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礦老闆 >22、雞窩
    車子很快駛離指揮部。

    錢龐青扭頭過來,皺着眉頭道:“你這也太不小心了,手上、臉上劃了這麼多傷口。”

    許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狀態,確實挺慘,衣服褲子破了幾個洞,裸露在外的皮膚傷痕累累。

    “錢叔,你給我那五十萬,給少了。”

    “是啊,胡祕書,一會兒讓財務再給許信打五十萬,尾款該結了。”

    “我開玩笑的。”許信搖了搖頭,之前沒說有尾款,這錢他不能收,話鋒一轉,“錢叔,你對於我剛纔在會上說的話,怎麼看”

    “額”

    錢龐青不是不好評價許信的話,實在是自己對於剛纔會議上的內容,完全沒聽懂啊。

    地質方面的專業知識,聽着就像是天書。

    “我剛纔說的透鏡狀礦體,說的資料造假,不是胡言亂語,我希望你不要因爲我年輕而存在偏見。”

    聽了這話,錢龐青面色一凜,“你剛纔一番話,是你父親的意思”

    許信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的。”

    話說回來,許恆強確實給他提供了一些參考。

    “你父親什麼時候有空,親自過來指導一下”

    “他沒空,如果你需要技術方面的服務,我可以全權代勞。”

    “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但是,這邊的礦山情況非常複雜,需要經驗豐富的地質專家才能統領全局。許信,你回家之後,能不能跟你父親商量一下,抽空過來看一眼,不管什麼條件。”

    說到底,還是不相信。

    許信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

    在他來這裏之前,老爸已經明確表示,不會插足這邊的事情。

    心情有些不爽,他也不會意氣用事,撒手不管。

    既然決定了過來幫忙,那是真心替錢多多考慮。

    他平靜了心中的情緒,從揹包裏拿出從指揮部帶回來的工程佈置圖。

    也不管錢龐青能不能聽懂,指着自己親眼看到三個丟棄岩心的位置,解釋道:“這三個地方,我找到了三個荒廢的鑽孔,岩心隨地丟棄。”

    “嗯,嗯,嗯”錢龐青一臉認真,但是滿腦子漿糊。

    “這三個孔下面,礦層已經斷了。這一點足以證明,巖突溝鋁土礦山,並不是沉積性礦牀,而是透鏡狀礦體。”

    “什麼是透鏡狀礦體”胡祕書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從副駕駛扭過來。

    什麼是透鏡狀礦體

    所謂透鏡狀礦體,就是說礦體是不規則圓球狀,像是一個個雞蛋,散落在深淺不一的地下,非常凌亂複雜,根本沒辦法憑地表工作做出推測。

    有些單獨一個透鏡狀礦體,礦物富集,儲量巨大,甚至比沉積性礦牀更有經濟價值,更加適宜開採。

    當然,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說到透鏡狀礦體,不得不說沉積性礦牀。

    每一個地層就像是一塊塊厚實的木板,疊加在一起,形成了地殼。

    因爲板塊移動,地質活動影響,木板似的地層相互擠壓,就會整體傾斜,甚至發生彎曲、折斷等,形成各種複雜的地質現象,比如斷層、褶皺、節理等等。

    人們熟知的一種地質現象地震,正是因爲地層長年累月擠壓,突然斷裂,應力釋放,產生地震波,地表遭到破壞,造成人員、財產損失。

    沉積性礦牀,正是一層層疊加的木板中間,出現了一層金屬板。

    對於地質人員來說,這是最基本的知識點。

    許信跟他們解釋不清楚,隨口說道:“透鏡狀礦體,就是我們常說的雞窩礦。”

    “啊”胡祕書一臉呆傻。

    “就是東一窩西一窩,礦體就跟雞窩一樣。”

    錢龐青倒是聽明白了,皺着眉頭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做”

    許信拿着鉛筆,在工程佈置圖上剛纔自己點出來的位置,畫了三個小圈。

    “你們花點錢,隨便在這三個地方打兩三個鑽,所有的謊言就能夠不攻自破。兩三個鑽孔,深度三百米左右就行,最多花費幾十萬。”

    相比於幾個億的投入,這幾十萬只是九牛一毛。

    許信相信錢龐青能夠衡量其中的必要性

    “額,這事,要不跟宋總工談一下”

    “這是應當的,畢竟宋總工是你們的技術骨幹。”

    錢龐青點了點頭,朝副駕駛喊道:“胡祕書,你記一下許信的話,明天我們再去礦山一趟,把許信的要求轉達給宋總工。”

    “哦哦,我看一下圖。”

    胡祕書直接把腦袋伸到後座來,看着工程佈置圖滿眼冒星星,“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條是什麼”

    “首曲線和計曲線,每條線代表不同的高程。”

    “那這個圓圈呢”

    “這是山頂。”

    “好神奇啊,我完全看不懂。”

    “這些不是關鍵。”

    許信很無奈,從揹包抽出筆記本,撕下一張紙,伸手在工程佈置圖上比劃。

    工程佈置圖上有網格經緯座標,剛纔標記的三個點,大概能夠算出座標。

    可能會有點偏差,但總體在一百米範圍之內,都沒問題。

    寫了三個座標在白紙上,遞給胡祕書。

    “這是什麼”

    “三個鑽孔的座標,宋總工會看明白的。”

    “好的呢。”

    許信把圖紙收起來,一臉嚴肅的朝錢龐青說道:“今天的工作到此爲止,如果你們接下來覺得還有合作的必要,咱們再談吧。”

    今天這一天,他已經是把自己該做的,該說的,都已經做到位。

    至於對方到底該怎麼抉擇,就不是他應該關心的問題。

    “這是應當的。”錢龐青點點頭。

    接下來,許信沒開口講話,全程閉目養神。

    短暫相處下來,他不是很喜歡錢龐青的處事方式。

    交流起來非常費勁,甚至覺得憋屈。

    錢龐青是半路轉行做礦業,對礦業一無所知,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甩手讓手下人去處理。

    尤其是他身邊的胡祕書,感覺就是個花瓶。就說昨天給許信轉賬50萬的事情,中間磨磨蹭蹭,對於轉賬流程都是一知半解。

    一年多前,許信曾聽錢多多說起他父母離異,不知這位胡祕書是否在中間扮演了重要角色

    接下來,如果真的還有合作的機會,許信不會因爲錢多多的同學身份而壓價。

    該是多少錢,就拿多少錢

    錢龐青提議晚上一起喫飯,許信拒絕了,把他送回家之後,奔馳車很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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