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二章 棒槌
    不管這具身體的主人有多抗拒,可林小滿穿都穿了,總得先瞧瞧在兒混不混得下去先吧?

    想要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她就得強迫自己去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記憶,並把它們歸納整理一下。

    眼瞅着那開車的士兵又在偷眼看她,在她的強迫搜尋下,那些屬於原主人的記憶終於像被揭開了蓋的水桶,開始咕嘟咕嘟往外冒着回憶,回憶到後來,林小滿止不住的嘆了口氣,重生的喜悅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她這回真的是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難怪原主根本不記得徐衛國的長相,這女子打小就是一個軟的,是個沒主意的。家裏三姐弟,她是老大,下面一個妹妹,比她小九歲。

    十一歲那年,父母下定決心,一定要生個男娃出來頂門立戶,兩年打了三胎之後,愣是如願以償地給她折騰出了個弟弟.

    那幾年,父母一門心思就放在造人,刮宮,然後又造人,再打下來,可着勁兒的要折騰出個男娃來了,工分掙得少了,分到的糧食也就少了,飢一頓飽一頓的.

    眼看着養活不了人了,父母愁眉苦臉的說,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因爲林小滿半大不小的,好歹能幹得上一些活兒,能記一半工分,而且再養幾年,就能說親事了,要是說上一個好人家,要他二百斤米麪,是不成問題的。

    二妹子才四歲,正是長身體,又禁不得餓,只會哭的時候,他們就打算把二妹子送人,以減輕家庭負擔,爲他們即將計劃出生的兒子騰口糧。

    林小滿是個軟弱的,平時不吭聲不出氣的,二妹子送出去之後,她卻做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父母前腳一走,她後腳就鑽進了人家的草屋裏,把哇哇大哭的二妹子偷了出來,背了十幾裏地,帶回了家.

    “生得出來就要養,我白天上工掙工分,歇氣的時候幫隊裏洗衣服,多掙一份兒,妹妹不能送人,送一回,我偷一回!”林小滿說到做到,從此多幹了一份工。

    因爲林小滿起早貪黑的,像拼了命一樣幹活,還把自己的口糧擠出來,勻給了長身體的二妹子,林家父母也就沒再提把二妹子送人的事。

    林小滿就這樣長到了二十歲。

    認識徐衛國純粹是意外。

    那天她在河邊洗衣服,那借來的棒槌太大,使得不太順手,揚太高飛到了小河對面。河面有七八米寬,她恍惚記得棒槌是落在那塊背坡石頭邊上了。

    她捲起褲腳踩水過去,想把它撈回來,根本就沒注意周圍,只顧着貓着腰在棒槌落水的地方抓。

    徐衛國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你在這裏幹什麼?”

    “抓棒槌!”

    徐衛國嗯了一聲,直接擡腿就走,走了幾步之後,見她傻站在水裏,低着頭。

    “跟上!”

    她看了看水裏的影子,知道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她想跑,又怕跑不過給抓回去會更慘。她把徐衛國當成壞蛋了。

    這裏是河邊,又不是農活要忙的季節,平時只有洗衣服的婦女來,現在正是歇氣的時候,大家都回屋盹兒去了,河邊就只有她一個人,徐衛國催着她走,她不敢不走,心想着到人多的地方再呼救,讓人逮了這個二流子。

    第一個遇到的人是村裏跛了腿的馬大爺。

    她搖了搖頭,沒吱聲。

    誰知道又往前走了一截之後,竟再沒遇到一個人。

    這傢伙專挑沒人的地方走,那些路越來越偏僻,地勢也越來越荒涼,就在林小滿害怕得不行的時候,徐衛國

    停了下來,用鑰匙打開了荒野裏一間舊平房的門。

    平房周圍都是人多高的野草,如果沒人帶路,誰也不知道在這些野草叢中還有一間磚房。

    林小滿越打量,心裏就越是害怕,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進來!”

    她不甘地朝來路看了看,徐衛國直接伸手來扯人,一把將她推進了屋子裏,然後,扔了一張地圖給她。

    “坐下,看。”

    地圖上標註着一些小紅點,她看了半天,才根據標註和路名推斷出,那些小紅點分別是郊區的一家棉被廠,收花站,還有一家解放牌膠鞋廠。

    這人不但是個想耍流氓的二流子,還是個賊?他想偷那幾家廠子?

    “棒槌,今天晚上行動,你放心,我一個人能行,你只需要做做樣子就行,報告由我來寫,不會讓你交不了差的。”

    棒槌在她們這兒就是罵人的話,可聽他明顯是在稱呼她。她絞着手指頭,他說後來說的話,她因爲害怕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一直低頭咬着牙不敢吱聲。

    徐衛國也不是個多話的人,說完之後就坐到了窗邊的椅子上,背對着林小滿。

    原本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中,她是無論如何也要保持警惕的,可是她那天起牀的時候,原本就有點頭痛,好像是着了涼,揹着一大筐衣服走了河邊洗,後來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在安靜的環境之中慢慢的就困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出了一身的汗,轉頭一看,窗戶邊上早已經沒了人影,徐衛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她心頭一喜,正準備逃的時候,鎖孔輕輕地轉了一下,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徐衛國頂着一身的寒意回來了。

    “任務完成了,不過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半了,我明天早上五點半的火車,得連夜把資料和報告都整理好交上去。

    你過來幫我翻譯一下這幾句土話,我有幾句看不明白。”

    她把那幾句土語翻譯成普通話,他又讓她先寫了一遍,然後才謄寫到了他的小冊子上面。

    弄完之後,他轉了轉手腕上的表,有些疲憊地說:“棒槌,快一點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就這麼對付着過一宿,你睡牀,我坐椅子。”

    她掙扎着說了一句:“不,我要回家。家裏會找。而且,我還沒說親事…”不明不白的失蹤一個晚上,跟一個陌生男的在一間屋裏,要是給人知道了,不知道要說成什麼樣子了。

    徐衛國當時就愣了,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他這次行動的代號就叫抓棒槌!

    因爲上一次任務他受了傷,上面不放心他單獨行動,說會派一名當地熟路的女人過來給他打個掩護。

    接頭的地方,就是在那小河邊的背坡石後,暗號是抓棒槌!

    地點,接頭暗號,都沒錯,徐衛國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他已經把這次任務所得都給她看過了…敢把黑手伸向軍用物資的人一般都是自覺後臺硬,能撈則撈,只要沒被人當面揭破,捅到上面去,一般也就這麼含糊着過去了。

    徐衛國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蛀蟲,士兵們保家衛國,流血流汗的時候,這些人卻躲在溫暖的被窩裏算計着士兵們這點點物資!

    無論如何,徐衛國絕不能容忍這種人。

    “你是如何知道接頭暗號的?”徐衛國的聲音透着鐵血的味道,整個人騰地壓了過來。

    間諜人員都擅長僞裝和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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