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七章 非她不娶
    康長生的這個想法,康天喜並不知曉,否則,大約也不會這般同康長生說話了。

    “兒子雖然學藝不精,但好歹也是康家人,自然還是知曉何爲上品玉石的。”見康長生臉上並無不悅之色,康天喜笑道,之後看了看康長生腰間的那塊靈氣逼人的佩玉又道:“兒子見那女子身上的佩玉,比起父親腰間的可有過之而無不及。”

    “比爲父身上的這塊佩玉還有靈氣?”聽得康天喜這般說,康長生忙坐直了身子,正色問道。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磨搓着腰間的佩玉,有幾分慾望,還有幾分癡迷。

    一塊長生便讓他這般受益,若是在有一塊比長生更好的靈玉,那他豈不是真的可以實現長生之望了?

    只是,這世間長生已是難尋,更何況比長生更好的靈玉。

    得到長生之後他也整整找了二十多年的靈玉,雖然數量衆多,可卻沒有一塊比得過長生,甚至有長生一半那般好的靈玉都沒有。

    想到這裏,康長生不免又生出了幾分擔憂和失望。

    “父親若是不信,可傳阿德過來問話,那玉阿德也是見過的。”生怕康長生不相信自己的話,康天喜忙開口道。

    一旁的康總管見着康長生神色微動,還在等他開口,便去傳了阿德前來。

    阿德此人,雖說是康天喜的貼身小廝,但其識玉辨玉的本事可不比玉石鋪中的那些師傅差。

    除此之外,阿德還是他的親侄子,他自然希望自家侄子能借此得到康長生的賞識。依着康長生對玉石的癡迷程度,憑着阿德的本事,日後他在康府佔有一席之地,必然不是空談。

    康總管的盤算自然是好的,但世事未必盡如人意便是了。

    寒水鎮的玉石節二十多年前便有,只是沒有現在那麼盛大。玉石節的這一天,即便是白日,全鎮都是張燈結綵,鎮上所有人都精神抖擻,比起辭舊迎新之日的氛圍,不逞多讓。

    各家精雕的玉器滿目琳琅,玉石原石也不逞多讓,更有歌舞助興,美食相伴,讓人頗是盡興。

    花箋慢悠悠在寒水鎮各處閒逛着,難得碰上這麼個盛會,若是不來看一看,她總覺得會錯過一些什麼。

    事實證明,她來這裏逛一逛,確實也是有一些收穫,因爲對於玉石,她似乎是熟悉的,而且她好像還擁有過諸多上品玉石。

    不過她所得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在多便沒有了。

    啃着手中的燒雞腿,眼神掃過一排又一排的玉石,花箋心中微嘆,不過她也明白,有些事並非一朝一夕便能解決了,所以她也不會太過強求自己便是了。

    這般一想,花箋心中寬慰了不少,連帶着臉上也生出了幾分明豔,讓她周遭之人皆爲之一愣,不由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皆看向花箋。

    花箋倒是見怪不怪了,她的目光遊移在不遠處的兩女一男身上,後來定格在一個女子身上,那個女子便是紅裳,她前不久才無意中放出來的靈魅。

    想來,紅裳應該是找到了她的執念和期盼。

    只可惜,事有變故,大約紅裳的重逢的喜悅已開始淡去,孤獨和神傷長留了。

    臨雨夜是矛盾的,這個叫小珊的女子,他確定他不認識她,可隱約他又覺得他應該是要識得她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奇怪的讓他有些害怕,是以紅裳雖然在府中住了幾日日,但他與她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更是連話都不曾和她說過幾句。

    有時候,他會後悔他那時誠邀她來曲府做客,可有時候他又覺得邀請她來府中做客是理所應當。

    有時候他會覺得對不住她,想彌補她,可每每這個時候,他又會覺得他對不住鬱聆風,對不住他心中那個摯愛的女子。

    不過是短短的幾日,這種矛盾似乎要將他逼瘋了。

    本來母親交代他帶這個小珊姑娘來玉石節,他是反對的,但是想着若是不將事情解決,他必然會陷入更甚的思想沼澤,所以最後他還是答允了。

    不過,爲了不讓鬱聆風生出什麼不好的想法,他必然是不會和小珊姑娘單獨前來玉石節的。

    “曲公子很喜歡鬱小姐?”摸着一塊成色上乘的翡翠,紅裳開口問道,紅裳的聲音很好聽,清脆悅耳,宛若鶯啼。

    這句話紅裳一直沒有開口問,一來是她不想這麼快就聽到那個她已知的答案,而來則是鬱聆風一直都在他的聲側,她不好開口。

    她知道留白想與她在此處做一個瞭解,在加上鬱聆風因閨中好友的道來,暫時離開了一會兒,紅裳便打算入他的意。

    到底她還是在意他,不想他因爲她而煩,而惱。

    曲臨夜很少聽紅裳開口說話,以往見她,她都是點頭搖頭,就連剛剛他像聆風介紹她時亦是如此,此番主動開口倒是讓他詫異。

    “我與聆風青梅竹馬,早已相互定情,非她不娶。”曲臨夜回道,鬱聆風是他此生的摯愛,此生他定是要非她不娶的。

    詫異過後,終是清醒。

    既然紅裳都將話說開了,他自然是要把握機會,說出自己的所想所爲了。

    “是麼。”紅裳聽言,心中一痛,好一會兒之後漫不經心的這麼回了句。

    曲臨夜不知道紅殤是問他還是說給自己聽,他似乎能感覺得到紅裳的失落了心痛,他無奈的笑了笑,甩了甩頭這纔開口道:“今日聆風會來,一則是我不想讓她誤會,二則是我想給自己一個清明。”

    曲臨夜說着,語氣開始多了幾分柔情,這幾分柔情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

    “如此,那便祝你們白首到老罷。”紅裳笑了笑,那抹笑顏很美,卻也讓見者無不升起幾分悽婉。

    前世他曾對她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今世他卻也對她說:他有了青梅竹馬的歡喜之人,還非她不娶。

    眼前人非彼時人,她怪不了他,渡了黃泉水,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他早已不再是她的留白。

    她那的那位恩人說的沒錯,有些是她確實是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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