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夢魘主宰 >第三百四十二章? 時間迷途
    雖然已經決定進入時間長河,但阿蒙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回到了沃頓位面,將夏普老爺和幾位軍團長招來,做了些安排。

    在他的訴說中,自己是因爲修煉有所感悟,需要閉一次關。

    時間應該不會太長,最多幾天而已,但若是自己沒有甦醒,等大軍抵達奧爾迪安城邊界時,可以按照計劃先進行作戰,由夏普老爺統領。

    大戰在即,全軍統帥跑出去修煉突破,要消失那麼幾天,這事兒說出去吧,絕對是不靠譜的典範。

    但是,這個位面的傳奇修煉本就艱難,能有一點收穫都是了不得的事,阿蒙這藉口雖不合時宜,卻也勉強說得過去。

    然後,阿蒙又和紅龍奧特拉斯交談了許久,並告訴他如果大軍真的抵達奧爾迪安後,自己依舊沒有甦醒的話,就由他喚醒。

    ‘龍族盟約’將兩人聯繫在了一切,關鍵時刻,也能起到喚醒作用。

    做完這些,阿蒙再次進入了七彩虹道,與愛琴位面內仰望蒼穹星辰,再以李察爲定位,默然片刻,又衝出了位面,衝入了那不可測的未知維度!

    ……

    也就在阿蒙進入時間長河後,愛琴位面,翡冷翠外。

    這最後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咚咚咚咚!

    黑沉沉的天空下,戰鼓擂動之聲傳遍四方,那屹立於天地之間的九座奧術高塔終於開始綻放元素的光芒。

    無盡的元素潮汐好似水波般向外盪漾,與天地間形成了九座巍峨的王座投影,其上,有九位大奧術師端坐。

    他們姿態各異,穿着不同,有的威嚴,有的沉默,有的淡笑,有的心不在焉,但當他們低頭俯視時,皆是無盡的冷漠。

    他們就如同亙古王座之上的神祇,坐看歲月變遷,王朝興衰,只是在某個需要的時刻,他們纔會出手。

    於是,就有了今天!

    九位大奧術師的投影彷彿能充塞天地,某個時刻,他們共同舉起了手中的魔法權杖直指翡冷翠,與元素震盪中,發出如律令般的咆哮!

    “毀滅!毀滅!毀滅!”

    於是,天地之間,只有一股意志橫掃而過,那代表着翡冷翠的毀滅,獸人的滅亡!

    於是,黑壓壓的雲層被破開,有禁忌的法術降臨,有天降的隕石,有蔓延的雷霆風暴,有人頭大的冰霜砸下,更有末日的火焰燃燒成火海!

    這些,盡是傳奇之上的法術,是禁忌的力量,在這一刻,卻都傾瀉而下。

    翡冷翠內,先祖英靈殿內。

    安度因大長老拖着老邁的身軀,沿着螺旋階梯一步步的向上走去,他走的是那般艱難,與狹小的環境中喘息聲是如此的明顯,額頭上更是佈滿了汗珠。

    但他沒有停,只是一步又一步的向上走去,雖緩慢,卻無比堅定,直至盡頭。

    這是先祖英靈殿的上空,是翡冷翠最高的位置。

    這裏豎着一面旗幟,不高,不大,旗面上繪製的圖案早已經難以看清,旗杆也在歲月的侵蝕下有了斑駁。

    然而,安度因握着它,彷彿握着了全世界,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唏噓感慨,目光裏盡是追憶。

    那是久遠之前,他在準備反抗黑巫統治時,用手邊的材料製作了第一面旗幟。

    從那以後,他持着它,聚集了無數獸人勇士推翻過黑巫的統治,也曾與諸天世界戰過無數強者,曾在深淵將它插在敵人的屍體上,也曾供奉入神龕,被無數代獸人膜拜。

    如果說獸人信仰着圖騰,那這面旗幟就是最初的圖騰,它承載着無數代獸人的信念,也匯聚着從古至今的傳承。

    外界,禁忌法術的風暴已然突破了雲層降下,越來越近,似乎毀滅只在頃刻間。

    而在這裏,安度因撫摸着旗杆,低語道:“老夥計,這一次,還是得請你幫我啊!”

    語畢,他體內的歌力震盪,猶如大壩泄洪般洶涌而出,又伴隨着那蒼涼的歌聲傳遍天地,也涌入了旗幟。

    於是,這旗幟綻放出光芒,你很難形容那是多麼的璀璨,但有無盡的信念與意志在這一刻從旗幟上涌出。

    那每一塊斑駁,那每一片血漬,那邊角的破損都彷彿訴說着戰場的硝煙,與無數的故事。

    而在這股信念下,獸人聖殿中供奉的圖騰終於活了。

    它們咆哮着奔出,與天地間形成一尊尊可怕的虛影。

    那裏有仰天長嘯的猛虎,有鬚髮皆張的獅王,有撼天動地的猛獁大象,有怒吼咆哮的熊王,有悍勇無雙的黑甲豬怪……

    那裏充斥着獸人各個部落種族供養的圖騰,在這一刻,與信念的引動下,化爲存在於天地間的龐然大物,帶着無盡的咆哮和憤怒,衝上了天空。

    與此時的獸人而言,一切也不過歸於一個字而已。

    戰!!!

    ……

    對於阿蒙而言,夢魘主宰和夢魘代行者之間幾乎沒有距離的概念,在以往的經歷中,只要他想,且去執行,就可以在瞬息間跨過距離的阻隔,抵達對方的身邊。

    然而,那特指的是距離,若這中間阻隔着時間長河,這種降臨似乎就有了變故。

    阿蒙一頭扎進了時間長河,卻並能直接抵達李察的身前,而是困在了時間長河的淺灘之中。

    他彷彿能感受到李察所在的位置,卻又縹緲不定,而他每次前進的方向,自覺走的是筆直的道路,可走着走着,卻開始彎曲,變形,直到最後又不知去了哪裏。

    這是時間的迷途!

    而且,在時間長河裏,時間似乎已經沒了意義,又或者時間變得無比古怪和無法定義,李察爲了知道過去了多久,開始一邊尋摸着道路,一邊以數數來計時。

    他把八萬六千四百之數算作一天,在每一天結束後,又開始新的八萬六千四百計數。

    於是,在整整轉了五個一天後,他纔有了些許洞悉,似乎時間流速是變動的,就和一條河流的每一段,有的快,有的慢,各不相同。

    在第六個一天後,他開始嘗試着不用眼睛看,也不用耳朵聽,甚至不用精神去感知,而是直接燃起了夢魘之火,以夢魘之力去探查四周。

    於是,他知道了,時間長河無盡,其支流的速度也不盡相同,於是,每個主物質位面的時間流速其實都是不同的。

    但作爲夢魘之主,他獨立於時間之外,不受時間長河影響。

    他就是他,在他身上過去的每一個剎那,就是一個剎那,不會拉長,也不會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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