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十章 稀寶之齋
    九州中州,稀寶齋。

    中州是九州最老,最爲繁華的一處地界,同時也是九州並濟後唯一保有原始名字的地方。所以中州在整個九州來說,無疑是最負神祕色彩,也最富傳奇色彩的地方。

    大約世人都喜歡源長之地,所以中州之人紛繁複雜,他們大多都是有些本事之人,但他們一致都將自己的本事隱藏起來。

    說好聽點是韜光養晦,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唯唯諾諾,不敢豐滿,就怕被人擠兌。

    不過近三年忽而落地於中州的稀寶齋則是中州的異類,他們行事不僅高調,手段還無比的鐵血。

    可奇怪的是,這中州既然沒有人知道稀寶齋的來歷,也沒人能夠撼動稀寶齋在中州的位置半毫。

    三年以來,從未有過。

    稀寶齋,顧名思義,做的就是稀世寶物的生意,凡舉來稀寶齋之人,可付出代價從稀寶齋換取自己所需之物,也可將自己的稀世寶物帶到稀寶齋典當,換取自己所求的東西。

    不過買賣成還是不成,不由客人說了算,而是由稀寶齋說了算。

    每個人心中都是有慾望的,區別在於其人慾望的強弱,還有其人能否剋制自己心中所求。是以每日來稀寶齋的人雖不多,卻也並不少。

    稀寶齋大堂中的衆人都在忙忙碌碌着,唯有一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行過稀寶齋的大堂,直接便去了內廳。

    “阿鈺,你若在不回來,我和泊淮就要以死謝罪了。”白衣男子右腳纔剛邁入內廳,見者內廳中坐着的人趕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起身開口道。

    語氣算不上正兒八經,也算不上吊兒郎當,這人也並非別人,而是北元合上的主人噬情。

    “然後呢?”白衣男子問道,其人正是前妖族少主釋鈺,即雲浮,比起五年前他似乎又清冷了不少,眉間那一點硃砂也不似往日那般鮮紅。

    “這還能有然後麼?”噬情不滿的開口道,見雲浮並不回答他的話,他收起神色,這才又正色道:“那位花箋姑娘甦醒了,應是失了靈力和修爲,加之你贈予她的血靈玉在身,以致我們未能即刻知曉。不過今日慕城傳信,在九州北地發現了花箋姑娘的蹤跡,我盤算這你該從妖族回來了,所以便過來稀寶齋將此事告知於你。”

    “此事你讓人前來便是,何須你親自過來?”雲浮皺眉,眼眸犀利的看着噬情。

    “我這不是想着與你許久未見了麼,能見你一面,又可將此事告知你,豈不甚好?”噬情道,面上一如既往,其實心中已生幾分忐忑。

    若是眼神如利劍,他都覺得他要被雲浮盯出兩個血窟窿來了。

    就雲浮現在這個模樣,他能不親自過來麼?

    世事與他像是再無關係,只有在提到妖族之事和花箋姑娘之時,他的臉上纔會顯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還真是可憐了稀寶齋的兩位掌事,面對着這樣一個主子。說來這稀寶齋還是雲浮爲了花箋姑娘兒開的,目的就是爲了網羅世間珍寶,救得她。

    爲了那位花箋姑娘,雲浮還真是做了諸多平生不願沾染之事,由此可見那位花箋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

    其實他們知道掌握的消息遠比他剛剛說給雲浮聽的要說,比如說花箋姑娘現下寒水鎮,又比如花箋姑娘似乎失去了記憶,還比如花箋姑娘在寒水鎮遇上了誰還受了傷.....

    若是由他的那些下屬前來告知雲浮花箋的這些事情,定會在雲浮的威壓之下和盤托出,介時雲浮必會大怒,保不齊流深居都會掀了他的。

    爲了流深居着想,爲了大局着想,他還是親自過來爲好,至少他不會屈服於雲浮的‘淫威之下’。

    畢竟日後雲浮見到了那位花箋姑娘,知道了這些事,怕是也沒心思來找他們‘算賬’了。

    “我不是知行。”看了噬情半響,雲浮這纔開口道,臉上不可察覺的多了幾分喜色,這份喜色自五年前一事後,便極少出現在雲浮的臉上了。

    花箋會不會醒來,他自己也是沒有把握的,原本他是打算,若是花箋不醒,他便在解決妖族的事情之後陪她一道沉睡。

    但是現在她醒了,他自然是要同她一起看遍世間萬物的,覽遍世間美好的。

    “若你是知行,我哪裏能看得上你。”見雲浮臉有喜色,噬情心中也放鬆了不少,所以同雲浮說話也多了幾分隨意。

    “如此,那你便回你的北元合上找你的知行,我便不相送了。”雲浮道,既然他的小辣椒甦醒了,那麼他便沒有空在招待噬情了。

    在則,噬情自北元合上來必然也花了一些時間,知行和他只見的關係好不容易有所進展,他可不想因爲他和花箋的緣故讓噬情和知行二人又回到原點。

    “過河拆橋,見色忘義的傢伙,走便走,難不成我會還記掛着你這一壺不成。”挑了挑眉,噬情回道。

    臉上並沒有不悅之色,反生幾分歡喜,他本來就想着將此事告知雲浮他便回去,畢竟知行好不容易開了一竅,他可不想就這幾日光景,知行又將那一竅給關上了。

    那廂噬情前腳剛剛離開,這廂雲浮便喚來了稀寶齋的兩位掌事,即幡幽和寶丘。

    稍稍吩咐了一些事情,雲浮便起身去往了九州北地,畢竟在這一刻雲浮的心中見心喜之人之事,刻不容緩,比什麼都要重要。

    站在稀寶齋的大門口,幡幽和寶丘目送雲浮離去,心中自有感慨萬千。

    時間之事,變化無常,有些事情並非他們可左右。

    誰能想到,昔日風光無限的黎山會變得今日這般蕭條,誰又能想到那般厲害的一代除靈師會這般隕落,誰又能想到......

    所以最後寶丘選擇了留下,而非是去轉生,她怕轉生之後,她記不得幡幽,亦怕轉生之後不能陪幡幽長久。

    等待這個東西本身就是變數,還是最世間最大的變數。

    與其去期待那遙不可及的未來,不如選擇現在,至少這是他們即刻便能擁有的,也是可以即刻便能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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