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三十二章 星月院落
    雖然知道花箋就是這般性子,但是對六位長老還這般隨性,意雙還真是沒有想到,不過她不得不說這樣的花箋師叔當真是讓她神往,只可惜她就算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也沒辦法達到花箋師叔的三分。

    六位長老已經離開,花箋看着還在神遊太虛,臉上掛這幾分傻笑的的掌茶小弟子,不解的挑了挑眉。

    這掌茶小弟子花箋是認識的,畢竟明澈那個傢伙對這小弟子很是特別,他很愛欺負這個小弟子,但是每回欺負完了又會給糖好生哄着。

    花箋覺得明澈有病,還吐槽過明澈這種行徑,不過明澈不以爲然,反而還吐槽花箋鐵樹不開花,所以不識其中樂趣。

    當然,明澈這般吐槽花箋的結果就是又被花箋無聲的教訓了一頓。不過這明澈除了有病,還有被虐症,被花箋教訓了數回卻並不長記性,每回見了花箋嘴巴還是不知收斂。雖然明澈說的有些話花箋是聽不大明白,比如什麼辣手摧花,比如什麼對世事十竅通了九竅,又比如什麼注孤身,還比如什麼女中男子…,但是花箋知道明澈說的這些定也不是什麼好話,所以對明澈下手時也是一回比一回刁鑽。

    話說明澈的這個小弟子,花箋雖說是認識的,不過要讓她說出這小弟子叫什麼名字,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可還有事要同我說?”花箋看着意雙問道,意雙給她的感覺並不生厭,所以花箋對意雙說話的語氣自然比對六位長老是好了不少的。

    “回師叔的話,意雙無事。”聽到花箋問話,神遊太虛的意雙終於回了神,趕忙回道。

    “既然無事,我便先回星月院了。”花箋道,起身行了幾步又微微回首看着意雙道:“這茶不錯。”說完之後,這才離開上墟殿。

    看着花箋離開的背影,意雙的臉頰忽而便紅了,臉上欣喜之色不言已表,她居然這被花箋師叔表揚了!花箋師叔說她奉的茶不錯!今日這茶奉的太值了!回去之後她必然要告訴她師父,當然還要謝謝她師父讓她來上墟殿奉茶。

    星月院離上墟殿不遠,出了上墟殿右轉,便到了一條精雕細刻青磚石迴廊之上,迴廊周邊種滿了棵棵翠竹,翠竹迎風而動,其聲並非‘沙沙之聲’,而是清脆如鈴,頗爲動聽。

    花箋行於青石磚上,‘噠噠’之聲隨即而起,和着這迎風而動的翠竹之聲,讓聽者心中愉悅之意漸起,寶丘想若是久聽些時候,世人大約都要沉淪其中。

    翠竹,和風,精雕,青石磚,繡着大片劍蘭的裙襬,踏着優雅步伐的女子,不用濃墨重彩,也不用刻意描繪,便已然是一副絕美畫卷。

    寶丘本來是有些話要同花箋開口道說的,不過現下這般絕美畫卷出現在眼前,又這般鮮活的映入在寶丘的了腦海之中,寶丘哪裏願破壞這般美好的景象。

    只是路總有走到盡頭之時,不會總在一處地方停滯不前,當花箋走出迴廊的最後一步時,風停竹立,令人愉悅之聲戛然而止,讓聽者心下自然而然了生了幾分可惜。

    不過寶丘的這幾分可惜並沒有持續太久,出了青石迴廊,眼前便是一大片的淨湖,湖水微微,漣漪不斷,湖中則有白仙子和文君拂塵交錯而生。日光射在水中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暈,將這淨湖之中的蓮花襯的多了幾分飄然之感,讓人覺得自己彷彿是真真正正地入了仙境之中。

    當然,這還不算完,只見花箋飛身立於蓮葉之上,腳尖輕點着蓮葉,在淨湖之中從容而行。花箋的青絲同着衣襟一同而飄,和着那星星點點的光暈,更顯迷離,讓人誤以爲這淨湖中本來是無蓮的,是花箋行於其上,這才步步生了蓮。

    這人比人,當真是會氣死人,爲什麼有些人走個都能這麼好聽,又這麼好看呢?銅鼎之中的寶丘已經第一百零八次這般感慨了。

    幸好花箋不是個男子,不然寶丘真怕有一天自己會被花箋魅惑,瘋狂的迷戀花箋,然後做了個負心女子,辜負了幡幽。

    此時此刻,寶丘真的好想幡幽啊,也不知道幡幽事情辦得如何了,她真想快快回道幡幽身邊,待在花箋姑娘身邊,她真的太難了。

    從淨湖中上了岸,這一副神女落花圖終於畫完了最後一筆,寶丘也算是回過神來了。從上墟殿到星月院這段路程,算算時間最多不過一柱香,難怪寶丘會覺得這時間過得格外的快了。

    誒,要是路程再遠一點,用的時間再久一點就好了。

    星月院之所以叫做星月院,是因爲星月院的整體格局猶如衆星捧月。星月院的主院位於整個星月院的正中間,是用冰晶之石建成的圓形的樓閣,主院周邊是一些小院舍,這些小院舍則是用白晶之石建成,這些小院舍並不會搶了主院的風頭,而是和主院相得益彰。

    不過主院和小院舍的相得益彰還不能稱之爲完美的衆星捧月,星月院的點睛之筆是院中那些隨處可見的螢星草,螢星草白日承接日光,晚上則釋放出柔和的光芒,讓星月院成功的配上了它的名字。

    黎山所有的院落,都是有諸多弟子一同而居的,輩分高的人居主院,輩分低一些的則居小院。唯獨這星月院是例外的,因爲花箋居的是主院,而黎山的三位鎮山之寶居的是小院。再加上那三位黎山的鎮山之寶時常閉關,所以星月院時常都是花箋一人而居。

    這般居住於黎山來說其實並不合理,但是依花箋的性子是不會去想這樣合不合理的,黎山其他弟子倒是不想便知,但是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就此事說些什麼,畢竟那三位鎮山之寶都沒說不妥,他們哪有置喙的餘地?指不定花箋居在主院還是那三位鎮山之寶授意的。

    至於星月院爲何不再住其他的弟子,不是星月院不允其他弟子住,而是其他弟子壓根不敢來此處住。

    暫且不說星月院的路不好行,首先一個花箋便讓他們心生自卑之心,又再試問一下,在這黎山所有的弟子中,除了花箋之外誰還有那個膽量和本事見了那三位鎮山之寶而不望而生畏的?與其這般壓壓抑抑,擔驚受怕的住在星月院,還如隨便住一個小院來的好,至少他們心中是自在的。

    因爲沒有弟子願住,又加上這星月院的特殊,黎山便也不再對星月院有其他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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