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五百七十章 大火人
    林小滿發現徐衛國一直十分警戒,那腰板一直挺着,就沒放鬆過一刻,趁兩人合舞的時候,她就偷偷地問:“發現了什麼異常了嗎?你怎麼這麼緊張?我們一步前就該有一個甩開的動作了,你卻死抓着我不放,我都沒能甩得出去。”

    徐衛國這才收回巡視全場的目光,放低聲音說:“不是,我只是防患於未然,這人來這麼多,全是來看你和我的,萬一發生什麼衝突,你擠我,我擠你,就容易發生踩踏事故,雖然有人誇過我雖千萬人吾不懼皆可往,可那是我一個人的時候。”

    呃,原來就是瞎擔心。

    “唉呀,放鬆點,放鬆點,沒事的,我相信你,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你都能護我周全的,你可是我的大老虎啊。”

    “嗯。早知道今天要來這麼多人,我今天就不應該去揍那些牛犢子的,應該把所有力氣都留着,那樣就更萬無一失了。”

    “你還應該後悔做一件事!你這混球色胚!”林小滿終於順利甩了出去,又微笑着被徐衛國以一個迴旋牽回了身前。

    優美、柔和的舞曲旋律優美抒情,再加上她含情脈脈,微笑閃閃的眼,徐衛國有一種微醺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喝酒喝上頭了,所有的熱氣都往腦門上竄,薰得他全身都暖洋洋,熱烘烘的。

    旋轉,旋轉,再旋轉,不管怎樣轉,她都在他身邊,滿心滿眼都裝着他。

    她通過膝、踝、足底、跟掌趾的動作,結合身體的升降、傾斜、擺盪,帶動舞步移動,使舞步起伏連綿,舞姿華麗典雅。

    最後一個旋轉完了之後,她像一隻倦鳥一樣終於歸了他胸前的巢,臉色酡紅,豔若桃李。

    徐衛國情不自禁地低聲嘆道:“小滿,你真美!”

    這是徐衛國第一次如此直白露骨的誇獎她。林小滿樂得瞬間就暈頭了,使勁爽住徐衛國的手臂,才勉強站穩了。

    徐衛國還以爲是轉圈轉暈的,就說帶她去休息。

    她笑得臉都抽抽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高興的。高興得暈乎了。徐衛國,你以後可要多誇獎多,我習慣了就不會這麼容易暈菜了。”

    暈菜?

    “菜怎麼暈?”徐衛國一本正經地問,都很長時間了,他還是不習慣林小滿動不動說一些他都覺得奇怪的詞彙。

    林小滿就小聲地說:“我是你的菜,我暈了,所以就叫暈菜。”

    這個形容好像很好,菜是可以喫的。徐衛國僵了一下,突然停下了步子,用力扯了扯外頭軍大衣,把下襬往外面拉蓬鬆。

    林小滿大步向前走,又被徐衛國拉了回來,擋在他身前,兩人靠得十分近這樣保持着均衡的速度走向休息的座位上。

    林小滿無意間往後撞了一下,就撞到一個硬戳戳的東西,立馬就怔了怔,掩嘴偷笑着,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全場的目光,可都聚焦在她倆身上呢。

    直到坐到椅子上之後,徐衛國才鬆了口氣,同時鬆口氣的還有林小滿。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容易被接受的舞種,原來剛傳入愛爾蘭的時候,就被批不矜持,除了教衆說它因男女持抱近、動作旋轉過快而不道德、不文明,甚至粗俗邪惡、不堪入目外,還

    被原來靠教授小步舞和其它宮廷舞爲生的人們視其爲眼中釘、肉中刺。

    華爾茲的簡單易學和自由舒暢的特點,吸引了廣大的舞者,常常只要在一旁觀看一會兒就能學會。這種舞無需像小步舞那樣,非掌握大量複雜的花樣才能登場。

    在保守的英國,華爾茲甚至被不少人恨之入骨,懼之如虎。

    那時候的報紙更是把這舞批得像鬥爭階級敵人一樣了,翻譯過來大約的意思就是:看吧,一羣老年貴婦像風一樣轉着房間起舞,身披薄紗的少女們卻在放浪無比的樂聲之中跳着轉着,滾進男人們的懷中。

    我們痛心地看到,在上星期一的我國宮廷舞會上,那種叫作華爾茲的F國下流舞種被第一次介紹進來了……看到這種四肢糾纏、身體緊靠的色/情舞,看到英國婦女與衆不同的莊重、含蓄的優良傳統遭到如此嚴重的歪曲,真叫人夠受了……當這種誨淫的表演侷限於妓女和***的範圍內時,我們認爲不值得大驚小怪,可現在,它被那受人尊重的社會階層中不肖之徒強加於上流社會,我們認爲就有責任提醒家長,不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如此致人死命的瘟疫中去……我們相信,它不再爲任何有道德的社會階層所容忍。凡是夜裏出去過的人,都不能不懷着不安的心情看到,我們的姐妹和妻子被陌生人抓住,遭到任意擁抱,圍着一個小小的房間慢跑的情景。

    這寫小報的人筆桿子也真是夠夠的了,把華爾茲批判得像萬惡的舊社會一樣,就差拿着十字架把它像釘吸血鬼一樣釘進地獄裏,讓它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國開放,要與外面的國家接觸,進行第一次友好的藝術性質的交流,如果徐衛國對着她起了反應的事被人知道了,大家都會覺得這舞不正派,人人都不肯去學,不肯去跳,有了這樣那樣的心理障礙,那到場上就得丟盡全國人民的臉。

    等到大家輪流上來請教完之後,林小滿又上場走了兩遍步子,再回來的時候,徐衛國的座位上空着,應該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廁所弄冷水去了。

    林小滿坐了沒兩分鐘,就看到他從側門那邊慢慢地走了回來,走路的姿勢還是有些硬梆梆的,有點不自然。

    林小滿噗嗤一笑,笑完之後,才端起自己水杯,一通牛飲,喝飽了之後,無意間往後頭一看,就發現一個全身裹着毛毯的人,正坐在角落裏,身體不停地抖着,裹着她的毛毯子上好像是溼的,還在往下淌東西。

    凍得瑟瑟發抖還裹溼毯子,這不是白折騰麼?

    徐衛國正從側門那邊往這邊走,看到林小滿往後面看,也隨之看過去,當他從那個人直張距離十來米外走過時,他突然皺了皺眉頭,剛要過去查看一下,秦蓮兒就突然叫了一聲徐營長。

    “徐營長,你來一下,我們這幾個同志這節拍總是抓得不太準。這男步你能不能再跳一次?”

    徐衛國指着角落裏裹了毯子的人問秦蓮兒,“這個人是哪個文化館或者哪個機關單位的?怎麼這麼奇怪?”

    秦蓮兒笑着走了兩步,徐衛國耳朵顫了一下,一把把快要擋住那個人的秦蓮兒推開,就看到那個裹腳着毯子的人在劃火柴。

    嗞啦…她把划着了的火柴往自己身上一蹭…

    轟的一聲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個大火人。

    徐衛國臉色一變,大吼道:“小滿,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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