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掩蓋住了眼神，再擡起頭來，目光落到再世天女手上的靈石碎片戒指上，若有所指地說道。
緣分嗎？
或許吧！
陳陽剛想轉移話題，再世天女徐徐地開口問道：
“陳先生，你呢？又爲什麼踏足此地。”
“以本座觀之，陳先生天生尊貴，命裏少年時候當有一劫，度不過去則萬事皆休。”
“哦~”
陳陽隨口應着：“那我這是度過去了嗎？怎麼度的？”
多少年隱忍，孤身出逃上京，流落凡塵，受盡苦難，當了最被人看不起的贅婿，隱忍到了極致，終於一朝一遇風雨便化龍。
其中多少事，想要付諸笑談，也是難爲。
再世天女若有所指地回望了一眼唐婉，莫測高深地道：“觀陳先生命格，乃是潛龍在淵，若是不能遇到命中的鳳格，則這龍潛着潛着，終有一天會忘了自身乃是飛騰九天之上，出入青冥的真龍，終會泯然衆人矣。
若是能遇到鳳格，並與之連理，那便是一遇風雨便化龍的真龍命格。”
再世天女的話，令得陳陽、朱無能、唐婉等人，皆是豁然擡頭，或是震驚，或是茫然。
所謂鳳格，有稱鳳命，乃是女子最貴之命格。
古代相士最愛講某女子貴不可言，有鳳命，能母儀天下，說到就是這種。
陳陽沉默片刻，灑然一笑：“天女說的是。”
朱無能也就算了，其他人包括雲子、胡圖等人全在用異樣的眼光望向陳陽。
唐婉的鳳格就算了，再世天女這簡直就是在說陳陽的身份貴不可言，跟帝王也差不多了。
陳陽居然就這麼大刺刺地認了下來。
這得是多不要臉？
只有朱無能一臉理所當然。
芸芸衆生之中，又有幾人能比，說是貴不可言半點問題沒有。
“陳先生如此身份，爲何來此幽冥之地，不怕朱雀折足，陷在了此處嗎？”
再世天女狀若隨意聊着，卻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所謂朱雀折足，也是相士們的一種說法。
陳陽難得理會，也懶得深究，只是淡淡地道：
“天女宿慧。”
他這話像是在誇獎，說再世天女有前世的智慧。
然而下一秒，陳陽話鋒一轉，味道就立刻不怎麼對了：
“奈何天女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馬上就要不一樣了。”
“哪怕是契丹神女這樣的人物，或在歷史上有着位置，卻終究是異族之人，且是粗鄙野蠻之足，無長遠之歷史，亦無智慧之祖上，不曾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面目是什麼？”
陳陽以極其認真的語氣道：“這個世界，馬上要發生驚天之大變化。
什麼命數，什麼格局，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在即將到來的天地大變，大爭之世裏，盡是虛妄。”
陳陽坦然道：“即便是我陳陽，一樣要親自下場，去爭上一爭！”
所有人聽得雲裏霧裏。
連朱無能亦是如此。
差了層次，着眼的位置不同，眼光格局更是不同。
在場如此多人，沒一人如陳陽一般，真正知道即將發生的是什麼？
在談話開始的時候，雙方的人手就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陳陽與再世天女並肩而行，隨口漫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