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八十九章 誤解害人
    撐着無力的身子,枯雨一言不發,也不再看向枯滄海,只是心若死灰的往天擎院外走着。

    剛剛那一下,枯滄海是真的要殺了她,雖然後來是停了手,但難保不會再動手補上一劍,她不懼生死,也可以死在枯滄海手中,但絕不會是現在。

    黎山內憂未解,眼下又是外患已起,這樣黎山大約真的要保不住了吧。

    她師父仙逝之前,曾經和他們交代,說是這世間之事,求之過甚,往往適得其反,切不可忘了本心,否則將會覆之。

    以往他們也不算太明白她師父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那時候他們還從未經歷過要求之過甚的事情,可時至今日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就變了呢?

    枯雨行的心不在焉,路過清茶院時恰好被要去尋吳秋舫的明澈見着。黎山遭劫,大家都在爲了黎山而身體力行的做着諸多事情。

    其中改變最大的,莫過於黎山六位長老中的後五位,看着他們的改變,明澈都覺得自己不在那麼討厭他們了。

    自花箋被陷終戚,墜入靈道,地熱直逼黎山師門之後,枯雨一直都竭力爲黎山而動,這般心如死灰的模樣,倒真是難得一見了。

    是以,明澈這才上前兩步,算是有禮的開口道:“枯雨長老,何事要行的這般匆忙?”

    聽得有人在喚她,枯雨這才從往昔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大約是因爲枯滄海的緣故,現下的枯玥猶如驚弓之鳥,被這般毫無意料的一叫,本能的便要做出反擊。

    好在對方身手也不算太差,所以面的枯雨對他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反應極快的接過,並行於流水的同枯雨過了幾招。

    按照形勢發展,大約是要越打越烈,打得難分難捨了,好在一旁的意雙見着形勢越發的不對,情急之下挺身而去,這才讓枯雨和明澈停了手。

    枯雨看着眼前之人是平日裏見的多的明澈和意雙,空洞的雙眼稍稍添了些顏色,這纔算是真正的回過了神。

    “原來是你們。”枯雨道,臉上多了幾分歉疚之色,黎山的天色不明,襯得枯雨臉色的歉疚之色多了幾分哀沉的味道。

    “枯雨長老可是遇上什麼不解之事了?”明澈問道,他問的是除了黎山現下境況之外的棘手之事。

    “此事與你們道說,你們大約也不能解決,反增憂心。”枯雨笑了笑,明澈和意雙只是看見枯雨扯了扯嘴角,並不見得又什麼笑意。

    明澈並不喜歡多管閒事,對人向來也只是憑着個人喜好交好和關慰,不過他也算是承黎山的情纔有了今日,所以近些時日纔會對黎山之事這般上心。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枯雨明似乎不願意多說之後,明澈本卻還想再多問上一句,不過話要出口,又見枯雨身形不穩,這才又閉了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雙。

    意雙跟在明澈身邊已久,接到明澈的示意,隨即便會了意,在枯雨眼看便要倒地之時,將枯雨攙扶了起來,枯雨也不矯情的,藉着意雙之力站直了身子。

    依着枯雨的身姿,意雙攙扶起來有些喫力,不過她倒也是個有想法和韌勁的,硬是沒有開口同明澈求助。

    “多謝。”對着攙扶着自己的小姑娘,枯雨真誠謝道,她看着扶着自己的小姑娘就因爲她的這一句話,小臉便生了幾分紅潤之色,想一想自己往昔似乎也有過這般模樣的時候。

    “枯雨長老客氣了。”意雙小聲回到,雖然她是不大喜歡黎山的六位長老,不過這段時日以來,到底對他們也是改觀了不少,所以聽到枯雨這般謝她的時候,她心中還是生了幾分竊喜的。

    “雖然有些事,我不願同你們多說,但我卻有一事要勞煩你們二人,不知你二人可否幫我一事?”見着意雙似乎要將她扶去清茶院,枯雨開口道,算是阻止,也是請託。

    “枯雨長老但說無妨。”明澈道,難得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般反常行爲,意雙也是難得見着,她看了看明澈,又看了看枯雨,忽然生出了一副瞭然的神情。

    枯雨長老生的這般好看,她那隻會欺負人的師父,大約是動了心思了吧?不過她師父這心思動的似乎不是時候就是了,黎山正亂着呢,他師父居然還有心思想那些,真是太不像話了,改明兒她必須地說說她這師父纔是!

    意雙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只有自己知曉,但其實早就在臉上寫的一清二楚,明澈挑了挑眉,倒也不點破,等黎山諸事定了之後,他自然是要找個時間好好‘收拾’一下他這個小徒弟的。

    太久不‘收拾’這小徒弟,他徒兒這小翅膀倒是硬了不少了。

    “我要勞煩你們帶我去見一見吳秋舫。”枯雨道,既然明澈已然答允,她自然也不會再客氣。

    因爲心中思事過重,枯雨倒也沒有注意到明澈和意雙之間的無縫互動,不然剛剛回神的她,又該要不平靜了。

    “並不勞煩,我們恰好也要去尋掌山執事。”明澈道,倒也不隱瞞他們準備去何處。

    枯雨一愣,隨即笑了笑,也是了,比起枯滄海來說,現在的吳秋舫確實不可或缺,甚至在多數人心中,比枯滄海的威望還要高。

    若他也是黎山的入室弟子,那麼黎山的長老之位,甚至是掌門之位吳秋舫大約都是可以勝任的吧。

    想至如此,枯雨更生無奈的搖了搖了頭,這誤解可真是個害人的東西。好在終於還是明白了這一點,即便是死了,終歸還是做了一回清明之人,也不算太虧。

    黎山越是亂,花箋心中便越是暢快,這些人就像是被她圈進牢籠的獵物,看着這些獵物無措的樣子,內鬥的樣子,還有慌亂的樣子,還真是讓她大飽了眼福。

    看在他們這般帶給她樂趣的份上,那她就在給黎山幾天時間好了,也夠仁至義盡了。大約到了那個時候,她師父也該出關了吧。

    若不是她師父的緣故,她纔不會這般寬待黎山,黎山還真是燒了幾把好香,纔會得了一個言寂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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