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滄桑老人，講着古抽着煙，吆喝嘹亮。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頭髮烏黑，衣服短得不合身，露出蓮藕般又白又嫩的胳膊和小腳丫。
她喫力地撐着杆，用充滿渴望的小眼神望着陳陽：“先生坐船嗎？”
“小鸕鶿，你這麼小，撐得動船嗎？”
邊上有船孃吆喝着取笑。
“三嬸，我可以的。”
名叫小鸕鶿的女孩子倔強地迴應，然後繼續用充滿渴望的目光看着陳陽。
陳陽本來都要掉頭出城，上材山，當他的西席先生去了，自然沒有遊山玩水的念頭，剛要拒絕，便隱約發現了什麼？
陳舊烏篷船裏，依稀有喫力地喘氣聲，有小孩子無力哼唧的響動。
陳陽不由得一挑眉毛。
一邊在走龍江上行走的烏篷船，主要是載着各地客商，往來龍門縣附近，烏篷船艙裏供客人居住，船孃或者船伕乘船、捕魚、做魚膾和魚湯，還要唱唱曲子，講講古。
現在這個小姑娘，船艙裏本就有人，又人小力弱，怪不得沒得生意，看向陳陽的目光就像在看最後的希望。
“先生，我能撐得動船，我的手藝可好啦，阿母都說做得好喫。”
“只要一點點錢就可以了。”
小鸕鶿懇求地說道。
陳陽到口的拒絕話，不由得嚥了回去。
他沉吟了下，笑道：“小鸕鶿是吧，我要出城去，顧你個來回，能行嗎？”
陳陽改了主意，不打算從城門出城進山了，索性搭乘烏篷船，從黑巖山方向過去。
至於黑巖山上還有沒有類似美人蛛的妖怪，有，那就有了吧，陳陽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可不是陳德那個可憐的貨。
“我可以！”
小鸕鶿搶着答應了下來，奮力地搖着船，向着陳陽所在的地方靠了過來。
船孃再皺眉，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陳陽一眼，又道：“我們水上人家，全是窮苦人，生老病死嫁娶全在一艘破船上，只能守望相助。
要是小鸕鶿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先生回來盡相告，我們水上人家一起給先生賠禮。”
小鸕鶿癟着嘴，擔心地看了陳陽一眼，好像生怕他改了主意，忙道：“我纔不會呢。”
陳陽啞然失笑。
小鸕鶿年紀小聽不懂，他哪裏還不懂得那個船孃的意思。
她是生怕陳陽這麼一個男人把小女孩忽悠出了城，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做什麼壞事。
船孃這是在警告。
警告陳陽水上人家團結一心，他真要做了什麼事，船孃他們都是見證，只要小鸕鶿出了事，他們會爲小鸕鶿出頭。
可謂是用心良苦。
陳陽衝着船孃點了點頭，露出善意笑容，道：“放心吧。”
船孃臉一紅，別過頭去，倒是鬆了口氣，安心不少。
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應該不會做壞事吧？
顏值，從來就是正義。
這時，小鸕鶿搖着船，靠到了岸上，喫力地拿起一個木板搭到岸上，邀請陳陽上船。
陳陽登船，小鸕鶿將撐杆在岸上一撐，水波盪起，烏篷入江，漸漸地向着下游去。
遠遠地，清脆的漁歌，從烏篷船上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