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四章 一波又起
    見雲浮不以爲意的坐於地上,花箋也沒了什麼講究,蹲下身子便在拘起小潭之水,洗起纖纖玉手來,反正在雲浮眼中,論是形象還是其它,都已經了無蹤跡了。

    潭面漣漪漸深,周遭草木異動,耳邊嘯過狂風,花箋只聽得後方有人毫不客氣又極爲輕佻的聲音問道:“小娘子,你可見過一個眉間一點硃砂的白衣男子?”

    花箋並未回頭,只是整了整剛剛被這狂風吹亂的髮絲,不鹹不淡帶着幾分不耐煩的語氣回了句:“你是眼瞎還是智障?”

    她不喜無禮之人,也不喜輕佻之人,這人‘幸運’的很,兩樣都佔了,花箋麼可能對他施以顏色。

    “你居然敢這麼和本聖說話?”背後的人顯然不滿意花箋的回答,言語之中皆是不滿,還帶了些威脅之意。

    大約是平日裏被人臣服慣了,見着花箋那無所謂的態度,自然是心中不悅。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纔打發走一個找茬的,現在又來一個。

    在邱陵也待了這麼多天了,沒有寶丘的蹤跡的蹤跡也就罷了。這找茬的要麼不來,要麼便是來了一個又是一個。

    花箋忍不住爲自己嘆了口氣,前途多磨難啊!偏偏那個妖男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簡直要氣死她了。

    “本聖在問你話!”見花箋不說話,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那人越發的惱怒了,便喝道。隨着那人的鬧女,跟隨在那人身後的下屬則直接上前,欲抓住花箋。只不過人沒抓着,自己反倒被花箋毫不客氣的扔進了前面的水潭之中,不得其上。

    而也是在這時,那人終於看清了花箋的容貌,先是一怔,而後便是驚歎。那是一張惹人憐愛的臉,同時又參雜了幾分妖嬌,那種感覺很奇特,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那人在打量花箋的同時,花箋也在打量那人,那人相貌不算差,就是看起來不太正派,眼神兇惡,穿着銀灰色的袍子。

    “還本聖?笑死人的,不過就是一頭修了幾百年還沒成大器的灰狼精罷了,噢,對了,這頭灰狼精不僅是個智障,還是個瞎子,眉間一點硃砂的男子就在旁邊都看不見。”花箋帶着幾分嘲諷之色笑道,她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呢,還真是浪費她的時間。

    “想不到在邱陵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美人!你若是與我回去,本聖可以原諒你這無禮之舉。”灰狼精餘碌喝退另一撥正欲對花箋動手的下屬,現在不僅不生氣花箋這般說話,反而做出一份寬宏大量的樣子笑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美人還不是一般的美,餘碌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他是收到新任妖王要抓捕前妖王餘孽的消息,本想着抓到前妖王的餘孽,並將那餘孽交給新妖王,他定可飛黃騰達。而他會來邱陵不過是碰碰運氣,沒想到會碰上這麼一個大美人,若是以後行路帶上這麼一個美人,那可就有趣多了。

    這般想着,餘碌吞了吞口水,心中生出一番‘絕美’滋味。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個德行,和你回去,你是沒照鏡子還是沒睡醒啊?你覺得你配麼?”花箋微微一笑回道,嬌嬌軟軟的語氣盡是嘲諷。

    “你這女人不是好歹,待我抓了你回去你就知道錯了。”餘碌是個人沉不住氣的,不過兩句話便讓他惱羞成怒,隨即一掌便朝花箋劈來,花箋收斂聲色,接下餘碌的一掌,餘碌倒退幾步,花箋未動分毫。

    “死妖男,他來找你的,你就看着我被打,你的良心不會痛麼?”得了些微的空閒,花箋朝着一臉鎮定自若的雲浮大聲道,她這般辛苦的與人周旋,那死妖男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如同看戲一般。

    花箋心中氣憤不已,他不下水,她就偏要拉他下水。

    “可他現在找的不是你麼?你自己紅顏禍水,怎麼還怪起我來了?”雲浮的語氣還帶了點委屈,活像是花箋如何欺負他了一般。

    “喫軟飯!”花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個死妖男,她是鬼迷了心竅纔會答應與他合作!

    被擊退了幾步的餘碌聽着花箋和坐在一側那男子一唱一和,心中越發的不舒坦,他朝雲浮的反向看去,之後臉色變了個來回。

    那個人便是前妖王的後裔了,當真是和畫像上一模一樣的。作爲妖王的後裔,其修爲定然送不差的,眼下妖王后裔還未動手,若是他與着女子二人聯手,那自己的勝算定然不大,他必須想好後招纔是。

    這世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餘碌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妖妖嬌嬌,適合被人保護和豢養的女人,竟然能不動聲色的接下他這一掌。若連個嬌滴滴的女人他都降不住,那前妖王的後裔他想都不要想了。餘碌是個貪權的,同時也是個惜命的,他想着在試花箋一試,實在不行他便先行撤退。

    其實花箋雖然未動,但是餘碌這廝這一掌打的她這些時日穩定下來的心神有動盪的跡象,體內正氣和妖氣開始蠢蠢欲動。

    餘碌之下還有幾十位下屬,那個死妖男卻不一定會出手,這一戰,她務必要速戰速決纔有勝算。

    花箋當即閉眼,雙手合十,拇指相抵,祭出了除靈弩:定坤。

    “你居然是除靈師!”餘碌大驚,他本以爲她與他一樣都是妖怪幻化,可那柄除靈弩的樣式和靈氣表明這女子分明來自黎山。

    真是失策!只是箭已上弦,這一時半刻不能轉圜,他只得祭出法寶與衆多下屬結了陣法,將花箋圍困在陣法中間。

    “既然知道本姑娘是除靈師,還用此等低劣陣法想將我困住,當真是愚鈍的可笑。”花箋依舊是那副嘲諷的模樣,不過多了幾分‘孺子不可教也’的味道。

    她神色不變,以自身血氣滋養定坤,人弩合一,弩隨心動。此刻的花箋還是那個妖嬌的女子,只是她的面色有些清冽,沒有過多的感情,眼中有着嗜血的殺伐。

    一弩破其陣,二弩如一張天網由上至下,將所有人網在其中,三弩帶着屠妖咒的箭紛沓而來。

    餘碌並不是沒見過除靈師,只是一出手便讓他們無力反擊的除靈師他們遇上的不算多,顯然眼前的女子便是在黎山也非普通除靈師,他若在不逃脫,今天他的命便要交代在這裏了。

    隨即,餘碌也顧不上自己的下屬了,反而將他們當做箭靶,以三百年的修爲爲代價奮力逃出那張網。

    花箋並沒有追上去,體內二氣衝撞的厲害,她若是執意要追上去,喫虧的便要是她了。看着滿地的妖屍,花箋收起定坤,準備入定調息,只是才入定便被二氣相拼而暈了過去。

    花箋暈倒之後,雲浮才起身,他行至花箋處,半跪着身子神色複雜的將花箋抱起,略有懊惱之意的喃喃道:“本想着看看戲,不想卻是給自己添了麻煩。”

    說罷,他抱起花箋朝餘碌逃走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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