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二十一章 分道揚鑣
    次日一早,丘陵出口之處,寶丘和幡幽還再依依話別,花箋和雲浮則在不遠之處等候。若不是看在他們才見就要分別的份上,花箋大約早就會動手將寶丘拖走了。

    既不是生離死別,又不是終生不見,哪裏要這般黏黏纏纏,傷別春秋。

    花箋撿了一根枯枝,沒形沒狀的靠在一處枯石盤,百無聊賴的用着枯枝在地上畫着。乍看之下還以爲是鬼畫符,細看之下才知,她所畫的皆是道道符咒。

    “你爲何會想到做除靈師?”看着隨意畫着符咒的花箋,雲浮問道。

    除靈之路本就兇險萬分,是以九州除靈師很多,但是女性除靈師並不多,能在九州揚名的更是少見,花箋算是其中的異類。

    “你這個問題倒是難倒我了。”停下手中的動作花箋回道,她想了想瞥了雲浮一眼又道:“我自幼便在黎山,黎山又皆是除靈師,難不成一個除靈師門不培養除靈師,反倒要去培養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小姐麼?”

    爲什麼會走上除靈師這條路,花箋確實沒想過,她師父說她天賦極高,世間難得,黎山的長老說她天縱英才,必要培之。從她有記憶起,她就是和硃砂丹符爲伍。從她知事起,她就知道日後她必然是要成爲除靈師的。

    大約是成爲除靈師之路太過順暢,所以最初成爲除靈師之時,花箋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後來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從中得了趣味,花箋對待除靈之事也認真了不少,還將除靈之事視作終身之事。

    “倘若有一天你的師門背棄你了,你當如何?”雲浮又問道,帶着關懷的提醒。

    從花箋的言語之中,不難看出花箋對於黎山的敬重,黎山在除靈界確實是德高望重,但是不排除黎山就沒有宵小之輩。

    那日他去黔山黑沼欲尋青空,青空未尋到,倒是遇上了重傷昏迷的花箋。當時也有前來黑沼尋找花箋的黎山弟子,他本也以爲那些黎山弟子時來救她的,但在細觀之後才知,那些人原來是來殺她的。

    青空是上古妖獸,本來就不是個好惹的,好在它也從不出黑沼,稍稍有點腦子的除靈師都不會去招惹它。他與花箋相處也已有些時日,他相信若是沒有什麼緣由,花箋必然不會去黑沼找青空麻煩。

    由此可想,花箋會到黑沼,多半是有人特意爲之。今日之後,他便要同花箋分道揚鑣,他現下能做的,大約就是提醒一下花箋了。

    “不如何,我的師門不會背棄我。”花箋道,對雲浮生出幾分不滿。

    本來嘛,她對雲浮是大大的改觀了,現在雲浮這般說,她又要重新評估一下雲浮這個人了。她好好的,黎山好好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她就會被黎山背棄?

    即便是此番她與青空之事是遭人算計了,但那也不會是師門的意思,而是黎山有人出於對她的嫉妒而爲之,畢竟她確實足夠優秀。

    “多言無也意義,你自己斟酌便是。”察覺到花箋已有不悅,雲浮無奈的開口道。

    到底是他多情了,花箋不是他什麼人,他亦不是花箋什麼人,便是他動了心又如何?她不一定會領他的情。再則,此行之後,能否再見當是未知之事,與其日後徒增思念,倒不是現在就斷了念想。

    花箋是除靈師,他是妖。

    他有他的事要做,亦有他的責任要擔,他還不能爲花箋放棄妖族身份轉生成人。他想花箋也不會爲了他放棄除靈之事,離開黎山不再做除靈師。

    這般也好,沒有開始也就沒有所謂的結束。

    “無需你費心,我自有想法。”花箋道,對於雲浮剛剛的話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說她的不是可以,說她師門的不是,那她便不答應了。

    經過這麼一番談話,花箋和雲浮都處在了沉默之中,兩人皆是尷尬的。好在寶丘和幡幽終於依依話別完了,這纔將花箋和雲浮之間尷尬的氛圍打破。

    大約是察覺到了花箋和浮雲之間氣氛不對,寶丘和幡幽相視一眼,互表疑惑,隨後一個回到了銅鼎之中,一個則跟在了幡幽身後。

    花箋沒再看雲浮,取了寶丘便向西而行,待花箋沒了蹤影之時,浮雲這才帶着幡幽向東而去。

    兩人之間只留塵煙一縷,再無其他。

    “少主,既然你這般在意花箋姑娘,當與她說清楚纔是。”幡幽道,雖然雲浮的性子是有些陰晴不定,也頗爲冷漠,不過他也並不怕他。

    自離開丘陵一直到丹陽城,雲浮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周身寒氣逼人,雲浮不自覺,倒是幡幽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雲浮凍死了。

    在幡幽看來,雲浮就是個死傲嬌,還是個悶騷的,明明心裏在意花箋姑娘在意的要死,還要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多看花箋姑娘兩眼,雲浮就會多給他幾記眼刀。

    也不想想,他可是有寶丘的人,對花箋姑娘純粹就是感謝和欣賞,再無其它,雲浮真的可以不要防他跟防狼一樣,搞得他坐如針尖,難安的很。

    “自己事情還未處理好,倒是管起閒事來了。”雲浮道,比起剛剛,雲浮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似乎又多了不少。

    幡幽是猜中了雲浮的心事,但是雲浮絕不對不會向幡幽承認,也不會告訴幡幽便是了。

    一旁的幡幽本來還要說些什麼,聽到雲浮這般犀利又直白的戳着他的痛處,他有話也說不出口了,免費得他再被雲浮戳上一刀子。

    論起這嘴上功夫,他可比不上這毒舌的少主,只得老實一點的跟在雲浮身側。

    向東而去的雲浮寒氣冷冽,向西而去的花箋則是沸水溢頂。

    這寶丘一會是問她和雲浮什麼關係,一會又問她是和雲浮怎麼認識的,再一會兒又問她是不是和雲浮生了矛盾。

    這般問了還不算完,還要說什麼兩人之間重在溝通,有時候吵架是能增進感情的,若是生了矛盾便不說話,只會冷眼以待,那麼兩個人以後感情便會越來越差......

    一路之上,花箋沒說了幾句話,就是寶丘像個話嘮一般,喋喋不休,一個人還越說越起勁了。

    最後花箋實在忍無可忍,一道禁言咒打在銅鼎之上,這才讓寶丘閉了嘴,終得清淨。

    這寶丘也太口無遮攔了,她,除靈師花箋,和那個妖男纔沒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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