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夢魘主宰 >第一百七十三章 魔網律動
    

    在傳奇進階完成的一瞬間,法奧就感受到了一股拉扯之力,他的靈魂瞬息間飄忽到了體外。

    他清晰的看到了元素的五彩氤氳,如同調皮的精靈一般在飛舞。

    他看到了充斥在位面中的規則絲線,它們層層疊疊,密密麻麻,深入在每一個角落,規劃着一切,穩定着一切,同樣也束縛着一切。

    當然,這只是一瞬的感知,只是眨眼間,他就飛了一處未知所在。

    那裏,元素好似無盡汪洋般無窮盡。

    那裏,規則好似顯露一般爲人所感知,甚至可以觸摸。

    這是位面本源

    位面的本源,號稱位面一切的起始和終點,是核心,也是根本。

    法奧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這是戰職者在進階傳奇時,與位面本源的一次遊歷。

    在這裏,位面的一切規則和元素甚至能以顯性讓人感知到,這是來自位面泛意識的獎勵,也是戰職者理解規則和元素,並將之融入戰技最好的契機。

    當然,能在這裏呆多久,純看個人的底蘊和位面泛意識的認可程度。

    法奧就在這裏感受到了,那偉大卻如同母親般溫暖的泛意識。

    祂包容着他,向他傳遞着一種欣喜,開心的情緒,就好像是母親看到孩子取得了某些成就後的自豪和喜悅。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法奧的靈魂開始蛻變,不斷的穩固,堅實,甚至形成了如他自己一般無二的靈魂體。

    它有一個新的名字,聖靈。

    與此同時,位面本源之中,屬於法奧的靈魂烙印也在不斷的穩固,加強,併成千上百倍的增幅。

    人,或者萬物生靈,只要存在於這個位面內,就會在位面本源中留下烙印,這是他們存在於這個位面的憑證,也是一種記號。

    有了這種烙印,才能被位面所承認,而諸如惡魔軍團這些外來種,他們只要一出現在本位面中,除非被深淵意志庇護,否決就會被標記。

    位面泛意識其實不會直接造成殺傷,但各種詛咒和懲罰絕對會讓外來者,比死還難。

    這其實是位面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至於傳奇強者,他們在位面本源的烙印會成千百倍的增長,這代表着位面的承認和某些權柄的賦予。

    當然,在這之後,法奧在位面本源之中足足呆了一個沙漏時,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元素特性和位面規則的感知之中。

    應該說,這種深入的認知纔是法奧此行最大的收穫。

    法奧的明悟,就是阿蒙的明悟,這又一次位面隱祕向他展開,也令他欣喜。

    當然,令法奧欣喜的事情並不只這一件,在他成功進階傳奇之後,屠魔軍團在極短的時間內,又有三位半步傳奇的戰職者進階傳奇。

    有多達十位的高階巔峯邁入半步傳奇,更有上百位高階戰職者邁入巔峯。

    大戰過後,戰職者進階不算什麼,但這種數量和規模的短時間內集體進階,就堪稱誇張了。

    索性,稍稍思索後,他就有了一種猜測,這其實應該是位面的饋贈。

    是他們收復了燃燒荒原,徹底清除了深淵意志留下的毒瘤,對於位面而言,這是莫大的功勞,有些獎賞是必然的。

    只是,這種喜悅的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亞特蘭蒂斯又有大事發生所有的傳奇強者,施法者,甚至有一些有施法天賦的凡種,野外的魔獸,敏感的動植物,都感受到了一股奇異律動。

    這奇異律動很輕微,並不強烈,但卻好似石子落入水面,濺起的漣漪波動,傳遞到他們的心裏,讓他們難以忽視

    那居然是,魔網在律動

    亞特蘭蒂斯位面,聖城,耶路撒冷。

    時間向前稍稍推上幾天。

    深夜,萬籟俱寂,一位容貌英俊,氣質高貴的中年祭祀緩步走在古老的街巷之間。

    他身披紅袍,腳踏獸皮長筒靴,懷中抱着一本厚重的大部頭書籍,左手還高舉一盞造型古樸的銀色燈盞。

    幽幽的燈火併不明亮,只能照耀方圓一米的範圍,但在燈火之外,空間彷彿濺起波瀾動盪,猶如水滴破入湖面,空間褶皺漣漪。

    一瞬間,他似乎已經踏入奇異之地,燈火之外盡是黑暗組成的迷霧,有風吹過,彷彿翻滾咆哮的惡靈。

    這在代表着光明和信仰的聖城之中,是絕無僅有的場景,卻在這深夜發生了。

    不遠處,還有燈火和巡邏的衛兵走過,但和這中年人彷彿行走在不同的世界,毫無所覺。

    兜兜轉轉,這中年祭祀終於走到了一處精美的壁畫前,雖然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牆壁已經斑駁,壁畫也顯得模糊。

    但伴隨着銀燈光芒的照耀,壁畫上,一個塑像人影彷彿活過來了一般,他灰色的雙眸綻放熒光,死死的盯着紅袍祭祀。

    而那祭祀也毫不示弱,他的頭顱微微擡起,兜帽下的臉龐被燈火招搖的扭曲變形,他的雙眼也變得空洞而慘綠,彷彿有兩團火光閃耀。

    他念出了咒語,那是某種神祕的語言,每一個單詞吐出,都彷彿帶着莫大的力量,能夠讓四周的黑暗爲之翻滾避退。

    終於,十二個單詞唸完,那塑像人影的表情開始扭曲而恐懼,它扭動着身軀向一旁躲避,而伴隨着他的動作,牆壁裂開,露出了其後幽暗昏沉的地道。

    紅袍祭祀並沒有遲疑,他一個邁步,就走了進去。

    當他的身影完全沒入了隧道中,那展開的大門再次關閉,只餘下地面上微薄的灰塵和腳印,訴說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地道中,紅袍祭祀並沒有停下他的咒語,反而越念越是急促,越念越是洪亮,伴隨着莫名宏大的力量,他手中的銀燈綻放的光芒也越是熾烈。

    然而,幽深的隧道中,黑暗彷彿活了過來,他們如同惡龍一般翻滾,發出如同蛇鼠攀爬的細索聲。

    而在光明和黑暗的界限,有詭異的力量不斷的碰撞和交鋒,交織的力量甚至讓虛空中,有細微的裂痕不斷的出現又消失。

    燈光籠罩中,紅袍祭祀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的咒語已經急促到了極致,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嘴脣開合,甚至都能看到了幻影。

    但燈光籠罩的範圍依舊在不斷的縮減,黑暗的界域,那可怖的詭異發出猖狂的尖嘯,似乎下一秒就能突破光芒的界限。

    紅袍祭祀再也不顧上所謂的風度,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漸漸地由行走變成了奔跑,再由奔跑變成了倉皇狂奔。

    他是太清楚這黑暗邪物的恐怖了,被黑暗吞沒,比被釘在冥界的無信者之牆上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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