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六 每一次都結束得快
    蘇秀秀不甘心地抱着赤兔,語氣裏透着一種清醒的絕望和哀傷,“赤兔,我還不可以死,跳上去只要看到任何可能搭上蹄子的地方,就搭着跳”

    赤兔嘶鳴着,抖了抖雄駿無比的身體,鬥志昂揚地開始在山間跳躍,哪怕是覺得完全跳不過去的地方,它都照跳不誤

    風吹着蘇秀秀的眼睛,生冷地疼痛。

    她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只能憑感覺去猜測赤兔是在向上還是向下。

    幸運的是,它一直在向上

    跳到最高的地方時,它又得意地嘶鳴了一下,可是上面卻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從高處滾了下來,直接砸中了赤兔。

    蘇秀秀連人帶馬,直墜深淵。

    扎西遠遠的看見了,驚叫着甩了一根套馬繩過來,也許是人在危急關頭,真的會爆發出巨大的潛能,扎西套中了赤兔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向前衝,靠着衝的力量,把赤兔和蘇秀秀重新拉了起來。

    赤兔也嚇了個不輕,一落地之後,腿就軟了,跪了下來。

    蘇秀秀滿臉都是泥土,眼在一片泥濘之中熠熠生輝,她用力地抱着赤兔,淚流滿面。

    “赤兔,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和扎西,我今天就又死了”

    扎西自己也癱在前面休息,氣喘如牛。等到他喘息勻稱了些,他才後怕地道:“你們這漢人女子怎地也如此悍不過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帶人上山了,而且是一個不會退馬的人。”

    兩人歇息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又重新開始往山上走。走到山頂時,桑吉曼拉節已經開始了。

    人越來越多,蘇秀秀和扎西走散了,可是還好她問過扎西,金吉的藏語音是怎樣,像鸚鵡學舌一樣見人就問。

    有些人見她灰頭土臉的,就隨手指了指,她就這樣東找一會兒,西找一會兒,倒是真找着好幾個叫金吉的,卻都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老劉說的一百多個人都叫金吉真不是說假的,蘇秀秀真的找了一百零七個金吉出來。都快湊齊全梁山泊好漢的一百零八將了。

    蘇秀秀是又累又餓,天也已經黑了,還好有好客的小夥子給她端了點喫的來,她直接拿手抓着吃了,填了填肚子,又去找第一百零八個金吉。

    可惜的是,第一百零八個也不是,是個五十多的漢子,有老婆有孩子,正圍在一起說笑唱歌。

    蘇秀秀叫了聲金吉,裏面那個男人應了之後,她就知道又找錯人了,可是腿已經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在帳蓬外面靠着赤兔歇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夢感覺有人在拉扯她,出於前世的某種恐懼,她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就甩了一巴掌出去。

    啪

    來人被打了一耳光,正正抽在臉上。

    那是個一臉驚愕的女人,六十多歲,頭髮都有些花白了,穿着傳統的藏服。

    蘇秀秀知道打錯了人,立馬歉疚無比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聲響拿着刀衝出來的男人這才把刀還了鞘,語氣不善地用藏語說了好長一段話。

    蘇秀秀連連擺手,表示聽不懂。

    女人也是不懂漢語的,三個人就大眼瞪小眼,沒奈何。

    最後還是帳蓬裏一個十

    一二歲的小男孩走了出來,抄着生硬無比的漢語說:“我爺爺問你,爲什麼要打我奶奶”

    “我做了個惡夢,夢裏有壞人要欺負我,我以爲是壞人,伸手就打了。你告訴爺爺,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男孩就把蘇秀秀的話轉達了一遍,那叫金吉的漢子才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這個說法,女人叫多秀,多秀又邀請蘇秀秀去住一晚。

    聽到她在找金吉,多秀就笑了,“我們這玉山上,有好幾個區,一個區有上四五百人,共計三千多人,三千多人中,至少有五六百人叫金吉你想在這麼多人中找到你要的金吉,那可是跟見神仙一樣難”

    蘇秀秀一聽,也有些着急,可是再急也沒有用啊,總得一個一個找吧。

    在藏民家裏歇息了一晚,蘇秀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天一亮就出發了,由那名懂漢語的小男孩仁次帶着去找人。

    這一找,就又到了晌午。

    蘇秀秀在仁次的帶領下,去了他姑姑家喫中飯,小男孩就和姑姑說了這事兒,姑姑十分高興地說,“我就認識一個叫金吉的,叫尼瑪金吉,就是今天過十八歲生日。”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秀秀含着糌粑,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把姑姑給嚇着了,手忙腳亂地找帕子來給她擦眼淚。

    姑姑親自帶着蘇秀秀過去,仁次充當翻譯官。

    在路上,姑姑就說了尼瑪金吉的一些事,說他是頓珠夫婦撿來的孩子,頓珠有問題,生不出孩子來,脾氣又不太好,就經常打央金,央金受不住了,在金吉十歲的時候跑了,頓珠得到消息後,就騎馬去追,然後,兩夫妻一起掉入了深淵之中。

    十歲的金吉獨自給爸爸媽媽辦了葬禮,就去馬場餵馬討生活。

    “哦,對了,我聽白瑪說過,她要在金吉十八歲生日這天和他鑽草堆。”

    “什麼叫鑽草堆”

    姑姑仔細瞧了瞧蘇秀秀,爲難地問:“你沒結婚吧”

    蘇秀秀就明白這個鑽草堆是啥意思了

    “姑姑,我們能走快一點嗎”

    姑姑就點了點頭,但是走到金吉家裏,竈還是熱的,桌上還有空酒杯,但是人卻不在帳蓬內了。

    “草堆,草堆在哪兒”

    姑姑嘆了口氣,“草堆就是一種說法,我們這裏的人向來是看對了眼,找個沒人看得見地方就可以。

    秀秀,我怕現在就算找到,人家也已經弄完了。第一次,都會結束得很快的”

    仁次突然伸手指着十幾米外的山坡上一堆正劇烈搖晃的草垛子叫了起來,“快看那邊”

    草堆搖晃得很厲害

    蘇秀秀一邊跑一邊哭,跑到幾米外時,又不敢靠近了。

    她來遲了,心裏說不出的悲涼。

    草垛子裏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脆生生的,像是黃鸝鳥一樣動聽。

    男人的聲音正是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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