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緒失控 >第94章 杜笙
    一間充滿陽光的病房裏,方哲躺在病牀上,還未甦醒。

    高煒升醫生翻動着他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上翻的瞳孔,隨後又檢查了一些其他地方,才放心的開口道:“你們放心,他只是暫時性暈厥,剛剛做了腦電圖,顯示一切正常,這裏有你們兩位同事看着也好,我就先去忙我的事了。”

    說完,高醫生衝着守在病牀前的另外兩人笑着點了下頭,離開了房間。

    “同事”

    待人走後,吳亮和陳苟異口同聲發出疑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他兩與方哲分開後,原本打算在醫院裏找找關於那個逃生出口的線索,然而還沒找多久,就在樓道里看到有很多醫生護士朝一個方向趕過去。

    預感不妙的兩個人也跟在了後頭,隨即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方哲被一羣醫生擡到病房裏做各種身體檢查。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骨骼驚奇的少年不僅聰明機智,好像身手還挺不錯的,會突然這樣昏倒是真的出乎意料。

    按照正常的劇本,應該是這驚奇的少年把別人弄昏倒纔對啊。

    這才符合他們心中對方哲的印象。

    “誒,你說,那咱們是在這乾等着,還是留個人在這,另外一個人出去找線索啊”

    陳苟坐在牀尾邊,向上挪了挪屁股,好像並不打算離開。

    他原本就打算在這場戲裏依舊發揮着獨有的個人技巧,苟。

    特別是當他看到方哲身影的時候,這種苟的念想就更強烈了。

    他已經鐵了心打算跟在方哲的身後,等這個大神找到逃生出口,然後跟着混出去。

    上一場戲,上上場戲,不都是這樣苟出來的嘛。

    只是,眼下好像有點苟不住了。

    一直守在牀邊觀察方哲的吳亮沒有回答,滿臉擔憂。

    好半晌,他才扭頭道:“這其實是一場競速遊戲,就看誰能先找到線索,從逃生出口逃出去。這不是團隊合作的劇本,而是需要我們把身邊的每個人都當成競爭對手,如此一來,你還願意繼續跟着我們嗎”

    語氣,有點冷,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但陳苟絲毫不生氣,反而憨厚的笑了笑:“那你不也守在這,而且看你這一臉擔心的樣子,你倆不像是剛認識的,倒像是認識很久了。”

    屋內,忽然安靜了下來,落針亦可聽聞,好半晌,吳亮才望向他。

    “呵,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他很厲害,跟着他有逃生希望罷了。”吳亮眼眸一轉,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我只是一個死肥宅,不像你,運氣那麼好,把把都能混着出去。”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兩人的話,說到這就都打住了,一人坐在牀尾發呆,另一個站在牀頭邊看着病牀上的人。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病牀上的人眼皮動了,他立馬睜開了眼,眼裏帶有一絲驚恐。

    猛地坐起身子,他快速轉頭看向左右兩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想尿尿。”

    從廁所出來後的年輕男子,一臉輕鬆的模樣,他拍了拍自己有着腹肌的肚子,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吳亮立馬走了過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總覺得醒來後的方哲哪裏怪怪的,很不對勁。

    遲疑半天,他才問道:“你,還好吧”

    “我我很好啊,非常好,沒有堵住,拉得特別暢快,我保證每一滴都對準了洞口尿的。”

    那人依舊拍着肚子,臉上掛着傻笑,一直重複着“啊,好險啊,沒尿牀上。”

    “鄭思明”吳亮試探性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然而,那人沒有任何反應。

    “鄭思明”吳亮忽然加大了音量。

    那人被嚇得一哆嗦,眼淚瞬間就擠了出來,有些委屈道:“你吼辣麼大聲幹嘛啦,嚇死我了,你在叫誰啊,我又不叫鄭思明。”

    吳亮愣了,陳苟也從牀上一躍而起。

    兩人同時問道:“那你叫什麼”

    “我哈哈哈,我叫杜笙,我媽當初給我取名字的時候,說我因爲是從肚子裏生出來的,所以叫杜笙,哈哈哈。”

    杜笙抹了抹眼淚,恢復原先一臉樂呵的模樣。

    吳亮眉頭皺了起來,陳苟也是一樣的表情。

    兩人互相瞄了一眼對方,都察覺到了什麼,瞬間各自扭過頭去,一個摸着鼻子,假裝無事發生。另一個乾咳了幾聲,掩飾尷尬。

    “吶,你們是誰啊好像認識我我怎麼不記得了。”

    杜笙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那兩個陌生人,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並且,這兩個人好像有些奇怪,特別是他們周圍涌動的那些莫名東西。

    吳亮想了想,繼續試探道:“那,杜笙,你還記得哪些事情比如我們爲什麼來這,我們又需要幹什麼”

    杜笙摸了摸頭,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對方:“這裏一看就知道啊,醫院啊。”話剛說完,他這才一驚,好像反射弧有些長,又道:“對阿,我們爲什麼在醫院啊,我爲什麼是從病牀上醒來的,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緊接着,他腦補了一出,自己照常去學校上課,行走在斑馬線的時候,被兩個無良的人騎車撞倒的戲。

    霎時間,杜笙躺在牀上打滾,哭天喊地。

    陳苟與吳亮面面相覷。

    好半晌,陳苟才吐了一句:“哦吼,完蛋。”

    。。。。。。

    鮮紅色的高跟鞋踩在醫院的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響,很有節奏。

    吳芃芃走在醫院裏,表面裝得鎮定自若的樣子,但心裏實際上害怕得要死。

    她就如同一隻高傲的孔雀,仰着脖子,絢麗的羽翼被放置後頭,卻是抖個不停。

    儘管醫院裏被偷跑進來的陽光照得是光明亮堂,儘管醫院裏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顯得乾淨衛生。

    但吳芃芃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一顆心始終是懸着。

    身穿藍白色條紋病號服的病人們,一臉呆滯的模樣行走在走廊裏,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有的會突然衝她傻笑,有的會突然唱起歌謠,有的甚至會莫名其妙跳起芭蕾舞。

    而那些醫生,一個個彷彿沒有看見她似的。

    當然,包括後邊那個緊跟不捨的男人。

    “喂”吳芃芃停住腳步,氣沖沖的轉過身吼道:“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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