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詫異。
果然是丟了孩子。
可是,尋找孩子,也不能來咱們葉家村啊。
這裏很危險,搞不好,會沒命的。
我顫顫巍巍的道:“哦?孩子跑丟了?那個,大姐,這裏危險,小孩子肯定是不敢來這裏的。你趕緊離開這裏吧。”
那個女人神色焦急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哎,你說這孩子,可真是不聽話呢。太貪玩,瞎跑,大人看也看不住,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野到哪裏去了。真是的。”
這個女人,沒有理會我,只是自言自語的說着。
嘮嘮叨叨的走開了。
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周圍的危險。
我很詫異。
我也很慶幸。
好在她不是九大陰陽家族的人,不是陰鬼,沒有想要害我的意思,見她逐漸走遠,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我剛剛明明已經很明白的提醒了她。
可是她依舊一意孤行,不聽勸阻。
也許是擔心孩子心裏着急,也許是因爲夜裏迷了路。
總而言之,她應該是一個平凡人。
那些九大陰陽家族人的目標是我,不是她。
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我也根本顧不了她人了。
而且,剛纔我也已經很明確的勸言她離開,盡力了。
我繼續沿着小路,尋找着通通的身影。
我覺得,那個人,既然是想要殺通通。
肯定會在一個像是祭祀的地方。
這樣一來,還可以進行血祭。
難道在後山陰廟不成?
雖然那座祖廟已經被拆,但那裏還是存在陰廟。
正常人看不見,陰陽師還是可以看見的。
有了主意,我打算穿過村子,朝着那後山的陰廟之處走去。
去後山,只要從旁邊的這條小路穿過去就能夠到達。
拐進了小路。
周圍的場景,還是跟記憶時的一模一樣。
右邊是小美的家。
小小的兩層樓房,院子裏還有一顆大棗樹,記得我們之前,還經常前來打棗子喫呢。
想起以前和小美的種種,內心裏不是個滋味。
葉胡欺騙了她的感情,終究害了她,還害了她的孩子。
只不過,葉胡他並沒有害小美,也沒有害孩子。
還有,在那廢棄礦洞,葉胡死的時候,還留下了小美和孩子字體。
葉九爺說,那是因爲執念而生。
是葉胡放心不下。
而且,葉九爺還說,葉胡是真心愛小美的。
這麼說來,殺害小美和她孩子的不是葉胡,而是另有其人?
把她孩子練成鬼胎的,也不是葉胡了?
那到底又是誰呢?
很有可能是葉家內,跟葉胡不和的人乾的。
反正葉家人,因爲典籍,勾心鬥角,反目成仇,這也很正常。
猛然之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通通自己跑了回來,來到她的家裏?
我覺得也有這個可能。
那個人還在抽着煙。
慘淡的月光,勾勒出那個人傴僂的身形。
他面前的菸頭,泛着一明一滅的光亮。
頓時間,讓得我菊花一緊。
麻蛋。
這些九大陰陽家族的人,果然都不死心。
還是折返了回來。
頓時間,我老臉一沉。
我忽然有種直覺,通通就在家裏。
我虛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人。
面龐很陌生。
並不是九大陰陽家族的人啊。
嗨。
今晚還是奇了怪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外鄉人來到我們村子呢?
不怕死的嗎?
那個老大爺靜靜的看着我,沒有說話,只是抽着華子。
經歷了剛纔那個女人的事件之後,我再也不敢節外生枝了。
現在,只想找點找到通通,而後離開這裏。
我打算進小美的家裏看一看情況。
正當我要推開那個鐵大門的時候,那半蹲在一旁的大爺開了口,陰沉的道:“你要幹什麼?”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依舊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那低沉性感的聲音,在這夜色裏,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陰森。
我低下頭,看見那人,也正在仰着頭,朝着我看了過來。
這時,藉助着夜色,我也看清了那個老人的臉龐。
枯瘦如柴,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肉。
宛如行將枯木。
被突如其來的一喝,我急忙擺着笑臉,迎接了上去。
禮貌的打着招呼:“哎,你好,大爺,我來找我朋友,他就住在這個院裏。他……”
“跑這兒來找什麼朋友?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他說話很慢,但是極具有一種惹人恐懼的感覺。
特別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呢。
還有,眼前這個糟老頭子,大半夜的不在家裏睡覺,卻是半蹲在門口抽菸。
要知道,葉家村可不是什麼正常的村子。
這裏早已經荒無人煙,別說是大晚上了,就算是大白天的也見不着人影。
今天卻是很奇怪,接連見到了兩個陌生人,而且,還不是九大陰陽家族的人。
我內心裏很好奇。
這些人難道是外鄉人?
不知道葉家村發生的事情?
還是說,是流浪漢?
聞言,我笑了笑:“呵呵,找錯地方?不可能,大爺?就是這。”
小美的家,就是在這裏。
我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當初那繡花小鞋就是在這裏弄丟的。
那老大爺又悠悠的開口道:“你的朋友怎麼會住在這裏呢?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呢?”
這個老大爺還真是奇怪了。
這裏是我的家鄉,你怎麼可能會搞錯呢?
難道是這個老漢鳩佔鵲巢了?
我再次認真的道:“我的朋友就住在這裏,我是不可能搞錯的。”
老頭子乾枯的手掌抖了抖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