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花箋知道雲浮的修爲極高,但卻沒想到他在與蛟龍纏鬥了一番之後,僅用一招便盡數將羣妖伏誅,此等修爲,便是她全盛時期都難有勝算。
罷了,反正現在她也自顧不暇,更不會和雲浮打起來,他是弱是強她暫時就先不做過多的計較了。
在確定聶知鶴他們撤出了丘陵,花箋和雲浮便開始料理那條腥風化成的蛟龍了,不等花箋出手,雲浮指尖祭出烈火,將被困於屏障中的蛟龍燒回原形。
“倒是沒看出來,這原形倒還有幾分可愛。”看着屏障之中手掌大小的紫色蛟龍,花箋忽而笑道,這一笑,世間繁華皆成黯然之色。
雲浮微怔,那紫色小蛟龍亦是,隨即雲浮垂首,那紫色小蛟龍亦是傲嬌的將頭撇去一旁不再多看一眼花箋。
“既然被你們所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那紫色小蛟龍頗爲傲嬌的道,本該是豪氣萬千的氣勢,偏偏說的像是小孩子撒嬌一般,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放心,會如你意的。”雲浮道,冷氣凜然,隨即將那紫色小蛟龍一把抓在手中,這才又看向花箋道:“你可還好?”
“無妨,接下來要作何?”花箋道,並不以爲意。
雲浮問她可還好,問的是她手上的傷,這點小傷確實也算不了什麼,往昔她在除靈時更重的傷都受過,相比之下這點傷當真是算不得什麼了。
“我的身份和位置皆已在丘陵暴露,此地必然不宜久留,幡幽和寶丘之事,你我二人必須要速戰速決,以免旁生枝節。”雲浮略有憂慮道。
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他一直將自己的氣息壓制,今日見花箋受了傷一時心中失了控制,本來想迂迴而斗的他隨心變了主意,將蛟龍一劍斬獲。
雖然他在之後及時收斂的氣息,但妖族之人還是聞訊而來,特別還是在數百除靈師面前,爲護花箋,也爲了讓那羣多事的除靈師速速離開,他只得再一次出手,一箭雙鵰。
他雖在之後做了補救,但終是泄露了蹤跡,他那‘好哥哥’必然會在來尋他,若是花箋還在全盛時期,他倒是不擔憂什麼,可現下的花箋本就失了七層功力,此刻又受了傷,他不能保證能護得她周全。
如今之計,還是取了東西先行離開的好,他還不想現在便同他那‘好哥哥’對上,沒有半分把握的事情,他可是不會做的。
“我也正有此意。”花箋回道,她此番出來黎山也有好些時日,一直也未回信於黎山,也不曾透露出自己的蹤跡,想來師父們,師姐,師兄他們也該是擔憂了。
花箋這人,隨性歸隨性,狂傲歸狂傲,但是對於師門,對於自己的師父她還是特別敬重的,若不是因爲黑沼清空之事,她必然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回黎山。
花箋看着這地下宮殿,倒是生了幾分驚歎,這宮殿雖然不說大氣磅礴,琉璃仙宮。但其精美和華麗程度卻不比九州皇室的宮殿差。誰能想的到,在丘陵這深地之下既然會有這麼一座富麗堂皇宮殿?
一眼看去,宮殿之中讓人最爲深刻的除了遍佈四周的蛟龍巨像,便是大殿最上方的那尊形似青鼎之物了。
若猜的不出意外,那形似青鼎之物便是寶丘,而那些蛟龍巨像代表的便是幡幽了。
寶丘是寶物,幡幽是妖邪,本來該是兩方相鬥水火不容,可花箋在這大殿之中卻感覺不到一星半點的肅殺之氣,反而覺得有幾分溫馨飄然。
縱觀整個大殿格局,那蛟龍的位置明顯是在守護中間那形似丘陵之物。
看來關於丘陵的傳言是不可盡信了,溪石真人,寶丘,幡幽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是明面上說的那般簡單,必然還有其他隱情纔是。
還不曾多想其他,中了牽引之術的紫色小蛟龍擺脫了控制,歸於大殿周邊的蛟龍石像之中。隨即那三側六尊蛟龍石像全數睜眼,十二道刺眼紅光齊齊朝花箋和雲浮交錯射來。
花箋本欲出手阻擋,到底是雲浮動作更快,先是將花箋護於懷中,擡手之間,便將那十二道赤紅光線盡數擋了回去。
“倒是有些本事。”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至大殿上方而來,緊接着那六尊蛟龍雕像匯聚相交,由相交之處走出來一個身着紫色衣裳的男子,這男子便是幡幽了。
幡幽的樣貌不差,憑心來說是有幾分俊朗的。而且她的這分俊朗生的有些微妙,因爲往左幾分便就顯得失了靈氣,往又幾分便會讓人覺得風流,而他不偏不倚風流倜儻。
那條紫色小龍是他的分身一事,花箋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若無本事,便不會來丘陵。”雲浮道,淡淡的語氣,在平緩不過的聲音,可氣勢半點不減。
“我知道兩位的本事,不然也不讓分身會主動現身於二位面前了。”幡幽道,隨後邊移步朝寶丘而去,於寶丘身側坐了下來,而後將寶丘抱於懷中,柔情輕撫着,眼中是對於寶丘的愛意。
幡幽對寶丘的這份愛意,花箋看的直長雞皮疙瘩,一條龍,一隻鼎,怎麼看便怎麼覺得奇怪,原諒她有些邪惡了。
“既然如此,那你該知道我們因何而來。”雲浮道,倒也沒有將懷中的花箋鬆開,也不知道是他忘了,還是本能的將此視做了理所應當。
“自是知曉,兩年之前妖王天逝,幡幽便知曉少主會來尋我。”幡幽笑道,並不隱瞞他早便知道雲浮來過丘陵的事情,“兩年我不見少主,是因爲我的所求,少主不能應我,而今有了這位姑娘,我所求之事,必然能成。不如幡幽同少主做個交易,少主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