道：“婉婉，來來來，萬華的老穆剛走，他給奶奶捎來了頂好的信陽毛尖新茶，一起品品。”
唐婉拘謹地在茶桌邊上坐下，小心抿着綠茶，低聲道謝：“謝謝奶奶，很好喝。”
唐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麼多年，見了老太太這麼多次，什麼時候能有一杯老太太親手泡的茶喝？
老太太介紹道：“聞到味兒沒有？這是有人給奶奶提來的香，叫什麼龍涎攬月。名字懸乎着，其實就是龍涎爲主味，輔以沉香調出來，倒也有點韻味。”
她還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你看你這孩子，就不跟奶奶親近，也沒見你提個茶呀香的孝敬過奶奶。回頭走的時候，提點走？”
“不用不用。”
唐婉慌忙拒絕，眼淚差點下來。
這回的眼淚可不是激動感動，那是委屈的。
老太太說她沒送過，並不是的。
幾年前，唐婉拿人生中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託了好大的關係買到當年最好的祁門紅茶。
她興沖沖地去送給奶奶，連面都沒見着，就被打發走了。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後來當月的例會時，唐婉注意到唐家主宅的保姆在煮茶葉蛋，一股祁門紅茶特有的蘋果香味從鍋裏傳出來。
上去問了問，唐婉眼淚就掉下來了。
老太太聽說是唐婉送的茶葉，別說喝了，連拆開看看都沒有，直接扔給了保姆，說是喝也好扔也好，反正不會是啥好東西。
保姆不喝茶，又不捨得扔，就拿去煮了茶葉蛋。
爲這事，唐婉眼淚流進了心裏，自此再也沒送過東西給老太太。不是不想送，是不想再傷一次心。
當着老太太的面，唐婉自然不能提這事，只能唯唯諾諾算完。
老太太兜兜轉轉半天，從茶葉說到香再到衣服最後是擺件，始終沒能說到正題上，似乎在糾結，在爲難。
“哐當”一聲。
一個聲音，從老太太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