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七十五章 許久未見
    那女子身着一襲大紅華袍,雖未看清其人的容貌,但就是覺得那女子必然絕代風華。她緩緩至遠處走來,腳下火蓮而生,似從煉獄而來,讓這陰詭寂寥的庫石林越發的陰詭,同時卻也生出了幾分旖旎之感。

    寶丘看着眼前的女子,除了驚歎之外,便再也找不出什麼其他的形容之詞。

    有的女子美,只美在外表的那副皮囊,有些女子稍好,美在玉骨和內在,但是眼前這個女子不僅內外兼修,她的氣韻更是獨具一格的,絕無僅有的。

    彷彿這個女子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的,是深入她的骨髓,別人複製不來,也學不來的。

    枯石林中,寶丘一眼不眨的看着前側的那個女子,她差點便要忘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自己又要做什麼了。

    “這禁地之中原來還有如此人物,這二十多年來,我卻不曾發覺,還真是白在此處待了這般多年。”看着眼前枯石林中的變化,又看着前側那漸行而來的女子,白銀落藉着身側之時站穩了身子,帶着幾分感嘆道。

    這女子一出來便讓她生出了震懾之心,身子微微顫抖,手指更是動的厲害,這種逼人氣勢比之花箋還要厲害三分,讓她只能扶着周邊的枯石纔不致跪倒與地面。

    這種感覺讓她不禁想起了天府君還未沉睡的時候,天府君平日裏並不讓人生懼,可若一旦發起脾氣來,整個靈族都會被天府君的氣勢所震懾,無一例外。

    這大約就是常人所說的天威難犯,衆生迴避了吧。

    不過自從天府君沉睡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能震懾整個靈族,這個女子怎麼也有這種本事,她到底是誰?

    “你自然是白呆了,都在這幾十年了,還被困在此處,怎麼說你也算是異族之中還有點本事的人,混成這般,你丟不丟人。”寶丘道,毫不客氣的懟道,眼神卻依舊沒有字那女子的身上離開。

    反正寶丘現下對白銀落是各種看不順眼,所以字字句句都是扎刀帶刺的,若是有人不知道寶丘爲何會對白銀落這般的緣由,還會以爲寶丘是得了幾分花箋的真傳。

    “你覺不覺那個女子是有些熟悉的?”沒有在意寶丘的‘扎刀帶刺’,白銀落眉頭微蹙夫人開口道。

    正準備再次出言懟白銀落的寶丘,聽到白銀落的話便暫先閉了嘴,她這次仔仔細細的看了刊前側那女子,好一會之後才喜悅的驚呼道:“是花箋姑娘,花箋姑娘無事,太好了!”

    寶丘說了着,便推開要阻攔她白銀落,要快步朝花箋行去,不過行至半路,她便又停住了腳步,心中也隨即冒出了很多的疑問。

    這女子若是花箋姑娘,爲何她卻感覺這般的陌生?可若她不是花箋姑娘,可爲何在陌生之中有摻雜着那麼多的熟悉?再則,花箋姑娘的容貌怎麼會變化這般的多,這太也讓人匪夷所思了。

    “花箋…姑娘。”看着已行至自己不遠處的花箋,寶丘小心翼翼的喚道,生怕自己所喚非人。

    “寶丘,我與你倒是許久未見了。”花箋帶着幾分笑意,柔和的看着寶丘道,眉間的那朵曼陀羅花似乎又紅豔了不少。

    其實她和寶丘也就只有幾日未見罷了,只不過是因爲花箋重新走了一遭前世,所以纔會覺得她和寶丘是許久未見了。

    花箋現下確實是恨意洶涌,不過她該恨的是誰,她心中還是清楚的。她不會傷害寶丘,至於幫寶丘轉生之事,她是辦不到了,不過她說過的話不會食言,她辦不到,不過她認識的人之中,自會有人辦得到。

    寶丘於她,真心相待,也許她與寶丘成不了朋友,但成爲點頭之交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花箋姑娘說笑了,不過只是幾日未見罷了。”寶丘道,這才又上前兩步,腦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疑問也隨之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花箋姑娘就是花箋姑娘,即使容貌有變,即使氣息有變,她終歸還是花箋姑娘,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不用多問什麼,也不用證明什麼,寶丘就是知道。

    花箋沒有說話,只是淺淺淡淡的又笑了笑,在丘陵的時候,花箋覺得寶丘的過往之事有些曲折,不過現在她倒是覺得寶丘的曲折倒也算不上什麼了。

    畢竟凌別巖對寶丘的疼愛是真,幡幽對寶丘的喜愛也是真,雖然往昔她曾被生祭了紫金銅鼎,但是那件事情已經煙消雲散,也已經處理妥當,日後等待寶丘的必然是甜糖,而不是會是苦果。

    “於你不過是幾日,於我卻是百年了。”花箋道,依舊是笑着的,不過寶丘卻覺得花箋的笑比起以往來說似乎多了幾分哀涼味道。

    “百年?”聽着花箋的話,寶丘狐疑的重複道,花箋姑娘腦子不會有什麼毛病了吧?可千萬不要啊,她們還要同白銀落一同商量出去的對策呢。

    “罷了,你就這般挺好,知道的多了,反而心思雜了,於你也不好。”看着寶丘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花箋笑了笑道,而後又看向白銀落,並朝白銀落走了過去。

    知道多了反而於她不好?寶丘心中對這句話充滿了困惑,世間之事不都是要求個清楚明白麼?哪裏會有什麼知道多了,反而對她不好這一說?

    不過寶丘想歸這般想,倒也不大敢同花箋說出這樣的話,只能靠着枯石,看着花箋朝白銀落行去。

    白銀落看着花箋,忽而覺得有發怵,以致花箋前行一步,她便往後後退一步,到底是背後沒有多生一雙眼睛,所以退了幾部之後便被抵在了一塊碩大的枯石之上。

    “你退什麼?覺得我會殺了你?”花箋勾起嘴角,挑眉問道。

    白銀落雖然是花漾的母親,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所以她加便是要算賬,也不會找白銀落算。

    “你到底是何人?”既然已是退無可退,白銀落索性直接朝花箋開口問道。

    她的心思可沒有寶丘那般單純,對於這個前後兩個‘花箋’,她的感知很明顯是不一樣的,所以便是寶丘信眼前之人是那個花箋,她仍舊保持着懷疑態度。

    “一個完整的花箋罷了。”整了整被風吹的有些亂的衣裳,花箋迎着風開口道,似乎並不那算隱瞞她和這黎山禁地的淵源之事。

    也是了,終歸要揭開黎山的這一段過往,那麼爲何還要刻意去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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