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七十七章 七分相似
    單純這種東西,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每個人都有想說和不想的說的東西,若真是要刨根究底的問,那便是在揭人家的傷疤,也是在給自己拉仇恨。

    想來寶丘對花箋來說,也算得上是個重要之人了,如果這般刨根究底問花箋的人是她,她想花箋定然會對她出手了。

    寶丘聽言,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白銀落,又看了看花箋,這纔開口道:“抱歉,是我多問了,待出了禁地,我便同她去青雲聶氏。黎山諸事,還請花箋姑娘小心爲上,這些時日也多謝花箋姑娘照顧了。”

    雖然心中不願,也萬分惆悵,但是寶丘還是帶了幾分賭氣的成分這般開口了。

    見寶丘鬆口,白銀落倒還真鬆了一口氣,她就怕寶丘還要在問,惹的花箋心中越發不悅,屆時交易不成,還遷怒於她,那便不好了。

    花箋的目的是要覆了黎山,在某個角度來看,也算是與她所有謀合。即便是最後花箋沒能覆了黎山,待和花箋的交易之事達成,她在來黎山秋後算賬便是了。

    那時候的黎山必然也會元氣大傷,於她而言並無壞處。

    雖然這樣是不大對得起花箋,但是花箋的修爲這般強大,她們也不見得能幫得上忙,說不定還會給她添亂。

    權衡之下,還是離開爲好,屆時情況不對再回來便是,用不着在這死耗着。

    見寶丘願意離開黎山,花箋心下倒是寬慰了不少,臉上也多了幾分顏色,白銀落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禁地多了幾分暖色。

    枯石林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白銀落和寶丘即刻便生出了戒備,倒是花箋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爲這禁地除了她們三人之位是還有一個人。

    不過他的命倒是硬的很,一個人都那副模樣了,卻依然存活了下來。

    花寒鋒是感受到此處的生者氣息,才跌跌撞撞的尋至此處,他本以爲也還算是一件幸事,可見到眼前之人後,他才發現這不應該叫做幸事,而是應該叫做禍事了。

    因爲眼前之人,不偏不倚,正是花箋還有那個墜入終戚之後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養虎口了?

    花寒鋒突然悲從心中來,本來就瘸的腿似乎更瘸了,不過在看向花箋身側之時,眼睛便瞬間亮了起來,他目不轉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銀落。

    “掌門師姐!”花寒鋒帶着幾分喜色道,雖然知道花漾不喜歡他,甚至還算計了他,但是見到‘花漾’,他下意識的還是心悅的。

    果然是中毒已深,藥石無醫了。

    “誰是你的掌門師姐,你可別亂叫。”白銀落一臉嫌棄的看着花寒鋒道,雖然她不算是什麼外貌協會的人,但是眼前這字男子,還真叫她不大有眼看。

    蓬頭垢面,衣裳襤褸,整張臉黑的只能看得見一雙眼睛了,更重要的是那雙眼睛看的她還極爲的不舒服。

    “你不是她,她向來端莊,必然不會有這般的聲色。”花寒鋒道,在知道眼前的人並非花漾之後,眼中的那點光彩便又淡了下去。

    那本來還算挺直的背,突然便佝僂了起來,有了希望卻又落空,比看不見希望更加傷人。這般模樣的花寒鋒倒是讓寶丘對他生了幾分可憐之意,也讓白銀落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你說的掌門師姐,可是與我生的很像?”心中一個念頭閃過,白銀落忽而朝花寒鋒上前兩步帶着幾分希冀開口問道。

    “像,你和她有七分像。”花寒鋒道,他又看像白銀落,這般近看倒是又讓他生起了幾分癡迷之色。

    這個女子和掌門師姐太像了,若非掌門師姐是九州除靈師,而眼前這女子則是靈族之人,他大約就要以爲他們是一對姐妹了。

    “她名爲什麼?年齡幾何?”聽到花寒鋒這般說,白銀落臉上的希冀之色又添了幾分,這個蓬頭垢面之人說的很像她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和她有關係的,就是她的女兒也說不定。

    她的女兒是半靈族之軀,若他口中的掌門師姐是她的女兒,那以那半靈族之軀,她女兒又是怎麼坐上黎山掌門之位的呢?

    “其名花漾,其齡二十有六。”花寒鋒回道,雖然他知道不該同這個陌生的女子說這般多,可看着那張和花漾那般相似的臉,他便難以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花箋,他說的可是真的?”白銀落轉頭看向花箋問道。

    她知道這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是黎山弟子,而花箋同樣也是,向來花箋和花漾必然都是黎山花字一輩的弟子,如此推測,那麼花箋必然是認識花漾的,可爲花箋爲何與她初見時沒有同她說此事?

    光看白銀落的性子和樣貌,是半點也看不出來她生過孩子,也爲過人母的,至少寶丘和花寒鋒是看不出來。

    不過在這一刻,他們倒是突然感覺到了白銀落那種母親渴求見到孩子的情緒,甚至還能感受她的內心的是有多麼的盼望。”

    花箋點頭,算是回答,也就在此刻她體內的血氣翻涌,她體內的妖靈和弄潮的那一魄似乎融合的更好了,她整個人也更暢快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白銀落看着花箋道,臉上倒是生了幾分責怪之色。若是花箋早日告訴她黎山之上有這麼一個女子,她便不會這般輕易的答應花箋和她的交易。

    畢竟花箋是要覆了離殤,若現在的黎山掌門是她的女兒,那麼必然是會受到牽連,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爲什麼要告訴你?”花箋淡淡的道,眼中生了幾分趣味,她倒是要看看白銀落會如何抉擇,又會如何做。

    “你若是告訴我此事,我必然不會輕易答允同你的交易。”白銀落道,雖然她對花箋無怨,但卻有責。

    “你覺得我是有義務告訴你,還是有責任告訴你?”花箋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白銀落不能適應,也讓一旁的寶丘摸不着頭腦。

    只見花箋捻起手指,手中似火蓮花開,隨即地上的枯石便循循而起,須臾便砌成一張精美別緻的躺椅。

    花箋飛身而去,直接便旁若無人的邪躺在躺椅之上,她側着身子,用手撐着頭,另一隻手則拔完着她的髮絲。這幅極度誘惑的景色,讓在場的人見了,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來。

    反正現在她離破陣而出還要個幾日,既然如此她便先在此處看看戲,聽聽戲,打發打發一下時間也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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