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十四章 姑且信他
    自那日玉石節後寒水鎮發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行水鎮一夜之間瘋了許多人,康家大少爺康天喜便在這羣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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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便是鎮上頻頻有人見了紅衣鬼影,她日日遊走在康家和鬱家街頭,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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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件便是曲家和康家一同向鬱家求了親事,而鬱家竟出乎意料的婉拒了曲家,選擇了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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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行水鎮的鎮民還說,前兩件是離奇之事,行水鎮少有除靈師到訪,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言,怕染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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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最後這一件他們便百思不得其解了,寒水鎮人都知,曲家少爺不論的長相人品還是才學都是極好的,而那康家少爺則次了些,樣樣差了曲家少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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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康家家大業大,在才找回了些門面,莫不是鬱家就是因此才婉拒了曲家,選擇了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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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這般,那鬱家姑娘還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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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家少爺和鬱家姑娘他們都見過,他們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只是可惜了,可惜鬱家姑娘有了那麼一個勢利的父親,爲了錢財之勢枉顧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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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衆人所想,皆也只是想想,畢竟這也是別人家的事,說說看看便好了,他們插不了手,也插不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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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本名貴,細琢手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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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中生富貴,一朵抵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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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鬱家精雕坊大堂正中間一塊鎏金木上所撰寫雕刻的詩句,用來稱讚鬱家在玉石方面的雕琢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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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詩句並非是鬱家人所寫,而是二十多年前一位愛好玉石古物的除靈師在得到自己意中美玉之後即興所贈,鬱家人自然滿心歡喜收下,還將之裝點,高掛在精雕坊大堂之中,一掛便是二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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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家人以此爲榮,寒水鎮人則以鬱家這門手藝爲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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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摸着手中由冰種飄花玉細雕成海棠花簪子,花箋的眼神卻沒有看着手中的簪子,而是毫不掩飾的看向了一旁正在挑選玉料的雲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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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花間的目光,雲浮回首,淺然一笑,醉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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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箋訕訕的收回眼神,心中生出幾分異樣感受,熟悉又陌生。這個叫雲浮的男子,她該是認識的,而且他們應也是有交際,可她就是想不起來他們於哪裏認識,又在哪裏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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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昨日清醒過後,他對她的百般呵護,他說他名爲雲浮,他說他們是彼此相愛的戀人,他說他會呵護她一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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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她不知曉,但她願意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所以她姑且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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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雲浮說是要帶她去九州中州的稀寶齋,不過她到底還是不大放得下紅裳,所以便拒絕了雲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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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爲這個看起來高冷的男子必然會不悅,但顯然,她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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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浮並沒有任何不悅,他包容的笑着說只要是她想做的,無論做什麼,他都會支持。而他也不僅只是說說,還確實這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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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越看雲浮,她便越覺得這樣的男子叫人觀之不透,卻也叫人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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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還喜歡?”正想的恍神,耳邊便傳來雲浮的詢問之聲,雲浮問的是花箋手中的海棠花簪子,可在花箋聽來,又似乎有着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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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堪入目。”花箋回道,模棱兩可,既是對人也是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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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人是因爲現在的她對雲浮並不算了解,她還不能全然信他,但她不排斥他。對物則是手中的海棠花簪確實是精美,從選料到雕琢都是追求了極致,但那極致顯然並沒有過關,因爲那數十朵的小花之中,有一朵並不完美,少了花蕊不說,花瓣更是生了殘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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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一隻海棠花簪,因爲這一處瑕疵,成不了價值萬兩的稀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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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必然還是要下一番功夫纔是。”雲浮笑道,倒也不惱,比起那個以往對他已經生出戒備之心的花箋來說,現下的情況已然好上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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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他不能燥進,那麼便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他會贏得她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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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箋嗯了一聲,堪堪入目並不表示就要放棄,也不表示以後就不會喜歡,所以最終花箋還是買了下手中這隻海棠花簪,只不過付錢的不是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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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花箋此番前來鬱家精雕坊的目的並不是爲了看鬱家這些玉石玩物,而是爲了寒水鎮近來的第二件大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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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走在鬱家和康家街頭的紅衣鬼影,花箋自然知道那是紅裳,她與紅裳認識不深,但因爲紅裳的執念,讓她生了幾分動容,所以她對紅裳纔會多幾分關注,也多了幾分相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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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種種皆生因果,紅裳的執念不解,仇恨不清,那麼她就沒有常路可行,她不願意見到紅裳會有那麼一天,所以她順從了自己的心想幫紅裳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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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則,寒水鎮和紅裳之間有什麼樣的故事,她也確實頗感興趣,與其等着別人開口同說她前因後果,倒不如自己親自探查來的有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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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這鬱家和康家,不用多想,他們必然與紅裳的執念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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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箋猜想大約是紅裳想去鬱家和康家討債,但是因爲某種原因,紅裳入不得鬱家和康家,所以纔會在鬱家和康家街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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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日前來鬱家也就是爲了看看,到底是什麼緣故擋了紅裳了路,果不其然擋住紅裳路的就是鬱家大堂那首詩背後的那道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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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符咒應是修行尚可的除靈師所繪,二十餘年過去,靈性猶在,不過靈氣真每況愈下,再過不久,必然阻擋不了紅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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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時不出手也罷,免得壞了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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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實在是抱歉,那支海棠玉簪,其實是不賣的,鬱某這便將銀兩還給姑娘,還請姑娘歸還海棠玉簪纔是。”花箋和雲浮才踏出鬱家精雕坊半步,便聽得匆匆的腳步聲伴隨這略顯蒼老的聲音焦灼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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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箋回首,來人應只在知命之年,但其容貌卻更像是古稀之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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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鬱家的當家鬱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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