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扦原本就只是跟江棄言目光相對,都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蘇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無疑就是讓樓扦在與江棄言的目光交戰中穩穩獲勝。
樓扦看着江棄言,往常柔和的眸光,也變得沉了沉,隨後淡淡道:“小江,大半夜的,怎麼不從正門回來啊?”
江棄言雖然年紀比樓扦小不少,但是兩個人身高是平等的,自然不會輸在氣勢上。
江棄言一臉冷色,意有所指地說道:“從正門回來,恐怕會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吧?”
此時的蘇譚還不明白江棄言閒着沒事耍脾氣的理由是什麼,更不清楚他爲什麼看樓扦不順眼,只得先道了句:“你小孩子別瞎說話。”
聽到“小孩子”這三個字,江棄言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咬了咬牙,算是認了,而後重新睜開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樓扦:“樓學長,你不是有科研項目嗎?後天去倫敦報道,怎麼還不着急走?”
這話顯然是江棄言故意跟樓扦說的。
原本這件事情江棄言就想暗戳戳做了,讓樓扦走就是了。
現在看來,不給點威懾力,眼前這男人絕對會是個莫大的隱患。
果不其然,樓扦聽到江棄言說這件事,頓時愣住了。
許久過後,樓扦才反應過來這件事居然是江棄言乾的,頓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江棄言,不知是在驚訝江棄言的權利之大,還是驚訝江棄言對他的敵意這麼深。
只有蘇譚還不知所以然地問着:“倫敦?不是說在上海嗎?”
半晌,樓扦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溫和的面色變得沉重,平靜道:“臨時被改了科研地點,換到了倫敦。”
樓扦說這句話發時候,加重了“被”字,喉結微動,顯然有被氣到。
很快,樓扦便說了一句:“小譚,時間已經晚了,我今天喝了酒,不方便開車回去,可以在你這裏借住嗎?”
聞言,江棄言臉色瞬間一冷,聲音都變得充滿了涼意:“你敢!”
眼看着江棄言那氣勢彷彿想動手,蘇譚終於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江棄言!”
聽到這一聲,江棄言的氣焰頓時被消了大半,隨即有點委屈地想要開口,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出聲。
江棄言本來長得就像小孩子,此時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被逼急了,眼眶有些發紅,咬着嘴角,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樣子。
看着他這張臉,蘇譚莫名就有種愧疚感,總感覺像是自己聲音太大把孩子喊哭了。
於是蘇譚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輕聲道:“樓哥既然馬上要去倫敦了,我當然不能再折騰他,一樓的客房有一個讓我堆快遞了,樓哥你先住裏面那個吧。”
聽到這,江棄言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很快就看向蘇譚:“那我呢?”
蘇譚一直住二樓,一樓一共就兩個客房,現在只有一個能住,她還讓給樓扦了,他江棄言豈不真成了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